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薛暖张了张嘴,却并未说完。
“今天,是她的忌日。”景令璟转过身看向她,眸底神色复杂,最终却只是叹出一口气息,“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面上的笑带着复杂难明,景令璟定定的看着薛暖,“希望,你不要介意。”
最终,景令璟什么话都未说,原本心底想要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却说不出口了。
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他,忽然不想说了。
其实,并没有说的必要,不是吗。
微微摇头,薛暖表示,“没事。”
她很开心,虽然看到曾经自己的墓碑心情有些许的复杂,但是,她真的很开心。
“谢谢。”谢谢他,带她来了这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知为何,心中仿佛轻了许多。
轻弯起了一抹弧度,景令璟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薛暖的感谢,他现在,懂了。
“走吧。”稍微站了小许之后,薛暖提醒。
点头,相携转身,两人离开,离开了这个充满荣誉,却也充满复杂和悲痛的地方,两人并肩而立。
然,当两人走到门口的阶梯处之时,迎面走来一个气息诡异的男人。
很高,一身黑衣,帽檐压的很低,微垂着头,只露出了一张性感的薄唇和那精致的下巴,手上抱着一束火红彼岸,这样一束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却又觉得无比正常的花。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不过许多人更喜欢叫它——死人花。
听说,它很喜欢生长在坟墓边缘,不过薛暖并未见到过,那是一种火红如血的颜色。
听说,它代表了绝望,还有重生,因为曾经有这么一个传言,它能让亡魂从地狱中重生。
不知为何,薛暖的眼神忍不住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紧皱着眉头。
这个人散发而出的气息,让她厌恶。
这样一个浑身散发幽暗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正气之地?这让人费解,难受。
忽然抬头,对方的眼就这么直直的望入了薛暖的眼,使得她整个人猛地一怔。
悠悠勾起一抹弧度,再次低头,那人已经越过了两人站着的地方。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却也是一张让薛暖感觉到危险气息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神,宛如死亡的深渊,冰寒入心。
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气。
“没事吧?”一张大手覆上了薛暖的手,将她牵起,景令璟略显担忧的看着薛暖,刚刚的男人,让他皱眉。
景令璟明白,薛暖的感受,应该和他差不多。
摇头,“没事。”薛暖转过身看他,眉头依然皱的紧紧,“你,感觉到了?”
景令璟点头,“感觉到了。”一身黑暗,还抱着那样一束诡异的花,刚刚那个男人并不像是来祭拜朋友,倒像是,来祭拜…敌人。
只是不知,他祭拜的那人,会是谁。
“走吧。”无论他祭拜的是谁,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除非,他某一天成为了他们的敌人,那就不甚相同了。
并未放开薛暖的手,景令璟就这么牵着她,向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两人并不知道,这个诡异莫测的男人,他的目的地,和他们相同。
站在墓碑前,看着眼前那一张身着军装的笑脸,男人终于拿下了头上的帽子。
柳眉细眼,眼眸漆黑,轮廓精致,这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精致。
景令璟生得美,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是阳刚的,容貌也同样一身正气,但是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所散发而出的气息,却是诡异的,狭长的眉眼间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妖魅。
男人静静的看着墓碑前面那一束洁白的百合,并未言语,只是蹲下身子,将手上的彼岸花放下,漆黑无情的眼眸漠凉如冰。
薄唇轻扬,艳丽如画,“薛暖,有人,让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看样子,过的还算不错。
车上,薛暖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那样一双漆黑诡异的眼眸,心中的心悸,并未消失。
不是害怕,只是…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还在想刚刚那人?”景令璟侧头看了她一眼。
“嗯。”薛暖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刚刚那个男人,未来他们一定还会接触。
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看着前面,另外一只手再次握上了薛暖的手,平静却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
“有我呢。”所以,不需要再多想。
简单的三个字,不知为何,却让薛暖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的,浮起一抹清浅的笑。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底彻底剥离,消失,逐渐的,被另外一种东西所替代。
“嗯。”清冷的声音,依旧淡淡,而那交握的手却在不知何时十指相扣,看着,竟是那样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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