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羞愤交加,“我是你的弟媳,你不可以轻薄我!”
皇甫博嗤笑道:“你若不是皇甫彦的妻,我还未必想碰你呢。”他说着,将手继续向楚月吟的衣衫里伸过去。
“主子,安排好了,可以出城了。”一个低哑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皇甫博的轻薄。
皇甫博无奈地放开楚月吟,伸手在她完好的右脸上胡乱摸了一下,“暂且放过你,等出了城,我再好好地品尝你的滋味。”
皇甫博转身朝巷子外走去,“将她们绑了,堵住嘴,带到马车上去。”
片刻之后,在两匹马一前一后的护卫下,两辆马车悄悄地驶出半开的南城门,趁着暗黑的夜色远去。在后面那辆马车上,楚月吟和银巧被反绑了手,脚也绑住了,嘴里塞了布条,躺在车厢里厚厚的地毯上。
楚月吟睁大了眼睛,借着从车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担忧地看向银巧。刚才那一下撞击让银巧至今仍然昏迷着。楚月吟后悔莫及,不该任性地逃跑出来,落入皇甫彦的敌人手里,还连累了银巧一起受苦。
怎么办?楚月吟不停地想着,要怎样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她打定主意一定要从皇甫博的魔爪下逃走,要是逃不了,宁愿死也不会让他轻薄自己,更不能让他拿自己去要挟皇甫彦。但首先,要先保证银巧的安全。
上马车之前,楚月吟仔细地观察过,知道皇甫博只带了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分别在马车外驾车,另外两个人一人骑一匹马,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后面殿后,而皇甫博坐在前面的马车里。
楚月吟挪到银巧的身边,用身子轻轻推撞着她。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银巧才幽幽醒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月吟,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色。
楚月吟对着银巧眨了眨眸子,做了个伏低头的姿势,然后背过身子。银巧会意,将脸俯在楚月吟被绑着的手处。楚月吟拔出了银巧口中的布条。银巧依样拔出了楚月吟口中的布条。
楚月吟轻轻喘了一口气,俯在银巧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被皇甫博抓了,已经出了城。我们要想办法逃走。我先帮你把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你再帮我解开绳子。”
银巧点头,转过身去。两个人背对着背靠在一起。
楚月吟摸索着银巧手腕上的绳结,一点一点努力地解着绳结。由于绳结打得很紧,心情紧张加上马车在行驶中很摇晃,她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银巧腕上的绳结解开。
银巧一松绑,很快地解了脚上的布条,转身过来去解楚月吟手腕上的绳子。就在此时,马车前方响起一阵马蹄声,应该是在前面探路的那个人骑着马掉头回来了。
“主子,转过这个路口就到山庄了。”
“好,快马加鞭前进。”皇甫博命令道,“你到后面去接应张敬。”
“是。”探路的人一甩马鞭,骑着马快速地与楚月吟所在的马车擦身而过,朝后方奔去。
车夫甩了甩马鞭,马车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上疾驰起来,车厢摇晃得更猛烈了。
银巧慌张起来,手发抖得厉害,怎么也解不开楚月吟手上的绳结。银巧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小姐,怎么办,我,我解不开绳子。”
楚月吟从扬起的车帘处瞥见外面漆黑的夜色,听到山里特有的松涛声,不禁心里一动,压低了声音急急地对银巧道:“你先逃,回都城找姑爷来救我。”
“不……”银巧噙着眼泪拼命摇头。
“银巧你听我说,你逃了,小姐我还有一线生机;你要是不逃,我们都要被困在这里。快点,从窗子爬出去,躲到林子里去,不要回头。”
“我不能撇下小姐。”银巧还是摇头。
楚月吟瞪着银巧,“快点,没时间了,你再不逃,就逃不了了。”
银巧咬了咬下唇,下了决心,“小姐,你一定要等银巧回来救你。”她站在凳上,回头看了一眼楚月吟,毅然从窗子处爬了出去,从行驶中的马车上掉落,啪地摔在地上,痛得根本动不了。
银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眼泪扑扑直落。她不敢停留太久,怕被跟在马车后方一里外殿后的那两个人发现,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钻进了密林中。
楚月吟见马车没有停,知道车夫没有发现银巧逃跑,悠悠松了一口气,斜倚着马车里的木凳闭目养神。
当马车在一处面积极大的山庄前停下时,车夫掀开车帘子,才发现银巧不知道何时逃跑了,车厢里只剩下楚月吟一个人。他连忙跑去禀报皇甫博。
“什么?跑了一个,你都没有发现!我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皇甫博随手一个巴掌扇在车夫的脸上。
车夫不敢躲,任皇甫博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左脸上,然后一声不吭倏地跪在了地上。皇甫博怒气未消,见状抬起脚将车夫踢倒在地。
皇甫博攥住楚月吟的手腕,将她拉下车,把她拖进了雁荡山庄。他一边大步走一边怒气冲冲地道:“别以为你的丫鬟跑了,我就会放过你。今夜,我就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楚月吟被皇甫博拉得踉踉跄跄,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冷冷地大声回敬他:“你不会得逞的,彦会来救我。你要是碰了我,他会让你和你的手下死无葬身之地。”
皇甫博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睨着楚月吟,冷哼了一声,“我就是要他来找我。你的丫鬟还没回到都城,我的人就已经把书信送到他的手里了。等他找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他自投罗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楚月吟大惊失色,皇甫博的话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他果然是要拿她来要挟皇甫彦。
皇甫博得意地看着楚月吟苍白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他放开楚月吟的手腕,快步向正厅走去。
“赵思,把她关到后院去,看好了。要是让她跑了,你提头来见我。”
“是!”一个劲装男子应了,走过来,对楚月吟道:“太子妃,请吧。”他见楚月吟呆呆地站着,伸手过来便要推搡她。
“不要碰我,我自己走。”楚月吟大声道,抬起下巴,挺直腰身,向着后院走去。
赵思也不为难她,隔了两步的距离,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一直把她送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
楚月吟刚走进屋子,身后就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她苦笑了一下,四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宽敞,干净。从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观以及这屋子里摆放的家具和摆设来看,这雁荡山庄的主人应是大富之人。只是不知道皇甫博是如何找到这座山庄用来落脚的。
楚月吟透过紧闭的窗子望了望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明亮了起来,正是人们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可她一夜未眠,此时困顿得很,只要一沾床榻,绝对会睡个天昏地暗。
楚月吟看了看紧锁的房门,又看了看房中的木桌,有了主意。她挽起衣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半柱香之后用那厚重的木桌顶住了房门。她又走到唯一可以打开的那扇窗子前推了推,发现早就被人从外面钉严实了。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将窗子从里面仔细闩好,又拿了几张椅子重叠起来,挡住窗子。
做完这些,她弯起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道,这些就算挡不住皇甫博,也可以在他破门或者破窗而入的时候阻挡片刻。就算时间很短,也足够她醒来做防备了。
楚月吟和衣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她要养足了精神以应付夜晚的到来。
就在同一时刻,皇甫彦和冷锋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从机关重重的密室救出了北溟玉,回到了姚家巷。
一进院子,皇甫彦就觉察出不妥,因为*静了。
“*!黎阳!”可是没有人回应,更没有人迎出来。
“月儿!”皇甫彦一惊,飞身到厢房前推开门,大步走进去,撩开纱帐掀开被子,不由地惊住。被子下只有两个枕头,哪里有楚月吟。
皇甫彦快步走出房间,正要去银巧的房间查看,突然听见冷锋在另一间房叫他,连忙飞身过去。
*和黎阳均紧闭着眼睛躺在房里的地上,腹部都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时间久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干涸变黑了。
冷锋正蹲在地上探着两人的鼻息,见皇甫彦进来,道:“还有气。”他从怀里掏出两粒药丸,分别喂进*和黎阳的口中。
过了片刻,伤势较轻的*先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伤了你们?月儿呢?”皇甫彦扶起*,焦急地问道。
*喘着粗气,道:“白大哥,嫂子要走,我们……正要拦,就,就被人偷袭了。”
皇甫彦吃惊地追问:“月儿是跟谁走的?”
“不……知道。属下只看到……嫂子和银巧,没有看到偷袭的人。”
皇甫彦皱紧眉头,凌厉的目光扫向冷锋。冷锋赶紧摇头,“这件事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月吟。”
难道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