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繁花城远看之时与别的城池倒也没有什么两样,离得近了,倒是觉出些与众不同来。
这第一个,便是这城里头的房屋,虽然也是造得整齐划一,但是所有房屋的窗子位置都老高,而且窗子开得都很小。
不光是窗子少,这屋前的院子也小,院子里头还扯着不少的篷子。
“这里里外外挡着严严实实的,不见天日,想着就让人憋屈得很。”来福一边慢慢地赶着马车,一边奇道。
“这便是繁花城的一景。”秦无逸应道。
来福听着,倒是想到了这“繁花”的由来,再看看那家家户户屋前屋后所栽柳树,心下了然,倒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眼下正是入秋时节,这繁花城里头来往的人倒也不少,来福却没有想到,他赶着那马车经过一处酒楼竟是被那里三层外三层杵着的人给硬生生地挡在那里半步动弹不得。
他的心里一阵紧张,这此人里头说不定就隐藏着要对房遗爱他们不利之人。
但是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只因秦无逸与房遗爱一道挑开车帘子,下了马车,站在了那人群后头。
既然秦无逸带着房遗爱下车,就表示着他心里头有数。
再者,他们要下榻的客栈已经离这不远,这下了车走一段,倒也未尝不可。
“这酒楼里头莫不是有什么热闹可看?”来福一边扯着那缰绳,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料边上有人接口道:“这位小友想来是刚来的咱繁花城吧?”
来福掉头一看,看到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子,正对着他说话。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来福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但既然人家开口,也不好不应。
来福于是笑着道:“这位老哥倒是好眼力,小可今日刚来繁花城,便遇上这等热闹,不由得多嘴了几句。”
“你刚来也难怪不知道,今日可是无双员外点花魁的日子!”那大汉忙不迭地回道。
点花魁?
来福与房遗爱他们对了一个眼神后,便又接着问道:“看这般热闹架式,这点花魁有什么讲究不成?”
那大汉看着来福颇有些看乡巴佬的架式,不过一想到他不过是个外来客,便又勉强谅解了些。
“咱们这繁花城的点花魁,跟别处的可是大不同。”
大汉一手叉着腰,另一手配合着唇间的唾沫横飞激动地上下飞舞着。
来福不着痕迹地倒退了一步,堪堪地避开他那到底乱溅的飞沫。“大哥真是位热心肠,不知这点花魁与别处有何不同?”
想来是因为繁花城甚少有外人来访,而且即便是外人,也甚少有像来福这般对繁花城的“点花魁”半点见识都无之人,这使得他谈论的兴致更加高涨。
“咱们这繁花城的点花魁跟别处不同之处可是海了去了,头一个,这所点的花魁可不是那漂亮姑娘,而是一株株娇艳无比的花。”
大汉有些洋洋得意地扫了来福一眼,又接着说道:“再一个,这选花魁之人,不是咱县令,而是无双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