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女尊世界的女主杨连衣是个穿越女一枚,她穿越成为江南富商家嫡出的纨绔,自此开启了在女尊世界开始了势无可挡的成功之途,不仅富家公子、侯府将相的郎君心系于她,连当今最受女皇宠的五皇子对她都是一见倾心,春心萌动。
而唐诗如今的身份却是慕微服出游的五皇子的炮灰,一个江南名妓诗诗……话说,女尊世界的妓,不相当于后世的牛郎?鸭?
还有,取什么名字不好,取个“湿湿”!
她抓了抓头皮,拢了拢身上这条连小衣都遮不住的粉嫩嫩的透明薄纱料子,这衣襟将锁骨胸前刚刚这样了,手臂上的衣料子往上一缩,露出了一截白嫩如霜的藕臂。
这个年代的牛郎真特么风骚!
她来的时机正好,杨连衣才刚穿越不久,尚且未能适应,而她也自然没有遇上那什么五皇子,毕竟……五皇子才不是她的任务目标。
她的目标可是三皇子!
不巧,她已经彻底地得罪了三皇子了,是那一日被她一鞭子抽到地上,对她现在恨之入骨的男人,直到时隔三日的现在,她都记得三皇子临走之前戟指怒目、火冒三丈的样子,只怕再一次见到她,会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除之而后快了。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还有什么,能比终于费劲千辛万苦地找到了自己的男主,结果男主已经被自己一刀砍了更加悲剧的?她此刻面对的是这种境地!
三皇子走后,老鸨要指挥人把她关到柴房去教训,不过好在现在的唐诗并不好惹,那几个肥头大耳的女胖子轻易动弹她不得,反而被她一手抄起一个给丢出了房门外,连纤细苗条的老鸨都哆嗦着红唇,一脸惊吓过度地跑了。
自此,她清静了许多,无人有胆子来上门找不自在,可也没人给她送饭了……
都快饿出翔了好吗!
“哟~没死成呢?”房门“吱呀”一声,进来个十五、六岁清瘦美貌的女子,一身翠竹绿的薄衫长裙,衣领开得低低的,抬脚迈进屋子的时候,裙摆分叉处露出纤长白嫩的大长腿。
她勾着媚眼无声地笑了笑,转眼进了屋子,然后从怀中摸出两个……大馒头?
“公爹看得可严实了,我好不容易才偷两个馒头出来,你将着吃些。”公爹是老鸨。
此刻唐诗哪里还管这馒头看着是不是令人毫无一点食欲,腹中空空,已经饿得她两眼发直了,都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已经手忙脚乱地抢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到肚子里了。
“我说你的胸怎么突然大了几个尺寸,原来是偷藏的馒头。”吃到第二个馒头,她已经有力气打量眼前这姑娘了。
这人和诗诗一样,也是怜人馆的妓,叫涟漪。涟漪嘴毒心软,两人都是怜人馆的当代名妓,对于其他人的眼红和嫉妒,她们极为明智地统一战线,共同进退,在这江南烟花之地,即便身为女子,没有男子天生的优势,倒也闯出了几分名气,毕竟,有断袖之好的女人不少,欲求不满的寡夫也多……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啊!”涟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挪着屁股下的绣墩移到她身旁,勾着她的肩,八卦道:“对了,听说……你把三皇子给揍了?”
揍得好!
实在是大快人心!
现在整个怜人馆上下都在议论此事,只恨不能亲自进来问问诗诗才好,要知道,三皇子在烟花之地的恶名早传遍了,好好的男儿家不守夫道,死了妻主,四处寻欢作乐。他最可恶的地方却还不仅这些,传闻三皇子有着不为人知的嗜好,但凡他找来的男□□妓,皆要折磨得死去活来,生生刮掉一层皮才称心如意,试问,谁还敢上赶着讨好这个煞星?
那夜诗诗被点了名的时候,那张脸黑的……跟死了亲爹似的!
青楼上下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不禁纷纷担忧,恐惧地吃不下睡不好。她死不要紧,万一她这样香消玉殒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不好说了!在这个时候,谁都不在对她升起一点点的极度,连落井下石都不曾有了。
涟漪好不容易等到公爹放弃“管教”诗诗了,这才寻机偷了俩馒头过来,顺道套取一点儿情报,要知道,那夜三皇子**吁吁地被随从搀扶着迈出怜人馆的时候,看见的人可着实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那背后一道深深的烙印,触目惊心啊,光看到,有不少了两眼发白的昏死过去了!
“是啊是啊,我拿他的那条小皮鞭抽了下,不轻不重,最多给他留条疤……”真是要命,她把任务目标给得罪狠了,请问还要让她怎么去接近对方啊?
这根本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她虽然有能力离开青楼,潜入那老鸨屋子去偷卖身契与她来说也绝非难事,可原本在这里偶然遇上任务目标已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了,要是她离开了怜人馆,难道卖身做下人去接近三皇子?别逗了,她长这么大连只碗都没洗过好吗!
想来想去,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再说。
涟漪膛目结舌地吞了吞口水,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你真是嫌命活得太久了。”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
唐诗横了她一眼,从八仙桌上抽了把纨扇,徐徐扇着凉风。
这日头正时值盛夏,窗棂外蝉鸣不休,正是天气闷热的时候,唐诗又得罪了贵人,自然没有冰盆和降暑的果酒给她,也难怪此时不管她还是涟漪,身上的衣服薄得都透出里边儿雪白的肌底,隐隐绰绰地撩人了……
她那一眼好歹地了如今这副昳丽的容貌便宜,媚态天成,妖娆万千,便是涟漪都暗自赞了声,暗忖那些喜欢专门狎美貌少女把玩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诗诗,连她都有些动心了……
涟漪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从前被女人狎玩的时候觉得恶心,这会儿心有意动,她也没不好意思,倾身上前歪到唐诗的胸前蹭了蹭,手上轻解起她的腰带。
“这大热的天,诗诗你不热吗?”涟漪春意骤起,眸中带水地抬头瞧她,声音顿时变得妩媚勾人。
唐诗哪会料到涟漪正是起了那心思?只当闺蜜间的情趣,是同她在玩笑,不以为意……可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瓷器摔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的声音骤然响起,唐诗和涟漪抬头看去,并未阖上的房门此时大开,那男子身材欣长,背着手,光这样静静地一站,便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倨傲。而他的脚边,是从角桌上掉落在地的青花瓷瓶。
他看着眼前坐得都黏到一起的两个气质不同的美貌少女,浑身一股戾气逐渐透到了脸上,睨了一眼涟漪,薄唇一动,缓缓地吐出了一个“滚”字。
这个时辰来怜人馆的,肯定是为了嫖了……涟漪颇有些可惜地憋了憋嘴,知道这人是叫她滚蛋,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朝唐诗甩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妖妖娆娆地走了。
这个一身压着金线蝠纹石青色长袍、白玉冠、碧玉佩,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老子来历不凡”的男子,正是那夜愤恨得满脸扭曲的三皇子陆修。涟漪正是一眼看出此人是谁,这才忙不迭地溜了。
唐诗挺了挺胸,一边摇着纨扇,一边睨着他逐渐走近。
才三天而已他过来了,莫非身上的鞭伤已经好了?她忍不住在他身上扫视起来……不过当然是看不出什么了。
陆修也不知因何而来,要说是为了报复,却也不像,按照唐诗的预计,怎么着也该是带着百八十个侍卫把她从怜人馆抓走,丢进地牢之后,用鞭子抽她一天一夜的,然后再倒一盆盐水,再接着抽才对!
所以虽然随着陆修的走近,她浑身有些警觉性地僵直起来,可错眼一看,是怎么都不像是报复的样子,顿时有些困惑了……
她不知她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的模样,究竟有多撩人,可陆修已经屏住了呼吸,心头像是揣了百八十个小兔似的乱跳。
“三皇子此来是为了……”她看着陆修坐到方才涟漪的座位上,虽然涟漪是开溜了,可她的那个绣墩根本没有挪动分毫,仍然挨着唐诗。陆修那么一坐,两人便考得极近,连对方身上的馨香都隐隐吸入鼻尖。
“叫我陆修……”陆修急忙道,可话一出口,似乎这才想到有*份,即刻抬起了下巴,一副矜贵无比的神色,这才又道:“先……给本君唱个曲。”
唐诗会觉得疑惑和古怪,这是对的,连陆修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陆修是已故的元后所生的唯一的儿子,身份高贵,即便没有能够扶持的嫡亲的兄弟,但放眼后宫,乃至整个皇朝,谁敢同他作对?
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五的年纪,当然不会没有出嫁,相反,他嫁的还是勋贵人家,只是对方福薄,成亲当日竟马失前蹄,所骑的马突然发狂,不幸落地,被马一脚踩到了脖子上,当场咽气。此后,他挂着克妻的名头,自然再没有好亲事了。也亏得他放浪不羁,出宫住到了他的君侯府,自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可没少干。
陆修喜欢寻花问柳,最变态的是,他非常重口味的喜欢变着法子折磨人……他身份高贵,挥金如土,在烟花之地向来无往不利,怜人妓者虽然惧怕他,可也不得不服侍他,自然只能任他百般□□了,这便是说破了天去,也是没处说理的,毕竟人家那是那钱出来买的,而你是出来卖的。
在那夜之前,他从来如此,绝无例外,直到遇见了艳名远播的诗诗……
久闻江南名妓诗诗长得千娇百媚,比京都第一美人柳相爷家的公子还要美貌,是个天生的尤物,别说公子少爷,便是女人见了都要动心。百闻不如一见,陆修那一夜偶然一见,确实惊为天人,再多的金银也舍下去了,自然是要她雌伏于他。路修万万没有想到,不过小小妓人,竟敢如此大胆!
她竟敢拿鞭子抽他!
陆修直到现在回味起那一顿抽打,浑身不禁颤了颤,连心尖都跟着抖了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充斥了他满腔的胸膛。
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对他!
他应该将面前这女人千刀万剐,狠狠地折辱一番才对,可是,她那一鞭子,又像是在他心头撩拨,恨不能此死在她身下才好,怎么还舍得动她?他看着诗诗横了他一眼,浑身发烫,身下也跟着发紧,他疯狂地想要跪伏在她面前,任凭她为所欲为……
陆修很快回过神来,强行按捺,控制着声音,稳稳地道:“……或者,给本君弹个小曲儿。”
这下,唐诗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他不是有古怪嗜好吗?(对呀没错,现在这个嗜好变得更加古怪离奇了╮(╯▽╰)╭)
在她看向陆修的时候,陆修也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模样,看起来的确很正常,似乎并没有打算为那一夜的事情追究到底了……
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算了,这些统统无妨,只要她顺利地接近任务目标,其余的慢慢研究。
想到这里,唐诗脑袋跟突然开了光似的,没想到她还没有所行动,对方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她动了动唇,唇边缓缓地绽开了笑靥,原本艳丽撩人,现下更是媚态横生:“要让三皇子失望了,诗诗卖身不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