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回到家之后,吃饭,吃完饭看新闻联播。
秦羽看着饭桌上的一截指骨,陷入沉思。
突然骨头汤就不香了。
果然。
等他去盛汤的时候,和砂锅里的那个头骨来了个脸对脸。
秦羽:“…………”
麻痹的他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得亏他住的地方有点偏,不然的话他的惨叫声是不是要传十里地了?
秦羽后知后觉地:“啊!!”
锅里的头骨会动!
麻痹这东西会动!!!
可能是因为房子隔音不好的缘故,隔壁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大傍晚的叫什么叫,叫魂啊?!”
秦羽这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他现在还住在那个小出租房里,三十平米,墙皮纸开了口,露出底下暗黄发黑的墙漆。
这样的一个小房子一个月房租三千五。
秦羽靠在还算干净的墙纸上。
人到了晚上总是容易伤感的,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仿佛在这一刻爆发了。
秦羽长的算不算惊艳,亦不是帅气,楼底唠嗑的大妈见了也只会说一句:“这孩子长的真秀气。”
这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带来的后遗症。
他的身高停在了一米七七,身材纤细,哪怕后来吃了再多的东西,也长不出点肉。
为什么是他。
他也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为每天菜涨价几毛钱而斤斤计较。他不是什么隐世高人,他就是一个市井小民。
可是命运总喜欢开玩笑。
秦羽擦干净眼泪,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咧出一个难看的笑。
清醒一点,秦羽手上粘着自来水管里的冷水,拍着自己的脸。
明天还得上班。
公司要裁员了。
脸被拍的通红,秦羽一瞬间清醒过来了。
成年人对世界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时间自暴自弃。
哪怕是要自暴自弃,也没有人会管他。
他没有父母,在这个拼爹的时代,他已经比别人落后一步。
他就是一个懒散的人,上进心不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过过老干部一样的生活。
在这个所有人都拼着向上挣扎的时代,他又比别人落后了一步。
有时候一加一不等于二,而是大于二。
眼泪擦干了就不要哭了。
过段时间就要搬家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
并不是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就会消失。
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
秦羽慢吞吞地收拾好刚刚弄乱的洗手台,去准备明早的早饭。
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镜面上一闪而过的人脸。
红色的。
嘴角勾着笑。
秦羽提前准备好两个鸡蛋,还有几片土司面包,放进冰箱里。
明早起来就可以煎鸡蛋配着土司面包,然后还有一袋奶粉。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怎么喝过奶粉的缘故,小时候总是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喝奶粉,自己跟着孤儿院的其他几个小伙伴就站在路口眼巴巴地看着。
对奶粉有了执念一般。
自嘲地笑了笑。
秦羽把晒在公共晒台的厚被子抱回来,旁边是别人家洗的带着霉味的被单。
感觉自己要腐烂在这个腥臭的泥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