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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战后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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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过后的情况相当惨烈。

做为当事人的云河,早已被炸飞了出去,虽然还活着,但是全身各处都被血液染红,如同地狱中来的恶鬼。而做为他的对手,落羽尽管也还活着,但状态也并不好。相比于他,乾位的状况已经不能仅仅用恶劣来形容。

全身各处都已经残破不堪,仅剩下的什么在维持着他的生命,但是,已经是处于只剩下一口气的状态。之所以他会伤得这么重,并非因为他比落羽要弱,而是因为在爆炸来临前,他以自己为护盾,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冲击。

落羽抱着身体已经破烂不堪的乾位,怒视着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云河。

“喂,你要杀了我吗?”云河笑起来的样子在落羽看起来,却是如此地狰狞,“不过,别看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了,但是你要杀我的话还是要费很大的功夫的。换句话说,如果你愿意拿他的命来换的话,那就来吧。”

“我会记住你的,云河。”落羽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无任何表情,所以才更加让人发寒。但是只可惜,他所面对的人是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的云河。

“我也会记住你的,现在,我承认你是我的对手了。”云河咧嘴一笑,“不过啊,在这之前,你大概也能稍微感受到,艾克大叔所感觉到的痛苦了吧?”

为了这个目的吗?仅仅是为此,就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将所有人卷了进来。他到底是傻呢,还是……

落羽终究没有再对云河动手,一方面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另外一方面,乾位已经真的到达了极限。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但唯独是他,对落羽来说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云河也有机会,从废墟之中扒出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艾克。没有时间战斗这种事,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样的。正如落羽无法舍弃乾位的生命,他也不愿意看到艾克就这么死去。

但是,艾克的状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

爆炸发生的时候,艾克正躺在地上,而且由于云河有意的避开了艾克,所以他并未因此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势。真正麻烦的,是被落羽抽走的生命力。

艾克身上的魔性,和那些魔物身上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原本对于落羽来说,最完美的情况是艾克心甘情愿为他牺牲,这样的话他就能够再次让艾克以另外一种形态复生。但是,艾克却表示了拒绝,并显示了他的决心。

所以,落羽只能退而求其次,抽走艾克身上的魔性,同时也带走了他的生命力。这样一来,因为是在艾克仍有反抗的意识的情况下抽走的,所以必然会导致一定程度上的不完美。尽管他一直避免这么做,可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才这么做了。

结果而言,现在的艾克,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身体也已经无法维持灵魂,即使如此,那些并未祛除掉的魔性,仍旧在不停地蚕食着艾克的生命。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下一秒死去也不奇怪。

“没办法了啊,我不想让你死啊,大叔。”云河紧咬着牙齿,仿佛在做出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神之意志化作一根针,然后被云河插入了胸口。顺着神之意志化作的针,一滴金色的血液流淌了出来。云河看着这滴血液,显得神色异常复杂。

“你真的要用这个吗?”神之意志难得地担心了起来,“这可是你最大的秘密了啊。”

神灵模板的源血,既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好的毒药。对于凡人来说,神之血是难以想象的剧毒,它会杀死所能接触到的所有一切,比之号称剧毒的龙血来说效力强上千百倍。但是,与此同时,若是心甘情愿成为非人的怪物,并能忍受这份痛苦的话,则能够极大地改善承受者的体质,朝着非人的方向发展。

以现在云河的实力,这一滴就是他的极限。而且用过之后,恐怕自身的实力都会受到影响。但是,面对这个他和神之意志共同看好的人,云河还是毅然做出了这个决定。

“没什么,实力总会回来的,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云河轻笑着说道,“差这么一点不会影响到我的根基的,但是,能够救到大叔却不去救,才会让我无法继续向前吧。”

“说的也是呢。”神之意志表示了赞同。

胸口仿佛正在燃烧,似乎有岩浆从喉咙里涌了进来。剧烈的疼痛感,从来未曾有过的灼烧感,仿佛整个身体都正在被虫子撕咬一般痛苦。

但是在这之中,却仿佛有着一个声音一直在喊:“不要死。”

什么嘛?没有了亲人,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城市,自己就连报仇都做不到,就算不乐意,最后还是成了帮凶。这样的我,为什么还可以活下去?

我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了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这样的话,没有理由忍受这样的痛苦,反而是死了比较轻松吧。

“你想要逃避吗?”那个声音问道,“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去做一个胆小鬼。”

“但是,我已经没有可以承担的东西了。”

“那么,就把我看成你联系这个世界的窗口吧。”

“你吗?”

“对,既然你已经打算死了的话,那把你不要的生命托付给我吧。既然我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那就别让这一切被白白浪费掉。”

“否则的话,就给我活下去,这是你欠我的。”

是呢……那个人,跟这一切本来没有关系。他有其他的办法去战斗,有着那样的力量,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但是为了自己,他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的确是欠他的呢。

那么,就把这条命还给他就好了。

既然你要我活下去的话,那今后也要替我的人生负责到底才行呢。

艾克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躺在他身边,已经憨憨睡去的云河。艾克看着他,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笑容——我其实,还并没有失去所有的东西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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