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两更就两更!奉上!)
四人循声看去,原来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位女子。高挑的那位着一身鹅黄色罗裙,飘逸的长发被一丝束带轻束着,身后背着一把长剑。清秀却不失端庄。个子稍矮的那位,一袭黑衣,乌黑的齐腰长辫,俏皮的挡在胸前,娇小的脸庞上却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显得十分可爱……
唐姿认出程雪,却也装作没看见,扭头继续鉴赏货品。雨露见唐姿如此举动,微微一笑也不做理睬。
张辛却是在发现程雪的第一时间,将兜帽重重的往下拉了拉,并快速的转身,心不在焉装作是在挑选货物。
到是王昶天自来熟,快步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小姐是?”
“程家,程雪。”然后指了指小小,说:“这位是小小姑娘,公子你是?”
“姑娘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在下王昶天……”
“哦,王家七公子,早有耳闻……”程雪微微欠身,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唐姿背影看,又侧目对王昶天问道:“前面那位着粉红色衣裳的姑娘,可是叫做唐姿?”
“这……姑娘还是自己去问吧……”王昶天弯腰做了个请字。
程雪快步上前,抓着唐姿的手,问到:“姿儿妹妹是你么?”
唐姿无奈,回过身来,挣开程雪的手,冷冷的说到:“是与不是,你不是都见着了么?”
程雪有些激动,想上去拥抱,可被唐姿一把推开,程雪一阵莫名其妙,问:“姿儿妹妹,自从那夜你家出事后,我以为你……我可知我有多担心你么?”
“唐姿侥幸没死,多谢程小姐挂心。”唐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姿儿妹妹,你……怎么了,我是雪姐姐啊!是怨姐姐没去寻你么?,可天下这么大,茫茫人海我实在力不从心啊!”
“不敢……程小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为好!”唐姿拉起雨露的手,不再答话,往前走去。
“不行,姿儿还是先跟我回去,家父定会禀报皇上,并派人保护你!”程雪上前还想要抓唐姿的手。
“放开!”唐姿回手一打,顺势接下腰间乌金鞭,无比厌恶的盯着程雪。
“你……”程雪惊讶得说不出话。
雨露对程雪微微欠身道:“这位小姐,唐姿姑娘不愿意随你去,还是不要勉强吧?”
张辛躲在兜帽中,稍稍改变嗓音,低沉的说道:“我家小姐不愿去就是不愿去,程家了不起么?就一定能保护她的安全么?怕只怕去了反而更加危险……”
雨露、唐姿、王昶天听张辛如此说话,都是一愣,旋即各有明白,都不点破。
程雪皱着眉头看了看三人,对唐姿语重心长的说:“姿儿妹妹,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信我?宁愿相信这些外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似你一般,擅于伪装,更善于助纣为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我二人再无瓜葛!”说完飞快的走了。
程雪正要追赶,张辛却叉着手拦在中间。程雪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我?”
张辛将头越埋越低,小瘦差点掉了下来。
小小在一旁扯了扯程雪的衣角人,小声的说道:“雪姐姐,我们走吧,别理这个耍猴的……那边还有很多东西没看呢,小小想去看看啊……好像有好多好吃的哩……”
程雪拍了拍小小,示意先等等。程雪缓缓取下长剑,也不出鞘,指着张辛说:“耍猴的,我不曾记得唐家有你这么个仆从,事关重大,要是再敢阻拦,别怪我剑下无情!”
张辛站着不动。眼见唐姿远去,程雪心急,举起剑鞘抵住张辛的胸口,怒道:“你让是不让!”
说来也巧,这剑鞘洽洽就戳在张辛胸口那道伤口上,确是那晚在南屏山上,程雪一剑刺下的地方。
张辛只觉得眼前场景竟是如此的讽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有一丝无奈,更有一丝凄凉……
“好一个不是东西,好一把剑,我以为时过境迁,却什么也没有改变!”当下挺起胸膛顶着剑鞘。
程雪心中惦记唐姿,没想其他,收回剑鞘,“呛”的一声拔出长剑,指着张辛,骂道:“滚开!”吓的周围的人速度避开,远远的围着,惊恐的观望……
张辛心中感慨万千,叹了叹气。伸出两指,飞快的在程雪剑尖一抹,看着手指冒出的鲜血,张辛蓦然说道:“你以为程家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程雪不再废话,一剑刺来。可张辛更快,弯指朝着剑尖一弹。只听得“叮”的一声,长剑被荡开,程雪几乎握不住,震得她虎口一阵生疼。
这没有加持修罗变的血箭,威力有所减弱,但是阳阳结合所生之物,终归不是凡品……
张辛冷冷说道:“我劝你不要再追了,我们不是同路人……”说完,转身走了。
早在几年前程雪就晋级为武道大师。可今日,这个称唐姿为小姐的人,只是信手一弹,就将他的长剑几乎打飞。程雪呆在原地,无法相信。
张辛追上三人,低头走着默不作声,唐姿过来拉起张辛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张辛抬头,勉强报以微笑。王昶天和雨露也不便多问,独自思索着……
期间,张辛向王昶天询问九转灵芝的事,王昶天据实相告,说这九转灵芝在荣风大陆几十年未见了,此次大会,如出现的话,王家七月楼早就将其收购了。于是,四人各怀心思,只走了一半,便相互告辞了。
在这十里长街,盛况空前的交易大会上,张辛与程雪发生的一切也只算是一幕插曲。插曲过后,人潮依旧,叫卖声依旧,只是张辛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是夜……
风月楼香闺中,雨露躺在床上,手指轻轻勾着床上纱幔,有意无意的晃来晃去。脑中却一直想着一位男子,最后亲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说道:“有趣,我发现他越来越有意思了……”
城东客栈,两人坐在客桌旁。唐姿靠在张辛怀里,两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灯火……
城中最大客栈,运来驿馆中,小小抱着白日里买来的香枕,脸上洋溢着无限的满足,躺在床上睡着了。程雪来到房间楼台外,静静的看着天上繁星,思考着今天的那一幕,忽然脸上一阵苍白,失声喊出:“是他!!”
岩城王家府邸,王昶天正躲在房间练功,呼得听到门外侍卫叫唤,说家主要见他。王昶天收拾收拾,快步走到王量书房,见大哥正立于一旁,一脸幸灾乐祸。
“跪下!!!”王量一声怒吼。
王昶天噗通一声跪下,可不知道父亲为何发怒。
王量怒道:“今日易会,七月楼一干人等全都出动了,你却好,不帮着做点事也就罢了。陪着一个妓女大摇大摆去易会闲逛!”
王昶天回答到:“父亲,和雨露姑娘只是偶遇,我只是陪……”
“住口! 你还敢顶嘴?”
“父亲,自上次教训孩儿,孩儿一直谨守本分,七月楼的事不曾有丝毫延误……”
“好!你到说到七月楼的事,十日前的晚上,一个你所谓的朋友拿了两株七叶草来换七籽莲花,原本以为你那晚到算做了件人事。可第二天,七月楼却发现有株七叶草少了一片叶子!!!而且有人说,那晚你与那猪朋狗友去了妓院!”
“这……父亲,这一切孩儿并不知道!”却发现王善洲在一旁冷笑。
“还敢狡辩?死性不改,贱人生出来的贱货!善洲给我打!打得他交待为止!”
王善洲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王昶天在地上喊疼求饶,他却越打越厉害。王量也不理睬,在座上继续骂道:“早知道这样,当年就不娶那贱货回来了,也不知这贱货生出来的东西到底哪点像我,或许根本就不是我的!贱货!贱货!”
王昶天抱着头,听得父亲一口一个贱货,脑中不断的出现小时,母亲的音容笑貌。母亲是那么的美丽贤淑.天天被王量那些所谓明媒正娶的夫人欺负,也不曾当这他的面哭过。还有一年冬天,天气实在太冷,家中长夫人一再苛扣母子二人的炭火钱,房中阴冷无比,他感染了风寒,每晚母亲就这么贴身抱着他,轻轻的哼着歌谣,那歌谣犹如寒风中的一丝阳光,听起来那么的温暖……可母亲却在来年开春,突发伤寒,去世了……
“贱人……贱货……贱人……贱货……”
王昶天忽的伸出手,抓住正猛踢过来的脚,抬头对王量阴冷的说道:“父亲,母亲……她……她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母亲……父亲……不……该如此诋毁她……”
“反了!反了!贱人……贱货……这贱货果然在外有染,你果然不是我亲生!”
“父亲,请不要骂了!”
“善洲,不要留情面了,打死算了!”
“桀桀……”王昶天额间绿芒似乎受到刺激,疯的似的光芒大涨,突然从额头伸出一双森然骨爪,当头朝着王量的天灵盖抓去。
只见王量的天灵盖直接被抓飞,红白*流了一地……王量一直到死眼睛都没闭上……
王善洲惊得一p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道:“你……你是……你是……谁?”
“桀桀桀桀……桀桀……”忽的那骨爪收回,便成一个骷髅模样,幽幽的飞到王善洲眼前,只见那骷髅眼中绿芒一阵闪烁,王善洲便不省人事了。
王善洲醒来,眼中全是绿芒,失了魂一般站起来。见王昶天站在他身前,跪下毕恭毕敬的说到:“主人!”
“桀桀……”那骷髅一阵鬼笑,旋即那骷髅突然一皱眉,转头对着王昶天本人说道:“小子你忧虑什么?”
“天妖祖,我杀了我父亲……”王昶天在内心说道。
“蠢才!他虽为你父,可有一日将你看做是他儿子?你忘记刚才他是怎么侮辱你母亲的了?”
“这……他毕竟是我父亲,还有,我今日弑父,该如何交代?”
“老夫不杀你大哥便是留来善后的,你大哥的话,在你家中是绝对权威的,随便找个理由便是了。”
这边王善洲答道:“主人,这厮本就身体不好,说是突发而亡便是了。有我在,没人敢怀疑主人。”
王昶天此时面上虽无表情,但是内心依旧十分复杂,对天阴妖说到:“天妖祖,这今后该怎么办?”
“真是蠢才中的蠢才,我天妖祖纵横三界,活了不知几亿年,竟找了你这个蠢才!你父亲死后,你便可扶持你大哥上位,王家一切便由你掌握了!”
“这……也好!!反正王家之中没有我喜欢的人!”
“嘿嘿,这才算是我天妖族的传人!”那骷髅阴笑到。
“还有!!!我要天下女人都臣服于我!”
“你小子到欲求不满啊!嗯?”这骷髅似乎盯着王昶天脑中,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老夫道是什么?原来是那个怪小子抢了你意中人啊!好办好办,老夫的下一步正需要一些东西,就借你这个兄弟一用!功法练成后,到时候雨露什么的女子,都会拜倒在你身前的……”
说完,这绿骷髅钻入王昶天额头间,王昶天恢复过来,对着王善洲嘿嘿笑道:“大哥,叫几个人来将父亲大人入殓。还有,这几个叫进来的人,明日不我想他们还留在世上!”
“遵命,主人!”王善洲立马出门办事去了。
“嘿嘿……雨露姑娘……还有那唐姿……不对,还有今日所见程雪,张辛你本就是个下人,竟有如此佳遇。可惜啊,可惜啊,挡我路坏我好事者,全都要死!!!!全都要死!!!嘿嘿嘿……”只见王昶天额间那道绿芒越来越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