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只见劲力回旋,人影闪晃,千爪百掌漫天而起,层层不绝,间或挟杂着几声沉喝厉叱,胭脂虎与屠龙二人,瞬息之间已激烈无匹的攻守了七十余招。
刘煜凝眸望着场地上拼斗不休的二人,不由暗中替自己的玩物舒了一口大气,他已然看出,那屠龙虽然功力甚高,身形却不如胭脂虎那样快捷凌厉,而且屠龙性燥气浮,犯了武家大忌,在心神上已比胭脂虎那冷静凝练的神态差了一筹。
看着胭脂虎的表现,吊睛白额虎欣慰的说道:“在充足真气的加持下,阿妹的这两手招式已经赶得上我了,拿下屠龙问题不大……”顿了顿,他的面色又转为忧戚,“不过,这一场比试可不是重点,要知道,钱山谷和沈潜龙等人才是我们真正的劲敌呢!”
刘煜赞同的点了点头,目光向隔座望去,只见钱山谷正面含浅笑的注视着场中战况,不时优闲的回过头来向沈潜龙轻声交谈几句。刘煜挑挑眉,回首道:“虎哥,看钱山谷这副大咧咧的模样,好像根本就没将我们放在眼里一般……”
吊睛白额虎微微叹息道:“权力帮七大创始人,各有惊世绝学……”
正在这时,斗场之中蓦然传出一声厉吼。刘煜急急移目望去,只见屠龙散发披面,脸红如火,身形奇快无比的左晃右闪,掌腿在这种晃动频率中快速的“分化”,二化四,四分八。八变十六,不一会儿。漫天都是屠龙的手脚。
胭脂虎睹状之下,不屑的一哼。身形猝然前纵,飞沙旋舞中,一股凌厉无匹的劲力也怒卷而出!就在这片狂猛的劲气中,胭脂虎身形蓦然旋回飞起,爪影如漫天卷云,在瞬息之间罩向屠龙全身。
屠龙才觉一阵凌厉的狂风暴卷而回,敌人的爪影轻易的撕裂了自己的掌幕,将自己全身左右完全罩住。惊惧之下,屠龙欲待跃身后退。却已来不及了。就在这危急无比的时刻,一道人影竟闪电般扑向空中的胭脂虎!
胭脂虎正觉背后劲风袭来,她还不及回首盼顾,另外一条淡淡的白色人影比之前那道人影更先掠到。瞬息之间,这自两个不同方向飞到的身形,也在空中绝快无比的换了八掌。白色身影蓦然又飞起五米之高,而最先出击的那个家伙却被震得倒翻而回,跌倒在沙地之上!
几乎在这同一时刻之间,屠龙一声长嚎。亦被胭脂虎的这招“虎爪手”抓中右胁,面色惨白的跄踉退出五步之外……胭脂虎一爪得手,霍然转身,发现那条掠起的白色人影正是自家男人刘煜。而那个被他震翻的人。赫然是屠龙的同胞兄弟屠虎。
这时,屠虎神色之间显得痛苦异常,黄豆大的汗珠正向他两鬓滴落。但是他却咬牙不发一声!屠龙亦形态颓败,摇摇欲坠。显然。这兄弟二人皆已受伤不轻。
此刻,场中有着一度为时极短的沉静。随即在钱山谷的示意下,四名黑衣大汉抢入场中,将屠龙屠虎兄弟二人扶入内庭休息疗伤。
刘煜牵着胭脂虎回座后,刚才坐下,木阁之外人影一闪,千手神魔屠滚掠身而至。他先向钱山谷等人微微抱拳,接着又转身面朝刘煜,恨恨地说道:“敢伤我屠氏族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胭脂虎、刘煜,之前五米胜负未分,如今做个了断可好?”
胭脂虎面孔骤寒,正待长身掠出。吊睛白额虎却一拉她衣角,缓缓站起道:“屠前辈不知道我阿妹已交过一场手了?你如此说话,就不怕修行界说你趁人之危吗?”
屠滚闻言之下,双目倏然怒睁,煞气隐射中,他向吊睛白额虎阴沉沉的说道:“吊睛白额虎,老夫敬你在香江修行界中也是一位人物,故而才留予阁下几分薄面,既然阁下如此不识抬举,便请放马过来,难道老夫还会畏惧于你不成?”
吊睛白额虎呵呵一笑道:“好说,我倒十分感激屠前辈留予老夫的这几分薄面,不过,我却只有心领了。”说话中,他已缓缓踏出木阁之外。
屠滚沉桩立马,神态稳练,十分凝重的注视着吊睛白额虎。他为人虽然狂傲,却也知道吊睛白额虎成名二十年,是个极为难缠难惹的人物,绝不可有丝毫大意。待到吊睛白额虎入场,屠滚连客套都不来一下,直接就在暴叱中出掌。掌势宛如天瀑倒流,又似地泉突涌,上下齐出,攻向吊睛白额虎全身要害。
吊睛白额虎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斜偏,“铁砂虎爪功”一手擒拿屠滚肘部关节,一手抓向屠滚丹田,一招两式,凌厉无匹。
屠滚冷笑一声,闪电般往后跃退,几乎在他脚步沾地的同一时间,紧接着又如有弹性般掠身向前。双掌起处,“千手如来掌”中的绝招滔滔而出,须臾间攻出二十一招!吊睛白额虎毫不闪躲,脚步钉立不动,爪势亦如风云骤起,滚滚涌合,大马金刀的连续反击二十三招。
二人身形纵跃间,全是恍如电掣,进手招术也式式不离对方要害,这场香江罕见的高手拼斗逐渐转为激烈!吊睛白额虎原本就红润的面孔此刻好似抹上一笔红色的胭脂,而屠滚那枯瘦的面容也在惨白中透出一股朱红。
坐在木阁内观战的诸人,不禁各自为己方之人忧虑不已。因为,以双方表现出来的这种势均力敌的架势,不论最终何人得胜,恐怕都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正在大家各为己方之人担心之际,吊睛白额虎忽然嗔目大喝一声,双爪带起一股足可断石裂碑的劲气,呼呼轰轰的攻出五爪。屠滚亦毫不退让,掌势骤出,罡气如啸中。便接五抓。又是一阵如天崩地裂的巨响,二人身形已跄踉退出七步之外!
吊睛白额虎此际汗如雨下。喘息如牛,双目怒突欲出。一步步又向屠滚逼近!屠滚此时的面容竟变得有如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全身亦在做着轻微的颤抖。但是,当他目光瞥及正向他缓缓移近的吊睛白额虎时,又长长吸入一口气,双掌微提,严阵以待!
这时,一旁观战的胭脂虎忧心忡忡的俯在刘煜耳傍道:“煜,我觉得形势不太好。只怕大哥和屠滚会玉石俱焚!”虽然吊睛白额虎也服食了刘煜赠送的灵丹妙药,但鉴于他和刘煜之间不算亲近的关系,他所得到的好处自然远逊于胭脂虎,这会儿自然会引来胭脂虎的担心。
刘煜微微一笑,宽慰胭脂虎道:“别担心,你哥哥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这点场面还打不倒他!况且,只要有我在,哪怕是你哥哥只剩下一口气。我也能让他在一天之内再度生龙活虎……”
就在刘煜安抚胭脂虎时,吊睛白额虎已狂喝一声,双手倾足生平之力,猛抓而出。屠滚同样毫不示弱。施展“千手如来掌”硬接而上。 “轰隆隆……”在一连串沉雷般的巨响和遮天蔽日的飞尘中,屠滚满口鲜血坐倒地上。吊睛白额虎虽然挺立未倒,但那红润的面孔这时已变成惨白之色。
掠身飞到的胭脂虎扶看紧闭双唇的哥哥。急急问道:“大哥,你……还支持得住吗?”吊睛白额虎艰辛的轻轻颔首。却没有说话。刘煜不敢多问,扶着吊睛白额虎缓缓向木阁行去。
这时。沈潜龙也掠身而起,进入场中将屠滚扶起,低声道:“屠老哥,你受伤可重?”
屠滚勉强运气压制住心头翻涌的血气,苦笑道:“不妨,想那只大猫比老夫好不了多少。”
沈潜龙又低声安慰了屠滚两句,连忙招来两名抬着软床的黑衣大汉,将屠滚抬至内庭疗治!之后,沈潜龙并未回返木阁,他目中透煞,宏声一笑道:“六爷相约各位到来,原是打算息事宁人,可没想到你们居然盛气凌人……各位,权力帮可不是软柿子!”
刚刚给吊睛白额虎服食了伤药后的胭脂虎,听到沈潜龙这番近乎颠倒黑白的说辞,顿时不乐意了,她霍然起身,大声道:“沈潜龙,你和我大哥不是朋友吗,难道就没有看见他也受伤了?你如此绝情寡义,为虎作怅,实在是令人寒心。”
翻天蛟沈潜龙面色倏青倏红,竟一时征在当地。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一旁的钱山谷冷冷一笑,道:“沈兄,且请暂息,此场还是由我亲自领教。”钱山谷这一句话,无疑是暗示沈潜龙,你再不出场挑战,我就要自己下场了。
沈潜龙急快的在心中作了一番忖度,他面孔微微抽搐,嗔目大喝道:“我固然和吊睛白额虎有交情,但忠义不能两全,身为权力帮四大护法之一的我,必然为权力帮的名誉和利益负责!胭脂虎,你不用多说了,自今而起,我与吊睛白额虎的友情就此一刀两断。”
吊睛白额虎强忍痛苦,冷眼望着场中这平素还算知心的朋友,心中不由深深的叹息,他喃喃说道:“原来你已是权力帮四大护法之一,怪不得……如今割袍断义也好,免得以后敌我难辨,放不开手脚……”
胭脂虎重重的哼了一声,恨声道:“大哥,这种趋炎附势的朋友还需要惋惜吗?趁早断的干净才好……”
吊睛白额虎微微摇头,不再多说,虽然此刻胸中的气血已经平复,但心头却仍旧十分沉闷……
沈潜龙缓缓拔出的自己的青锋剑,大约他心底也抱有一丝歉意,所以没有针对吊睛白额虎和胭脂虎兄妹,只看着刘煜冷冷地道:“刘先生,你才是正主儿,就别躲了,我们一战定输赢吧!”
刘煜向沈潜龙微微一笑,干脆利落的道:“请赐教!”
沈潜龙虽然是成名已久的修行界前辈,但对刘煜这个年轻人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小觑,从飞腿神魔顾环青那儿,权力帮众人都知道了刘煜的厉害,不管他们嘴上是怎么说的,但心底其实多少都有几分忌惮。就算有人觉得传言不可信。但刚才刘煜一掌击伤屠虎的战绩已经足以证明他名符其实了!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为人亦正亦邪的沈潜龙才不在乎有没有“好评”呢。既然刘煜自己都发话了,他自然不会拒绝这种礼让。当即大喝一声道:“刘先生请接招!”说话中,他手中青锋剑微一晃闪,几乎快得没有人看清他的手势,一片青闪闪的光茫已来至刘煜身前。
刘煜微微一笑,双臂伸缩间,已在沈潜龙那如狂风暴雨的招式中,凌厉而飞快地攻出十二掌!罡风激荡冲回中,沈潜龙立时被迫退两步!刘煜绝不容敌人有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身形如影随形般紧跟而上。倾刻之间,又疾猛无伦的攻出十三招之多!
沈潜龙只觉对方招式之中,不但威猛凌厉无匹,其中更含有一股沉重如山的滔滔潜力。而这股劲力之浑厚沉雄,几乎是他目前的一身劲力所无法抵御的!他不由暗一咬牙,身形急速闪跃,手中青锋剑如狂风骤起,招招连衡,式中套式。如江河倒流般,蜂拥不绝的猛攻而出,同时左掌亦神鬼莫测的倾力攻上!
一时之间,但见青白色的虹光矫如游龙般左右纵横。掌影漫天而起,凌厉的罡气四散弥合,银沙飞洒。有如万点寒星。在极短的时间内,二人已闪电般互拆了六十余招!
坐在木阁内观战的钱山谷又急又怒。他委实料想不到,刘煜赤手空拳对敌这名震华国南方修行界的沈潜龙。不但毫不逊色,反而凭借奇诡深奥的掌法,将沈潜龙逼得左支右绌!钱山谷原想借着沈潜龙与刘煜交手之便,探察刘煜实力到底如何,但这会儿看,似乎是难以如愿了!
同样是在旁观战的吊睛白额虎的心情稍微轻松一点,感叹道:“原本我已经尽量高估小刘的实力,可现在看来,到底还是有些低估了!名扬南方修行界的沈潜龙,竟会在小刘手下施展不开……沈潜龙昔年在十秒内连斩十二为炼气期巅峰的武修,那是何等雄威盖世,若在小刘手下断送一生英名,可就太令人惋惜了……”
胭脂虎白了自家哥哥一眼,没好气的道:“大哥,沈潜龙都跟你割袍断义了,怎么你还在担心他啊?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再调息一下,争取尽快恢复实力,我总觉得待会儿恐怕还有雨一场大战呢……”
这时,场中激斗的刘煜与沈潜龙二人,身形转动也越来越快,二人为了抢占先机,各倾所能,尽力做着最快速的攻击!而在木阁内的钱山谷,面色渐渐趋黯淡,因为他看出,刘煜在与沈潜龙的这一番超绝的快攻猛打中,已逐渐取得绝对上风!
微微皱眉,钱山谷轻轻回过头去,同他身后的海-南双剑低语数句,这两个神态冷漠的老人立即微微颔首,各自缓缓起身……
吊睛白额虎虽然受伤不轻,却仍然保持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警戒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觉到海-南双剑的举动。他目光不动,沉声道:“阿妹,你注意那海-南双剑的行止,以免他们有卑陋之举!”胭脂虎微微点头,暗自留心着邻座诸人的行动。
刘煜力战沈潜龙以来,二人已交手逾二百余招,沈潜龙目前已是守多攻少,尽量保全体力,将手中青锋剑缩成五尺左右的一个光圈,极为谨慎的稍沾即走。刘煜何尝看不出来,敌人目下是想以守待攻,暗暗蓄备真力,以待适时反攻?
刘煜心中急快的忖道:“目下情势于已方极为不利,权力帮高手如云,都在一傍虎视眈眈,而自己这面已有一人受伤,待会儿若对方不顾江湖道义,来个群殴群打,可也是一件麻烦事……”
虽然刘煜自信,在功力全开、底牌尽出的情况下,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灭杀藏狮岛上的一众权力帮成员。可是,他却觉得有些不值当!要知道,这权力帮在未来的三五年内可是气运如虹,堪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在“历史”上就连身为“世界之子”的贾存真对上他们,也是吃瘪不已!
刘煜有理由相信,自己在香江和权力帮扛上的事情,多半也是有天道在背后搞鬼,它应该是想要借助权力帮的“大势”来消耗刘煜本身的气运,以便为它的亲儿子贾存真消弱一个大敌——或者说是两个大敌!毕竟在“历史”上,权力帮最初可是让贾存真狼狈不堪,直到“君临天下”李沉舟身亡后,权力帮才在赵师容的率领下,成为了贾存真的强大臂助!
虽然刘煜手中没有证据表明此事有天道的手脚,但基于对自家第六感的信心,刘煜还是起了戒心,不想现在就和权力帮撕破脸皮,故而一直在克制自己,没有像以往那样,对敌人展开残酷的灭绝手段。
当然,刘煜绝对不是良善之人,他不可能忍受只挨打不还手的局面,只是为了“大计”,他需要暂时按捺,慢慢的展现肌肉,以免被别人当成软柿子!
同时,刘煜也不能表现的太强了,否则以“君临天下”李沉舟唯我独尊的心性,必然容不下实力如此强大的潜力无穷的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年轻修士,到时候引来权力帮的全力围剿可就失策了!
有念及此,刘煜就打算先用击败沈潜龙的战绩来告诉钱山谷——大爷不好惹,我们最好议和!
这时,沈潜龙正展开青锋剑向刘煜连攻三招,稍沾即退!刘煜身形微闪间,蓦然大吼一声,右掌掀起漫天掌影,左掌幻出圈圈圆弦,挟着一片澎湃冲激的劲力,极其诡异的卷合而上!不仅如此,在沧浪掌力离体后,刘煜更是十指连弹,十股尖锐劲风立刻彷若十枚穿甲弹,猝然又向沈潜龙射到!
沈潜龙厉叱一声,手中青锋剑挥舞如云,左掌亦推出一团劲风,疾迎而上!“轰隆”巨震中,沈潜龙却跄踉退出六步,他那威猛的面容痛苦的扭曲着,满额冷汗,顺颊滴落。
挑挑眉,刘煜沉声道:“沈潜龙,这一战的输赢如何?”
沈潜龙急喘两声,强颜笑道:“刘先生绝技惊人,我……”沈潜龙正要认输,木阁中的钱山谷却忽然起身,冷冷说道:“沈兄未败,此场应做平手……”
沈潜龙闻言之下,面上骤红,他苦笑一声道:“多谢六爷为我名声执言,但是,大丈夫行事磊落,我这一场,确已败在刘先生绝技之下……”
钱山谷神色一变,不悦的道:“沈兄此言差矣,吾等有目共睹,沈兄实未落败,又何苦如此谦虚……”
“六爷,老实说,我早已心脉受惊,若刘先生再出几招,只怕我此际已经尸横当场了!”
望着沈潜龙蹒跚退下的背影,刘煜暗自一叹,目光却瞥向钱山谷身上!这家伙真是白瞎了他之前的那份气度,果然是被拒于权力帮权力中枢门外的家伙,其行事还真有些小家子气,竟然想否认战果,还真是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味道!
刘煜十分不屑钱山谷那近乎“耍赖”的行为,他挑挑眉道:“钱六爷,我乃一个未学后进,实不堪各位指教,不过么……”他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我却想恭请钱六爷赐教一番!”
面对挑战,钱山谷又是一副泱泱大度的模样,非但不怒不气,反而和熙的一笑道:“刘先生客气了,钱某迟早会向刘先生领教的,不过,刘先生剧战之下,似乎应略作休想,否则,倒显得钱某乘人之危……”
挑挑眉,刘煜笑道:“这却不用,我虽然不济,倒也未见得会气虚力竭……”
钱山谷面孔肌肉微一抽搐,一丝阴毒的微笑又浮上他的嘴角,他慢条斯理的缓缓起身,沉声道:“刘先生,钱某不才,这就与阁下印证一番!”说着,他正待向外行去,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自远处道:“六爷且请稍待,容属下一会这位不知礼数的年轻人!”“人”字始才转入众人耳内,一条瘦长人影已飘若飞絮般,自空中冉冉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