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议事厅,厅门紧闭,灯火通明。炼金术供能的顶灯,几乎将这座辉煌的建筑照得透亮。
以勒独自坐在厅中,额头拄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沉默着不发一言。而在他面前的那张直径两米的圆桌上,正躺着一个沉睡着的少女,双手叠放在胸前,面容静谧,不是小早酱又是谁?。
而在圆桌之上,还刻画着一个暗紫色的魔法阵,阵法文字密密麻麻,繁复异常,小早酱就正好躺在那魔法阵的中心。此刻随着魔法阵缓缓地转动着,一道道的神性气息就从小早酱的体内散发出来,并且以她为中心不断地朝外扩散。
以勒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小早酱,双目微眯,喃喃自语道:“还差一会……”
而小早酱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巨大的不适感,原本恬静的睡颜此刻也开始皱起眉来,就像是做了噩梦一般。
也就是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敲响,这让以勒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喜。他站起身来,走到厅门前,隔着门问道:“什么事?”
来人是一个传令官,只听他说道:“陛下,先前您派出的围剿安逸的禁卫军,无功而返了。”
以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不是说了,让他们抓不到人就别回来么?”
“这……”传令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禁卫军队长重伤,麾下二十余名战士也基本上失去战斗能力,所以……”
“我只看结果,但是现在的结果让我很不满意。传令下去,禁卫军队长及其下属办事不力,即刻革职,就地处决。”以勒的语气中,不仅充斥着冷漠,还有满满的肃杀意味。
传令官哪怕是隔着一道门,都忍不住浑身发抖,打了个寒颤,他连忙应道:“臣遵命。”随后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以勒站在门前沉默了很久,缓缓抬起右手,抚摸着门上雕着的那只名为“哈鲁特”的神兽,低声自言自语道:“暗夜与毁灭……真是美妙的词语啊。”
……
……
小早酱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呆在窗台上。窗户半开着,微风不断地吹在身上,有种清凉舒适的感觉。
【咦,等会,我怎么又变成一株含羞草了?】
小早酱轻轻颤动着枝叶,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变幻成人形了,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分明心头不断有异样的情绪传来,但潜意识却在告诉她: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你还是以前的那一株含羞草而已。
【……是这样吗?原来那些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假的啊。】
小早酱想着,而且很快便接受了现状,开始惬意地享受着晨风的吹拂。吹着吹着,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着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主人不在吗?】
没有看到安逸的小早酱枝叶微微低垂,就像是一个沮丧的少女一般。但是仿佛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就在下一刻,房间门被打开,安逸背着他的双肩背包,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走了进来。
他先是把双肩背包随意地往地上一丢,然后微笑着朝小早酱走来,就像他平常经常做的那样,伸出手指轻轻地逗弄着小早酱的叶片,动作温柔,就像是抚摸着恋人的肌肤一般。
“早上好啊,小早酱。”她听到安逸这么说道。
于是,小早酱害羞地合上了叶片,将安逸的手指轻轻地包裹在叶片中间,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地感觉到安逸的温度。
就像是将心爱的人拥抱在怀中一样,甜蜜而温馨,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一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那熟悉的房间,那熟悉的身影,都在同一刻消失不见,小早酱的眼前,只剩下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站在自己眼前,帽檐低垂,看不清模样。
“你……渴望力量吗?”
……
……
在城门口附近,士兵们正不断地巡逻着,同时城门紧闭,严禁任何人出入。
原本这个时候有很多民众刚刚朝拜归来,但由于城门被强行关上,他们无法进去,因此只能无奈地围在城门口。有人曾经尝试想要聚众抗议,然而当看到巡逻士兵投来的目光以及那出鞘的锋利长剑时,也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唯一的慰藉在于,守城官为被关在外面的民众们准备了热汤和面包,这可以让他们免受饥饿困扰。只是今晚,这些倒霉的民众就只能在城门外过夜了。
这种情况之下,被关在城门外的民众们自然而然地开始讨论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来。
“你刚刚从神庙那边回来么?”
“嚯,你也是?那你肯定知道刚刚那边发生了什么咯?”
“诶诶诶,我刚从城里面出来,本来想去边上的小树林里砍根细竹带回去的,结果稀里糊涂就被关在外面了。你们快给我讲讲,神庙那边发生啥事了?咋这么兴师动众的?”
“嘘,小声点啊,我估摸着关城门就跟这事有关。刚才啊,皇帝下令说要抓捕神使,据说那个神使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不会吧,分明之前那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怎么会是假的呢?陛下他当时不也在现场呢么,这还能作得了假?”
“谁知道呢,反正最后人家带着公主一起跑了……对了大兄弟,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怎么突然要去砍竹子啊?”
“别提了,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下令说要把今天出去执行任务的禁卫军杀了,这不都已经开始一个个往法场押了么。我侄子也是在宫里当禁卫军的,怎么说我这个当叔叔的也得送他这最后一程不是?只可惜……唉。”
而就在这纷杂的人群中,一个年轻的身影低着头站在边上,默默地听着人们的议论,一双拳头不知何时已紧紧握起。
为什么……分明他们已经尽力了,还要这样赶尽杀绝?结果他们最后并不是死在追捕目标的手上,而是死在效忠的帝皇令下吗?
多么讽刺的故事啊……
“冒昧地问一句,法场怎么走?”他拉住那个出来砍竹子的大叔,低声问道。
那大叔下意识地回答道:“进了城门直走,过三个路口右拐再左拐就是了。你这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了跟自己搭话的那个年轻人的面庞,这张脸……他以前去神庙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似乎和其中一座雕像长得一模一样。
“谢了。”他说道。
然后,他的身上瞬间金光大放,在身旁民众惊诧的注视下,整个人如同一道流星,直直地冲向了厚厚的铁质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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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直播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