天逸浅笑着,林霜的一张脸都涨红,两只眼里都快喷出火来,气得胸围都暴涨了一分,颤巍巍的指着天逸,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天逸毫不在意,只缓缓说道:“账本就在这,无论怎么查我天逸也不会扣一分玄天宗的东西。倒是三长老,这么急切的想让我认罪,不知是什么道理。”
“你这水深得都快溢出来了,我就算是有再多的伎俩,在你面前还不是原形毕露?三长老这么气愤是为何,难道说你也认为,自己的做法太过分了?”
“你!”林霜一张脸都铁青了,猛地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宣泄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万奎也趁着这个机会起身说道:“宗主,我觉得四长老说得有理。如今三国战乱未平,我们玄天宗更应该站稳脚,不能让别人趁人之危。何况六长老管理六派百年之久,怎会做这监守自盗之事。”
“没错,那举报信的来源也需要再查探,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了好人,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汪思雨也颔首说道,目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晁建刚应了一声,脸上倒是平静如水,将手中的账本放在桌子上,才缓缓说道:“如今六长老教导有方,收了御风离这样的得力弟子,可见六派之中,也不尽是一群平庸之辈。”
“今灵脉已开,六派弟子也应积极参加其中,不仅仅是为玄天宗,也是给自己人生一个答复。上次比武御风离竟不知宗门剑法心决,可见六长老还需要多耗费精力来培养新人。”
“既是如此,那手中管辖着六派财库也应缓缓,我特请秦王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你分忧。即日起,六派库房交由我保管,六长老你只需要安心教导弟子便可,我也希望六派之中,能多出几个御风离,壮大我玄天宗。”
嘶!
站在一旁的左长东心脏骤然一跳,不由地抬头来看向天逸。
话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上是要剥夺了天逸手中的权力!
今日之会,本来就是针对举报密信而来,没想到晁建刚根本就不在乎真假,意在天逸!这是铁了心的,要收回天逸手中的所有了!
老宗主在的时候,那是百分百信任天逸的,而如今老宗主刚仙逝,晁建刚的野心就暴露了出来。
先是六长老,然后呢,会是执法长老,到最后,再是五系五院的所有长老们!
这是打算,一口气把他们全部都解决了吗!
不光是左长东,在座的五位长老脸色齐变,就连呼吸都紧了一分。
晁建刚却缓缓说道:“六长老,你今后就跟五系长老一样,只管门下弟子。杂役活都由新来的长老处理,如此,还不跪谢吗?”
天逸始终保持着浅笑,“跪就不必了,不过倒是谢宗主体谅,能让我全心全意的教导六派弟子。”
抬头,天逸从袖间拿出一连串的钥匙,摇得叮当作响,“这上面有六派宝库的钥匙,明锁十把,暗锁两把,对应十二地支,其开锁之法我全部记载在书册之中,要是宗主有不理解之处,随时可以来问我。”
“另有其他杂役事物,我都一一记录在册,新的杂役长老来后参照书册就知门派内务之事。还是那句话,要是新长老也不知如何做起,也可来问我,我无事一身轻,随时都在六派里等着呢。”
晁建刚的脸色一变,都已经写入书册,还能有什么看不懂的。天逸这是变着法,开始嘲讽他了。
“自然。”简单的答复着,晁建刚先将钥匙取了过来,不安的心才算是落地了。
天逸也不多说,拂开衣袖坐下。
秦王凌云海方才进入,对着晁建刚微微拱手道:“见过晁宗主,老朽有礼了。”
“琴王能亲自前来授艺,是我宗门之福啊。”晁建刚笑道,亲自迎接着凌云海过去。
凌云海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玄天宗卧龙藏虎,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新入门的弟子都能胜出无心数倍,老夫也要向宗门学习才是。”
“喔?不知是哪位弟子,能得琴王如此赞誉?”晁建刚笑着说道,“想必是无心的同门师兄弟,他们一群最好音律,常汇聚一起弹奏,有几个不错的好苗子。”
“哈哈,那人倒不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音律取掉都是闻所未闻,却听得老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无心那小子,就算再弹十年,都不足与此子相比啊。”凌云海哈哈笑道。
晁建刚轻咦道:“喔,不知琴王口中之人是何人?我宗门内,竟有如此天资之辈!”
“那个小家伙啊,是六长老的亲传弟子,御风离。实属有趣之人,老夫能见这样得天独厚的弟子,当真是三生有幸。”凌云海笑着,又安奈住心中的激动之意,稍微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可比无心那小子乖多了,要是她认我当爷爷,我马上把无心这孙子给踹了。”
乖多了??
左长东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了,琴王你这是什么眼神,就凤梨那个皮猴子,乖?怕是下一秒就能蹦跶到太岁头上去动土!
天真的人啊,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晁建刚的嘴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会凌云海对御风离的评价如此之高。
“琴王先请。”晁建刚道。
刚入座,凌云海才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门外的弟子连忙进来,拱手道:“宗主,三院弟子紫夏有要事禀告。”
“不见。”晁建刚冷言。
弟子脸色一僵,再次道:“紫夏携六派御风离在门外等候,声称御风离在六派杀生吃肉,现需宗主定罪!”
“什么?”凌云海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个外人都知道现在是老宗主凌全子的丧期,宗门弟子居然敢吃肉?
晁建刚更是怒声道:“混账,把这等不忠不孝的弟子给我押上来!”
“不用宗主吩咐,我自己上来了。”御风离背着双手,笑盈盈的才外面进入,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晁建刚腰间的钥匙上,不由地朝着天逸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不,开始卸磨杀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