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存安不是我的孩子,你还是要跟苏琛走吗?"傅纪年咬牙,说出真相想做最后的挽留。
叶曦和却突兀的冷笑了一声:"谁信呢?"
傅纪年沉声:"你可以问陈放,更可以问夏征。"
"傅纪年,你既然可以骗我孩子不是你的,那你也肯定也和夏征他们沟通好了。"叶曦和咬着呀,忍着泪,"我要走,不是因为傅存安,我根本就...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走,是因为我喜欢苏琛。"
傅纪年听得笑了起来,嘴角的那抹笑容渗人,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冷了起来。他越过人群,看着后边的飞机,再开口声音凌厉得可怕。
"叶曦和,你走,不要再回来。"
美国,洛杉矶。
这个季节的洛杉矶天气很凉爽,有阳光也有风,黄昏下的沙滩上人们都尽情的嬉戏着,一阵阵爽朗的欢笑声不间断的响起,热闹了沙滩半边天。
海天一线的场景被黄昏染成了彩霞色,蓝粉的颜色有深有浅十分的美丽动人。这在洛杉矶虽然很常见,但还是忍不住每次都被惊艳到。
沙滩旁宽敞的马路上,一辆拉风的敞篷车像一阵风一样驰骋着,车内音乐的声音跟着风被带到了上空。驾驶座上的女人穿着一袭性感的黑色吊带长裙,长发在风中飞舞,曼妙的身体跟着音乐扭动。
副驾座上穿着一袭简约的白裙的女人恬静美好,见此景忍不住抬起手对着身边穿这性感吊带黑裙的女人按下了快门键。
"咔嚓"相机的声音响起。
驾驶座上的女人皱了一下眉,然后停止了扭动,抬起手放在鼻尖前指着身旁的女人,妖娆的笑着警告。
"说了啊,我可以拍别人,但是别人不能拍我。"
"霸道。"白衣服的女人轻笑,任由风吹乱了自己的头发,低下头看着相机检查照片。
"就是这么霸道!"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音乐也正好到了高潮,继续扭动腰肢舞起来。
一曲还未结束,车子在两栋别墅之间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右边的别墅门在顷刻间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橘红色的身影,矮矮小小的速度却惊人。
"白阿姨!"
稚嫩的童声,在空气中脆生生的炸开!
敞篷车的一扇车门打开,穿着素雅的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车上下来,眯眼笑着看着面前的小人儿,抬起相机又摁了快门键。
"哎呀,真讨厌,说了一万遍还是记不住。"一个嗔怪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嘛好嘛,白姐姐!"小孩儿说完,紧接着就扑了上去。
白灼张开双手接住这橘红色的小肉团,凑过去在那张嫩白的脸上快速的印下一个红唇印。
这时,拿相机的人不悦的声音响起:"白灼,说了多少次了,化妆品对小孩不好。"
"可是,妈妈我喜欢她亲我啊!"
小孩儿被人抱在怀里,亲昵的又揽着对方的脖子,依偎在那怀中。滴溜溜的黑眼珠转动着,看着那个脸上有些严肃的妈咪。
"你看看,你女儿她自己说了,她喜欢!"白灼大笑,看向一旁已经走开的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叶曦和不理会身后的两个人,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相机径直走过草坪,然后推开了别墅的门。
门一打开,屋子里飘满了饭菜的香味,让忙碌了一整天的人禁不住流口水。
来不及放下相机,叶曦和脱了尖头高跟鞋光着脚快步走到厨房里面,朝那个正忙碌的白色背影笑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大方的夸赞着。
"厨艺又见长了。看样子,你今天又迎来了完美的假期。"
"怎么这么晚回来?"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袖子挽到手肘以上,因为忙着切菜而没有转身。
叶曦和将相机在厨房中央的桌子上一放,将齐肩的短发撩起随意的挽在耳后,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时,才看着门外回答:"白老板压榨员工也不是一天两天,早就习惯了。"
白灼抱着孩子紧跟在后面进入,隐约的听见了厨房那边的声音,知道对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却笑着没在意。
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她如释重负的放下了怀里的孩子,然后点着她的鼻尖小声说:"Alice,要学会控制体重了,女人太胖没人爱。"
"白灼!"叶曦和从厨房走出来,低声呵斥,"她还小,在长身体,你别跟她灌输这些。"
"哪儿小了,人家是四岁的小公主了!什么都懂,对不对?"最后一句话,白灼是看着Alice说的。
"Princess!!"
Alice笑着大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的睫毛纤长显得眼睛特别大,笑盈盈的时候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像弯弯的小桥。这幅天真可爱的模样,免不了成为大家的心头好。
可是叶曦和看着沙发上蹦蹦跳跳的女儿,却微微的叹了口气,拿着相机转身打算去后面花园里的暗房。
她刚刚走出一两步,Alice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提醒着她:"妈妈,你又光着脚了,会着凉噢。"
叶曦和垂眸发现自己果真是没有穿鞋,再抬眸看见Alice关切的那眼神时,蹙紧了眉头。
在那些记忆涌上来前,忙不迭的转身走到玄关处穿上一双拖鞋,紧接着就快速的越过了客厅打开通往花园的门。
Alice跳下沙发想跟上去,可是叶曦和却直接越过了她,将她远远的抛在身后,像是刻意在躲着她靠近。
白灼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逃窜一样的进了暗房,收回视线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又看见苏琛拿着餐具站在厨房门口,拧着眉看着暗房的方向。
她走到门边,弯腰将Alice抱起又回到了沙发,屋子一时间静悄悄了下来,只有饭菜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但这满屋的香气,并没能掩盖住这一屋子压抑的气氛。
苏琛抿着唇,眼底一片黯然,其中的深意无人能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又回了厨房。
回厨房前,他微笑着看着Alice,柔声:"Alice乖,暂时别去打扰妈妈。"
Alice原本正想要去暗房,听见苏琛的话后就躺在了沙发上,头枕着白灼的腿。
过了半晌稚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问:"白阿姨,为什么妈妈不喜欢我关心她?"
白灼低头看着Alice有些难过的脸,手指骨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眼下她没心思却纠正Alice的称呼,只是安慰:"妈妈没有不喜欢,她只是...只是有的事情还放不下。"
"白阿姨,我好像不懂。"
"没关系,你长大了,就懂了。"
叶曦和几乎是有些仓皇失措的跑进暗房,紧关上门跌跌撞撞的走到角落,把自己的身体跌进沙发里。先前那个肃敬优雅的女人,此刻变得狼狈起来。
可是只有在这明与暗晦涩交替着的暗房,这一方属于她的小小的天地。叶曦和才能平息自己心里的那些躁动着的不安情绪。
放眼望去,暗房的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大大小小的有男有女,最多的还是一个小女孩儿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总是笑着的。
叶曦和看着照片上的Alice,心口某个地方隐隐的发痛。脑海里,女孩儿的脸不断的与记忆里某个男人的脸相重合。
紧闭着双眼,叶曦和把头埋下双手捂着脸,心口越来越痛。
Alice太像傅纪年了,眉眼鼻口哪儿哪儿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过去五年的任何一个日日夜夜,叶曦和看着这张脸就会觉得痛苦。
随着Alice长大她的模样渐渐的有些脱离傅纪年,可是她却比别的小孩更体贴人起来,生活当中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她。
这样无微不至的习惯,也简直是与傅纪年一模一样。
渐渐的,Alice的关心对于她而言,像一剂毒药。一打便想起过去,就心脏疼痛,令她痛苦难堪。
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叶曦和昏昏欲睡,就在她意识模糊即将睡过去的那一刻,她听见了暗房的门被打开。
"Selina。"白灼的声音,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美式口音。
Selina,叶曦和的英文名,来美国的第一天,她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个名字。苏琛告诉她,这个名字有白月光的意思。
叶曦和从沙发上缓缓的起身,坐直了身体,拿起桌上的一个橡皮筋将齐肩的头发挽了起来,随意但美丽。
白灼性感的身体倚在门框上,精致的双眼透过红光看着沙发上的人,没有说话。
叶曦和走向她,声音轻快:"白老板,我刚想睡一觉,你又要来压榨我所剩无几的剩余价值了?"
"叫你吃饭。"
白灼烟嗓的声音淡淡的回答,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女人。
她盯着叶曦和看了半晌,很显然对方已经恢复了情绪,又是那个美国摄影界的天才少女。噢不,妇女,孩子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