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凡站在楚雅兰家门口,执著了好久之后,才忐忑不安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敲了敲门。但并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得更加的可怕了。
噔噔,几声,丁不凡稍微用力地再次敲响了门扇。
此刻他不仅是胆怯的恐慌,更多的是无法想象的担忧。如果楚雅兰不在家,或着出了远门,那将是无力回天的残局。
想到这些的时候,丁不凡不由自主地紧皱着眉头,留在脸庞上的愁绪,已经带出了绝望的恐怖。
等待的绝望,绝望的紧迫,彻底让丁不凡的情绪打击得沉落了起来,舒展眉头的那一刻,脸上居然有了苦笑的表情。
其实,他想问题和对待事态,有着自己独有的思维方式,即便是已经感觉到了绝望,但绝对不会焦躁到立马放弃。当然,他也是个很自负的人,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态,有着更敏锐的判断力。
虽然在心里做出了各种各样的估计,但并不会放弃对老师的致谢。无法让自己不如婚姻的殿堂,却让自己见到了楚留香,也有了相亲的经历,就凭这一点,丁不凡还是坚定了要致谢的心态。
沉默的时候,仿佛时间过得特别的慢,慢到了用秒钟来计算。
当他感觉到时间过去了几分钟的那一刻,再次抬起了说,不轻不重地敲击在了防盗门上。也许太安静了,或着是心情太孤寂了,这次的敲门声居然那么的洪亮猛烈。
砰砰声消失的刹那间,丁不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快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门扇之间的距离。
咯吱,一声,防盗门从里被推开,楚雅兰一身便服地出现在了门口,却满脸的惊愕神情。
呃!很急的一声惊呼,楚雅兰更用力地推开了门扇。
“不凡,是不凡呀!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楚雅兰惊声激问着,眼睛里含满了错愕的眼神,却很惊讶地面对着丁不凡,居然忘记了礼让。
“楚老师,能让我先进去再跟您解释嘛!”
丁不凡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地申诉着,好像是特别镇静的样子。
他确实有点憨厚老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先说些道歉的话,绝对不能直白到这种地步。可是,习惯了的言行举止,还有那率直的秉性,不可能让他拐弯抹角。
楚雅兰满脸惭愧的突然中,向后闪身的同时,拧身站成了侧着的姿势,拉着门扇的手臂,沉沉地落了下去。
呵呵!一声很随和的笑,瞬间将尴尬掩盖了起来。
“快快请进,我都被你的突然出现,惊得乱了方寸。”
轻声絮叨着的时候,丁不凡已经擦身而过,有点亟不可待地直奔着走进了楚雅兰并不宽敞的家。
其实,所谓的家,在丁不凡看来,绝对没家的感觉,最多只能算是多了两间卧室的宿舍。虽然如此,却是吃商品粮,又是公家人的身份象征,这一点绝对毋需质疑。
丁不凡站在房间的中间时,游离着视线对周围进行了更认真的查看,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实木桌子,上面摆满了书本。左侧是一张吃饭用的小圆桌,右侧的墙角处,有两把木制椅子。当转身的时候,更直接地看到了对面有着一张单人床。
他观察了好半天,就是无法做出坐在那里,可是楚雅兰立身在一旁,显得特别的安静,仿佛就是要考验一样,根本就没礼让的举动。
“老实,您请坐,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道歉。”
没法选择的时候,丁不凡灵机一动,主动礼让着楚雅兰,为自己的选择起到了提示作用。
楚雅兰微微一笑,又很不经意地摇了摇头。
“你就坐那边的椅子上吧!我坐在床上接受你的道歉。”
轻轻的语气,带出了释然的心情。楚雅兰瞅着自己的学生,已经读懂了全部的心思,也猜到了礼让的用意,这才很直接地做出了指示。
丁不凡满脸通红地勾头时,寸着小步走到了墙角处摆放着的椅子前,略一迟疑的时候,转身落下了屁股,双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大腿上,一副做错事接受家长教训的神态。
落座之后,他并没有着急着开口,而是用特别敬重的眼神,平视着还没又落座的楚雅兰,好像在很认真地等待着。
其实,楚雅兰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却很想看到丁不凡改变腼腆的举动,更想看到这个老实本分的学生,能表现出成熟的一面。
楚雅兰后退了一步,很优雅地坐在了床沿上,说着轻声漫语的话。
“不凡,既然你能主动来我家,那就说明你对阿香很满意……”
“楚老师,我不认识阿香呀!哪来的满意之说?”
丁不凡着急地打断了楚雅兰的轻声漫语,却满脸的惊愕表情。
在他的记忆里,还真没出现过有个叫阿香的人,之所以如此的紧张插嘴,是因为他想到了进门之前,自己跟宋兰吃饭的事情,会不会被楚雅兰有所察觉。
“你呀!你真是个傻小子,居然还不知道留香的小名。”
楚雅兰收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的从容了,好像并没有因为丁不凡不知道楚留香的小名而诧然,倒是更舒心了起来。
啊!很急的一声惊呼,丁不凡巨睁着双眼,满脸的惊愕。
“留香就是阿香呀!我还真的不知道她叫这个名字。”
丁不凡拧身转过,坐成了面对着楚雅兰的姿势,却紧闭着嘴巴,再也没说话的举动了。
当他走进楚雅兰的家,又在楚雅兰改变情绪的那一刻,想好了的全部道歉和解释的话语被封在了心里,而父母亲的叮嘱,这时候也被遗忘在了脑后。
“说吧!你这么着急着找我,到底想表明什么态度。”
楚留香等不到丁不凡的解释,只能开口逼问。虽然想到了丁不凡的来意,但必须要知道心思,而且还要亲耳听到。
身为老师,又是人母的她,对于被少男少女奉为至上的爱情观,在她心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正确的爱情观,却是过日子的相依为命,是能够托付一声的白头偕老。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爱情观,她才看重了丁不凡的处世为人,但并不放心丁不凡的心境成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