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年低头专注的看着Alice,抬头的时候自然是错过了叶曦和很轻的那一笑。
他专注的看着叶曦和,抚摸着Alice的手也停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曦和很分明的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了紧张,然后她转过头说:"有什么就说吧,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怕坦白什么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摊开了么?"
傅纪年同样专注的看着她的后脑勺,"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傅纪年我实话实说,事到如今我怎么敢直视你?我妈的事情我虽然刚刚说你咎由自取,可是你却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妈。为此你遭遇了牢狱之灾,你让我怎么敢又怎么好意思直视你。"
"叶曦和,你是我结婚证上的女人。"
傅纪年的眉毛蹙在一起,眉宇之间仿佛千沟万壑舒展不开,他的语气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
"..."叶曦和沉默,没有作出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傅纪年的声音太大,Alice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小手四处乱抓,然后抓住了身边傅纪年的手掌,紧紧的抱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妈妈..."Alice动了动,呢喃着。
傅纪年低下头看见自己被抱紧的手时心里柔软无比,可是也五味陈杂,让他很难受。
寂静的客厅里,为了不打扰Alice睡觉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着屋内,留下忽明忽暗的光线。
傅纪年坐在沙发的右边,中间睡着Alice,左边是叶曦和。
醒着的两个人没有再说,客厅里寂静的一片,仿佛空气的流动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良久,傅纪年轻轻的从Alice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两手插袋紧握成拳,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曦和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你们睡主卧,我睡客卧。"说完,转身离开了沙发。
叶曦和闻声抬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男人走到了楼梯,她张了张嘴蠕喏着想要说话。
这时,男人却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放心,明天就送你们回去。我说了,我是想争取你,不是争夺你。"
叶曦和看着男人置于阴影中的背影,又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说让他不要浪费精力和时间了,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傅纪年站在楼梯口等待着她回话,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回应。
他问:"那我上去洗澡了?"
"洗澡干嘛跟我说,去呀。"叶曦和白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转过身轻手轻脚的抱起Alice。
走到楼梯的口的时候,男人还站在那里没动,她看了他一眼。
"还不走站着干嘛?"
傅纪年微微的侧身,认真的看着她:"和和,你肯留宿是原谅我了么?"
"没有。"叶曦和抱着孩子越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现在太晚了,孩子也睡了,我不想折腾孩子。"
"那你是承认Alice是我的女儿了?"
傅纪年低着头看着楼梯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楼梯,说完抬头看了前面一眼,看见她的肩膀消瘦又低下头,思量起明天早上要做什么,冰箱里面还有没有食材。
叶曦和沉默了一会,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也想着自己刚刚有明确表示孩子是他的么?好像是没有。
走到主卧的门口,她顿住脚步。
"我有说Alice是你的孩子吗?"她回头,看着他。
傅纪年对上她看似十分笃定的眼神,他似笑非笑的迈了两步走到客卧的门口打开了房门。
"刚刚我说傅胜意,你并没有反对。"说完,走进了屋里。
叶曦和拧眉有些焦虑起来,她往前迈了一步想走过去,客卧的门却被男人从里面关上了。仿佛知道她要反驳,就干脆不给她机会。
她有些气结的想敲门,手伸不出去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孩子,然后不甘心的用脚踢了两下门。
隔着门板她说:"我也没有肯定说是,你少自作多情。"
敲了门叶曦和站着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回应,最后只好气呼呼的抱着孩子转身进了主卧。
傅纪年站在客卧的门口,侧身对着门板,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猜到叶曦和是回了主卧,他才缓慢的转身走到客卧的窗户前站着。
一室黑暗的屋内,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留下一个剪影,流畅的月光下孤零零的,有些寂寥。
寂静之中,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红蓝色的火焰在男人深邃的眼中窜动、跳跃着。性感的薄唇紧抿着,唇上的那根烟很快就燃起了橘红色的星光。
深吸了一口烟,傅纪年晦涩的目光眺望着窗外。今晚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但却让他更提了一口气出不去。
叶曦和在酒吧看着苏琛时,那眼神里分明充满了胆怯和害怕,好怕他离开,害怕他生气。
可是当他坦白出多年的真相时,叶曦和对他仿佛除了愧疚就没有别的感情。这让他十分的恐惧,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傅纪年坦然,他根本就不需要叶曦和的愧疚之情,他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好愧疚的。当年是他伤害了她,他就应该恶有恶报。
越想就越心烦,喝酒之后的脑袋也一阵阵的发疼。原本他在客厅里时就觉得疼了,但是为了多跟她呆会儿,他就一直忍着。
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他转身将烟头摁灭,脱下衣服迈步走进了浴室里。
荔枝湾别墅。
白灼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在小区的门口甩掉夏征这个大麻烦和狗皮膏药,反倒还让对方趁虚而入大摇大摆的进了她家。
别墅内,夏征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半躺着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别墅,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
先不说这别墅值多少钱,就别墅的装修来讲,简约但不简单,随随便便墙上的一幅画也是值钱的画作。
夏征看完了别墅,脸上的表情很阴沉,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他觉得白灼这么一个女人,在国外做什么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她大学跟他和傅纪年一样是律师专业,国外的律师这么赚钱?
"白灼,你在国外做什么?"夏征脸色严肃的看着门口还想着请他出去的女人。
"做编辑,搞投资,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白灼看了一眼屋内,知道自己这别墅不便宜,也不打算隐瞒,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还正要大张旗鼓的敲锣打鼓的告诉他夏征夏大律师,她白灼这些年挣得不比他少!没了他夏征,没了市长千金这个头衔,她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夏征听了她的解释,才猛然想起来,傅纪年之前让他查隔壁的住户。原来那个了不起的杂志主编就是白灼。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你们老板是男是女?"
"问这个干嘛,你现在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白灼打开门,往外抬着下巴示意他离开。
"你心虚了?"夏征的语气危险了起来,邪魅的眼睛眯着看着白灼的方向,薄唇紧闭着情绪很不佳。
"我心虚什么?你有病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心虚的该是你吧?"白灼说完转头看向夏征,看见他打量猜测自己的目光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轻佻的勾起红唇一笑,然后关上门撩着长发走到他的面前,她低下身子俯瞰着他,好看的眉眼与男人的俊脸相隔很近。
她呵气如兰的问他:"你觉得...我靠男人来上我而上位?"
夏征听着她的措辞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怒火上头抬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与自己拉得更近。
面前的邪魅的俊脸此刻有些阴霾密布,可是白灼却一点也不恐惧,她反倒觉得轻松好笑。
曾经也是这样,只要夏征生气,她就觉得有成就感。只要夏征认怂,她就觉得有征服的快感。
"白灼,你好生跟我说话,用不着故意气我。"夏征因为太生她的气而轻喘着气,一开口酒气喷薄在她干净雪白的脸上。
他紧接着缓缓的松了手上的力道,手从她的后脑勺上离开扯松了自己的领结。
他抬眼随意的看她一眼,"你气不着我。"
"谁说我要气你了,你根本就不值得我气。"白灼还是俯着上半身在他眼前,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
她玩味的看着他,有些得意的说:"过去我气你,是因为我在乎你。现在我白灼不在乎你,气你也没意思。"
夏征觉得面前的女人得寸进尺,咄咄逼人。他觉得这次的气焰完全压制不下去,凭着本能手掌从领结上离开抓住了她撑在膝盖上的一直手腕,然后用力的一拉将她摁进了沙发!
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让白灼有点慌乱,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而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和恐惧。
"夏征你想干嘛!"她用力的起身,想要变被动为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