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迁看到唐贵妃一番拍案叫绝的狠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不禁低头,无声地笑了笑,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得意油然而生。
身份有别,他不能替她出头,只能坐在下首,看似毫不起眼,实则一直以来都不动声色地留神,直到心念之人盛气凛然地起身,拂然而去,这才寻了理由退下。
一脚迈进浮云殿,除了初夏,还有几个宫婢随侍,廖迁挥手将人屏退。
在唐贵妃的跟前,廖迁算是第一得意人,连颇为得脸的初夏都不敢在这个东厂厂公的面前放肆,见他已视若唐贵妃,并不敢质疑,是以一见廖迁,初夏带头引着丫头统统退了出去,还极为体贴地阖上了殿门。
廖迁走近立在彩漆描金的书橱边的窈窕身影,双手从背后穿过,搂她的腰肢,垂脸在她腮边轻轻地吹了口气:“生气了?”
别说她没那么大的气性,是真动了气了,也要被他的温柔多情给抚平了。怎么以前没发现平常冷冷淡淡,甚至有时候还挺阴婺的人,柔肠万千的时候是这么令人沉醉。
怪不得人家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我哪有这么容易生气?”唐诗转过身,娇艳迷人的脸上,挂着妖娆的笑意,一手勾着他的颈间,一手细细描绘他的眉眼:“只是算了下时辰,我还以为你该立即随我回来了,竟迟了这么久,叫我好等……”她又贴了上去,伏在他胸前慵懒道。
“我方才又遣了几个人去给盯着沈贵人。”廖迁的脸难得地看上去有几分无奈,转眼间又变了副脸色,深邃的双眸,阴沉中带着暴戾:“我觉得,即便没了一个沈贵人,皇上身边还是会有别的女人,不妨先留着她?”
他眼睑微敛,暗忖,万一他解决了沈贵人,皇上转头又来寻娘娘那他太失策了……而他,习惯于把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廖迁有片刻的失神,看着犹如雨润桃花般娇艳欲滴的俏脸,近两日越发地娇媚,含苞待放,光是这样看着,叫他浑身发烫,哪里还舍得把她还给皇帝,手上又紧了紧,肋得她的纤腰紧贴着他的,低头轻轻一嗅,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才能安抚他略带焦躁的心。
唐诗不疑有他,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何况女主光环哪里是说灭能灭的,遂脸靠着他,顺带蹭了蹭,拍板道:“按你说的办。”
换做唐贵妃霸道惯的性子,尤其醋意横生的时候,哪里容别人替她拿主意,所以见她想都未想听他安排,心底忽然满满的,说不出地快活。
他在她低头看不到的瞬间,慢慢地展露了一抹极尽温柔的笑,伸手替她撵了撵鬓间一捋发丝,突然道:“我看娘娘席间都没吃什么,让初夏备了炙肉,现在去用些?”
得了唐诗点头,他亲自开了寝殿大门,抬手间,初夏已经领着人鱼贯而入,手上端着着美酒佳肴,一一摆上后,又齐整地倒退出去。
两人再坐下来的时候,唐诗跟浑身没骨头似得窝在他怀里,脑袋靠在他颈项,抓起他垂下来的长发轻轻摆弄。一桌子的菜,她指哪,廖迁挟起什么送到她嘴里,温柔地笑看她,体贴地服侍。
饱暖思y欲,一边餮足于口腹之欲,廖迁搂在她腰间的手逐渐地在她身上游走,慢慢地,不再满足于雪峰下轻捻,温热的大掌探到了衣襟里,气息吐在她的耳畔,声音越发低沉温柔:“娘娘,可是饱了?”
他的热气传到她脸上,声音落到她的耳朵里,却感觉像是一阵春风轻拂过,搅乱了一池春水,令人不禁浑身**……
这其中的暗示,唐诗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一开荤,都很难再把持地住。廖迁是禁得久了,精力格外旺盛,恨不能将她日日夜夜搂在身边……
“今夜我这儿不留人,你哪来的给本宫回哪去。”她把头一扭,提起酒杯,假意喝起了酒。
她明明也想得很,偏偏如此矫情,廖迁微觉好笑的同时,也起了较劲的心,手上微微一使力,唐诗胸口一疼,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呓语……
廖迁很快地探过头去,火热的唇也顺势覆了上去,吸她口中的甜酒。须臾,意犹未尽地松开,朱色的薄唇立时变得水润光泽,喉间微动,将口中的酒液吞了下去。
“吮玉液兮止渴,谢娘娘的赏赐。”
他白皙的隽脸微红,凤眸微挑,看着她的目光也浟湙潋滟,实在是赏心悦目。
□□犯规!……\(><)/
唐诗是颇有微词,也被他的秀色可餐勾得心酥神荡、□□了,哪里舍得说他半句,只想把他地办了来杀痒,忍不住扭身,手在他身上,一寸寸地抚摸,不断地撩拨。
虽一布之隔,玉手的温柔仍然传到心里。廖迁按捺不住地倾上前,不多时,衣衫半解,露了里头一色的殷红牡丹肚兜,更显得浑身冰肌玉骨,眼睛顿时一热,轻扯小衣,揽其肩头,抱起置于腰间,一举而入。
这寝殿建造地极大,帷幔和屏风一道道,何况所有侍婢都在殿外等待传候,两人颠鸾倒凤,从食桌到书案,从外间的椅背到寝间的床榻,无不物尽其用。
最后还是廖迁抱着她泡了泡温泉水,才又回到绡帐里。仍未放开她,抱着她耳鬓厮磨,大掌在她身上游动。
唐诗软软地使不上力,**两声,有气无力地推了把,扭身将自己滚到缎被里,闷声从被窝里道:“不玩了,我要睡了!”
廖迁见她果真乏得不行,轻笑一声,将她连被带人揽过来,轻轻揩了揩她额间的细汗。
“好罢,明夜再继续。”
唐诗一顿,蓦地扯下被角一瞪:“廖迁!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明日她还要去见见渣皇,顺带把三皇子的事情给解决了,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迫他能点这个头。
一想到这个,刚才的愉快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廖迁察觉到气氛微变,眯了眯眼。他心机过人,只要一眼,知道唐贵妃心思转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手上隔着缎掐在她腰间游耍,漫不经心地问道:“娘娘在想什么?”
唐诗横了眼廖迁,忽然想起,廖迁也算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也不在藏着掖着,说出来,顺道让他也出个主意。
“这有什么,好办的很。”
……
翌日午后,唐诗打着请罪和邀宠的名义,去华清殿求见皇帝。
渣皇难得的没有同前几日那样白日动辄出行打猎,而是正正经经地端坐着批阅奏章……如果忽略掉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沈嫣那张绯红的脸颊和起伏不定的胸脯,及渣皇衣袖上少见的褶皱,她还差点还以为他终于要摆脱昏君的好了呢!
“咳,”渣皇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臀,看着端端正正立在底下的唐贵妃,心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嘴上却漾起笑来:“事情过去也过去了,妃此来是为了?”
他一脸的虚伪,还当别人不知?
唐诗心里暗自冷笑,面上也扬起醉人的笑意:“皇上原谅妾昨夜的轻狂便好!此来,确实有一件要事同皇上商议。”
她话落,便似笑非笑地看向低头站在皇帝身旁的沈嫣,欲言又止地顿了顿。
前两日和唐毅商议关于她寻机抚养三皇子一事,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若贸贸然地去和渣皇谈,以他这么深的心机,能同意才怪!所以,须得来个迂回之法。这件事落到了她的心理,昨夜拿来让廖迁一同参详,他倒是给了个主意。
见她似有话说,沈嫣到底惯会看人脸色,无需皇帝多言,自己先退下去了。
此时,整个屋子里只有皇帝和唐诗两人。
唐诗缓缓走近,一丝愁容爬上面靥:“皇上,妾入宫三年来,无从所出,不能给皇上绵延子嗣,心中惭愧。”她飞快地瞟了一眼一脸深沉的渣皇,又道:“妾观三位皇子已经立住,他们如今身在宫中既没有亲身母亲照料,也无中宫皇后照拂,不如皇上为妾做个主,将其中一个养到身边来。”
她这样一说,皇帝肯点头同意才怪呢!
原本对她及唐毅等人心有忌惮,哪里肯叫她有自己的孩子?如此,唯有她的子嗣身份最高,别的皇嗣还怎么同她争?日后他的皇位是不是改姓唐了?!
“妃怎么这样着急,你我都还年轻,子嗣日后必定是会有的,何必急于一时。”
渣皇所言,句句都在她的所料之中。唐诗也不心急,不紧不慢地附和道:“皇上说的也对,只是都三年了,恐怕妾当真不能生养……”她说到这里,瞥了一眼正心下微安的皇帝,话锋一转,又道:“妾听闻,骊山附近有个神医,专治这些疑难之症,还是我爹来说的呢,说是人已经寻到,不日能送来看看……不如,届时让沈贵人一同瞧一瞧?”
她说着,眼开眉展,一脸的喜悦难以自持的模样。
渣皇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在唐诗穿越过来之前,他一直在她吃食当中下药的事,他可一直都没忘,后来也没停。宫中太医不敢吭声,但这要是有唐毅送来的神医试上一试,定然藏掩不住了。唐贵妃还好糊弄,可唐毅在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得罪得狠了……
许多想法一闪而过,短短一瞬间,皇帝想了许多,知道此事终究难以避免。
“骊山一行时日已久,我们不日要回京,还是别麻烦唐将军了,既然妃有此意,不如朕让三皇儿送去给妃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