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耀在水晶铠甲上,将女子映照得恍如神灵。注意到了女子手中的长弓和白虎背上的箭囊,巴虎都灵光一闪,有一种被从天而降的大金块砸晕的感觉,愣了半晌,大叫道:“她就是汉王诸葛雅!抓住她!”
巴虎都的部下翻身下马,拔出腰刀,一起扑了上去。他们都存了生擒的心思,不光是因为诸葛雅的身份,更因为诸葛雅的美貌。如果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美人,这一辈子也没白活啊!
巴虎都的目光盯紧了诸葛雅,对方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紧张,只有凛洌的杀气。巴虎都心中一悸,他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个娇弱美丽的女人那样恐惧。如果有威胁,也是那只看上去很驯服的白虎。可是己方的三十个兄弟,都是能和野狼搏杀的勇士。
巴虎都在下一瞬间,立刻被惊呆了。诸葛雅弯弓搭箭的速度,竟然被自己还要娴熟得多。更可怕的是,自己甚至无法看清她射箭的动作!
下一个刹那,巴虎都听见了箭枝破空的声音、皮甲和人体被贯穿的声音和部落兄弟惨呼的声音。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对方射出的三支长箭,便夺去了九个兄弟的性命。长箭在贯穿三个人体之后,余力还射伤了两个人,另一支箭射在了一个人腰间的刀柄上,那个幸运儿吓得后退了一步,滑倒在地上。
同伴的倒下,让这些恶狼般的匈奴兵也愣了一息。这时候巴虎都的吼声震醒了他们。“一起上,不要给她发箭的机会!”话音未落,第二轮长箭已经射到,又是九死三伤。这时候,冲得最靠前的匈奴兵离诸葛雅只有十步。
剩下的六个匈奴兵一声大吼,一起挥刀扑上。诸葛雅举起凤翼弓,闲庭信步般迎着他们走去。她的动作极是优雅,就像翩翩起舞一般。弓背上的水晶片,划出玄奥的轨迹,轻巧地割断了匈奴兵的咽喉。她的铠甲上,甚至没有一血污。
巴虎都感觉到自己心脏像是被捏住了,无以复加的恐惧像是半空里扑下的魔鬼,把他整个地环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僵住了,手指捏着长箭,却无法拉开弓弦。
蜷缩在诸葛雅脚边的白虎,突然舒展了身体。雪白的长毛在萧瑟寒风中无声地抖动着,粗壮的爪子有力地抓紧了大地。当狂暴的虎啸声迎面扑来的时候,巴虎都只觉脑袋中有什么地方炸开了。下一个瞬间,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在陷入永恒的黑暗前,只听到了一句话:“这袋箭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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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天,刘务桓都没有得到任何斥候的回报。最初的四个射雕者,后来的八个射雕者,还有他们麾下共计三百六十个优秀射手,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营地中流传着不利的谣言,士兵们只有结成大队,才敢走出营寨。
刘务桓暴怒之下,派出了所有的射雕者。二十五个射雕者,带着一千五百个骑兵,聚集在一起,巡视着营寨的附近。出营向东不到三里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座诡异的冰山。这个冰山里面,封冻着失踪的匈奴兵。而冰上的上,整齐地摆放着那十二个射雕者的头颅。上面有七个鲜血写成的大字:“向东三十里者死!”
那几个射雕者的头颅断口,像是被猛兽咬断的。暗红色的血字带着不详的气息。士兵们心中生出了寒意。…,
“这一定是汉人的诡计!我们向东去,抓住那些装神弄鬼的汉人,把他们全部杀死,也冻在冰块里!”一番讨论之后,射雕者们还是决定出击。浩荡的队伍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赶去。
三十里的距离,是一匹好马跑上一身汗的距离。二十五个射雕者,一千五百个精锐,他们胯下的都是从养大的好马。三十里的距离很快就到,马匹出了一身汗之后,筋骨都活动开了,正是冲阵的最好时候。
三十里外,是渭河的一处浅滩。大雪和严寒,让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河水并不深,只到成人的胸口处。河对面七百米的地方有一处缓坡。今天,这座缓坡上,却出现了一座坚冰铸成的营寨。
营寨边上筑起了一人高的冰墙,厚约两尺,上面还竖着不少锋锐的冰锥。顺着山坡向上,是一层又一层的冰墙。每层冰墙相距三米。从坡底到山,有九层冰墙。山上竖起了高台,以旗语指挥调动军队。
张佩站在指挥台上,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虎牙枪。她的目光,都聚焦在营寨大门处——诸葛雅的身上。在营寨的大门处,用冰筑起了一座高台。诸葛雅一个人站在那里。在她身侧,是汉王的王旗——朱雀逐日旗。高台的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筐筐的羽箭。白虎蜷缩在她的脚边,金色的眼睛微眯着。
张佩很嫉妒此刻的白虎。她多么希望,这时候自己可以陪在雅姐姐身边。但是诸葛雅的理由却让她无法拒绝。“一万大军,总要让人指挥吧?放心吧,除非被几万敌军围住,否则没有人伤得到我。所以我的安危,终究还是取决于战役的胜负。好好指挥,姐姐的性命就在佩儿手里了。”
匈奴射雕者们循迹而来,看到前方的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汉王诸葛雅和她的大军,就在河对面啊!要不要渡河进攻呢?射雕者之间发生了争执。
“这是陷阱!这么冷的天,从这么冷的河里趟过去,马和人都受不住!敌人乘机出击,想回都回不来!”
“河水才三十步宽!连胸都没不过!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先派人渡河,大队人马在这边留守!对方全都缩在冰堆里,真敢都出来,先要吃我们几轮箭!就算打不过,我们骑马沿着河边跑,对方就凭两条腿,还能追得上?”
吵嚷了一番,谁也服不了对方。射雕者们最终还是决定,派人去回报大汗。他们先留在这里,监视汉军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