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都这么大了,当妈的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这像话吗?(姑凉们,你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词叫做“金手指”╮(╯▽╰)╭)
林子琼头先虽觉得眼前这女人看起来不太好惹,但她既然为她们解围,料定她必是心性善良心底柔软的人,但此刻才知道,她竟是张绣茵这个刁蛮任性、脾气暴躁的千金大小姐的妈……
她实在是有些惊讶,以至于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而这对母女显然没有理会她们的心思。
唐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绣茵,忽然觉得这个闺女到底还是对她这个唯一的血脉至亲有着不可磨灭的感情在,即便从前两人没有这般亲密,可血缘摆在那儿。之前她只是觉得张绣茵似乎对她这个母亲太过冷淡了,但在刚刚,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这种距离并非行为上的,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氛……
……
过了几日,唐诗身着立领的双襟织金刺绣的旗袍,外罩了件滚边的貂皮披肩,化了个复古的红唇妆,一手挽着唐睿,一手提着宝石堆垒而成的串珠包,到了王公馆。
王之文府中的宴会,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明面上,谁敢不给他三分薄面?所以唐诗在唐睿为她打开车门并下车后,抬头一看,夜间骤亮的灯光将整个王公馆照得灯火通明,来往间衣香鬓影,宾客虚伪的外表下无不是华丽的衣着……
在唐诗发呆的间隙,唐睿已经发挥了他的专业精神,带着她上了这座意大利哥特式城堡建筑的台阶。此时,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支西式乐队在一旁拉琴助兴,低低的大提琴音倾泻而下,堂中央男女迈着轻妙的舞姿。
唐睿一来,不时地有相熟的政客、银行家们打招呼,甚至还有洋人,待看到他身边的唐诗的时候,相互间发出了些意会不明的笑声。毕竟唐诗“声名在外”,即便此刻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可谁也不会费心思与她打交道。当然,她也毫不在意是了。
嘁,她完成任务还来不及呢,谁要理他们!┑( ̄Д ̄)┍
不一会儿,音乐骤停,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的俊美青年上台,此人眉如远山、目似朗星,正是王之文,他便是随随便便一站,挺拔一如军姿,轻飘飘地开口说话,却稳如泰山。
美男谁都愿意多看几眼,尤其像王之文这般容色出挑、气场强大,实在是迷人至极!唐诗随便往两旁看几眼,都能不经意地发现许多年轻女子或带痴迷或是赞叹的神情。
正当王之文的发言即将告一段落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远远的,红色进户门忽然被大力推开,身着黑色西装一脸横肉的家伙垂首推着轮椅,缓缓地步入大厅。轮椅上,是个面色苍白、极为清瘦的青年,外罩了件黄栌的呢子大衣,里边的雪白衬衣解了两粒纽扣,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这在宴会大厅里可以说是极不庄重的模样……但他坐在轮椅上!
他腿上一条驼色的薄毯,将他的腿部盖得严严实实,仿佛并不在意周围的窃窃私语,由着身后的打手推着轮椅,渐行渐近。
在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王之文明显脸色一变。能令王之文动容的,当然绝不是什么小事——
果然下一瞬,坐轮椅上的青年手一扬,见另有人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重重地掷到大厅中央。在场的无不是上流阶级的成功人士,即便再冷酷,也不意味着会有人在这种场合看到这一幕,一时人潮不禁往后退了退。
“王司迁,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之文看到此人的脸,心里已经有几分了然,可仍然恼怒于王司迁这个时候把它弄到这里来。此刻,他连名带姓地叫王司迁的名字,足可以见他心底的不快了。
因为王司迁是他的弟弟!
唐诗通过周围私语的声音得知,这个坐轮椅的竟是王之文的亲生弟弟,难怪长得同样出挑……
是有些不太相象。
王司迁仿佛并没有看到王之文有些动怒的神情,一手支着轮椅扶手托着下巴,唇角一勾,轻飘飘地道:“哥,你也太不小心了,书房里放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让身边不怀好意的人翻了个底朝天。”
他仿佛丝毫不在意地把王之文的秘密抖出来,神态完全没有扭捏,虽然口中对着王之文喊“哥”,却仿佛王之文才是欠了他的小弟!
王之文果真对这个弟弟很无奈,眉头微攒,终究没有放出什么气极的狠话,而是很快收拾心情,语重心长地道:“那你也不应该把他带过来,这是什么场合,你觉得合适吗?”
“再合适不过了,正好起到威慑的作用,是吧?”王司迁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口吻:“连身边的人有问题你都不清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个礼大家助兴……”然后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
王司迁的变态,虽然所有人都有所耳闻,但闻名不如见面,他原本很少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到底为人如何,大家都不甚清楚,但此时所有参与宴会的人无不震惊!
当然了,或许很快,他们私底下又有谈资了。
“他们真的是亲生兄弟?”唐诗低声地询问唐睿,只得到一个些微的摇头。
以她的角度来看,王司迁的古怪,或许和他年纪轻轻,本应做一番事业大干一场,却因为身体残疾,从而导致他心理变态。而他对自己的大哥虽然态度恶劣,到底没有涉及威胁和迫害,甚至还替他扫干净了身边有可能的危险,怎么看都应该是顾念亲情的,是行动上稍微变态了点……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
唐诗看着王司迁,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廖迁。
她从接受任务到了这里,再没有想起过廖迁,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王司迁只负责破坏,不负责扫尾,他在宴会大厅里扫视一圈,转身要往大门去。那些衣着得体的宾客像是说好了一般,集体身体一侧,留了极宽的过道,能够同行三、四人不止。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尤其在经过有特别胆小的人,他总是会笑得越发古怪,大有随时大开杀戒的姿态。
似乎他从恐吓别人,或者是看到有人因他而惊慌害怕,能狠狠地取悦到他似得!
轮椅不紧不慢地从眼前滑过,正当所有人见他离去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王司迁却骤然一停。
他在经过唐诗的时候,猛地停下,尽管脸仍然对着他面前的朱色大门,却没来由地令人憆慌地呼吸一促。
唐睿一经反应过来,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连忙挡在唐诗身前,将她大半个身影都遮在了身后。
王司迁侧首,这个角度,令他清瘦的脸显得下巴愈尖,凤眸微微一瞥,眼里有着漠视的冷然。他算只是坐在轮椅上,可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丝毫不落他那个哥哥,甚至因为他身上的戾气,更显得有些可怖……
“你刚才在看我?你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王司迁的声音清清冷冷,但语气中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好奇。
他越过唐睿,看向唐诗,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有稍微的收敛,看着唐诗微微下垂的眼眸,细长而卷翘的睫毛,带着漂亮的弧度,越发显得妆容细致。漂亮的女人王司迁见对了,他看到唐诗,最多也觉得她只是更漂亮一些而已……
他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兴趣!
唐诗当然不知道王司迁发的哪门子神经!她不过刚才想到了廖迁罢了,何况这个王司迁比起她的廖迁来……哼,他根本不能和廖迁相提并论!
廖迁虽然也是个变态,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她眼里,廖迁可多了!
唐诗仗着唐睿挡在她身前低头,鸵鸟地假装没有听到他的问话。更何况王之文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弟弟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杀她吧……大概……Σ(っ°Д°;)っ
“不说话?”王司迁不消多说,身后的黑衣人又上前,站到唐睿身前。
这个时候,不光唐睿和唐诗,连其他的宾客也不由地一阵抽气,王之文下台,大踏步地几步上前,却不敢过分激怒王司迁。
“你要做什么?”王之文冷声道。
他是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弟任性妄为,没有想到他今天来了这么一招……前面那人反正也死不足惜,但他绝不能任由王司迁随随便便在王公馆大开杀戒,尤其还是这里颇有身份地位的宾客!
对于王司迁突如其来的行为,唐诗在惊讶过后,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开骂了!
真是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但是唐睿是为了她挡在前面的,既然事情是由她而起,没理由因为一个变态害死唐睿,好歹原文里唐睿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了,那她担的责任可大了!
这么一想,唐诗绕过唐睿,站到了王司迁面前。
她的大胆行为,很明显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特别是唐睿,目光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王司迁也极为感兴趣地抬头看着这个女人走出来。
“变态我见多了,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唐诗不说话则以,一说话简直是一鸣惊人:“我为什么要看?在场的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大肆杀戮,不觉得有*份吗?”
好……好胆!
在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不论国人还是老外,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王司迁收起了笑容,脸色沉沉地看着唐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从他脸色来看,显然心情极为不佳。在唐诗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时候,他出其不意地伸手,坚硬牢固得像铁钳一样的手牢牢地抓着她手腕,猛地朝自己一拉——唐诗悴不及防地跌到了他脚边!
事情突然有了戏剧性的转变——
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唐诗本能的……一巴掌甩到了王司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