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明很少生气,配合上他那阳刚英武的外形,绝对能让太多的女人为之倾倒。
可一旦他生气,那就非常可怕。
现在的郑天明就非常生气,站在他面前的陶宽满头冷汗,大气都不敢出,在他的眼里,此刻的郑天明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虽然没有任何动作表情,却拥有能将任何人随时撕成碎片的狂暴能量。
许久之后,郑天明终于压下了心头的狂躁怒火,闷哼道:“陶局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太让人失望了……”
“郑大队长,不关我的事啊!”
陶宽抹着冷汗叫屈道:“虽然宁杰这小子来咋们分局刑侦科不到半年,却将刑侦科经营成了铁板一块,水泼不进,现在他虽然被摘了帽子,可全刑侦科依旧全都听他的,他要是不松口,别说我,就算换个人去,我觉得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言下之意,不外乎是不是我陶宽无能,实在是宁杰那混蛋太狡猾。
那是因为宁杰的对手是你这个废物!
郑天明暗骂,心说你是滨江区分局的局长,连手下一个刑侦科都控制不了,还有脸在老子面前叫屈?你奈何不了宁杰,并不代表别人也奈何不了他——想当初,老子和宁杰搭班子的时候,他宁杰还是个地头蛇,不照样被自己在无声无息间弄的灰头土脸,甚至连饭碗都保不住?
那还是因为兰兰刻意有过交代,给他宁杰一条活路,要不然,别说饭碗,就是让他宁杰将牢底坐穿,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自己没本事就要承认,别特么的总是为自己的无能找那么多客观的理由!
郑天明心头暗骂不已,但并未说出来,他现在毕竟是负责全市刑侦的大队长,属于厅局级干部,相比陶宽这个分局局长,地位简直天差地别,他可不想因为臭骂陶宽一顿被传出去,被人认为他是以大欺小。
因为陶宽这种废物落个坏名声,在郑天明看来是一件极其不值的事情,或者说,是打心眼的瞧不上。
沉默半晌之后,郑天明才接着问道:“你没找过周彪?难道他不想摘掉那个代科长的代字了吗?”
“周彪?那家伙纯粹就是个养不家的白眼狼!”
不提周彪还好,一提周彪,陶宽就更是火大。
上回周彪勾结于建设想要害宁杰,虽然最终宁杰挫败了于建设的阴谋,但周彪涉嫌谋害宁杰,加上渎职,泄密等等,数罪并罚,别说开除公职,就算是判个五年以上的徒刑,他都一点都不冤。
但最终,周彪却屁事没有,继续在刑侦科干的好好的,甚至在宁杰被拿掉帽子之后,他还能当上代理科长,一方面是因为宁杰压下了他大部分的犯罪事实,另外一方面,则是上面为了制衡和监视宁杰的结果。
“郑大队长,你说说这周彪啊,简直是狼心狗肺啊!”
陶宽咬牙切齿的道:“要不是郑大队长你的交代,他周彪现在说不定都跑哪儿打工糊口去了,能干上这代科长?可这家伙倒好,现在是处处向着那宁杰啊,我去问他们刑侦科的事情,还特意交代是郑大队长你想知道他们刑侦科的调查方向以及调查进展,这家伙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拿浦市长来压我们,说什么浦市长有过交代,他们刑侦科现在是独立办案,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浦市长汇报,让我们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浦市长——郑大队长你说说,这混蛋说的还是个人话吗?有这么做人的吗?”
虽然明明知道陶宽这些话,肯定是添油加醋了不少,但郑天明依旧极其不悦。
官场,和任何一个名利场一样,从来没有施恩不望报这种事。
任何一个官场之人,如果给予另外一个官场之人以便利或者是别的,都是在为将来铺路,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某个官员给予了另外一个官场之人以便利或者好处而没有要求回报,那绝不是他忘记了或者根本不想要回报,只是因为还不到要求回报的时机,或者说,他正在等,等确保自己能得到最大化回报的时候,才会提出自己的要求。
郑天明当初压下周彪的事情,甚至连个象征性的处分都没给周彪,也是如此。
他种下了因,现在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果——这对郑天明来说,绝对是一次背叛,是无法容忍的!
“周彪啊周彪,你个小代理科长,居然敢不给老子的面子,看老子今天不整死你!”
陶宽察言观色,敏锐的察觉到了郑天明心中的愤怒,心头暗喜低声道:“郑大队长,周彪这家伙胳膊肘向外拐,简直不是个东西;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咋们不义,当初咋们能将他和于建设之间的勾结压下去,自然就能够再翻出来,要我说,直接就将这家伙一撸到底,让这家伙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只要你一句话,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将这混蛋整的欲仙欲死,我陶宽跟他姓……”
“你疯了吗?”
听到这话,郑天明简直想一巴掌抽过去,心说你特么是个白痴吗?当初压下去的事情不知道能埋多深埋多深,现在居然还想自己给翻出来?那些破烂事给翻出来,他周彪虽然会倒霉,但咋们自己你觉得还好的了不成?
“是我考虑不够周祥,郑大队长你可别生气……”
陶宽眼见郑天明捏紧的拳头,吓得直缩脖子道。
“知道自己考虑不周祥,就别特么到处添乱!”郑天明没好气的道。
“是是是……”
陶宽抹着冷汗又问:“可现在周彪这边都不肯透露他们的侦查方向和进展,咋们这边也没进展,省里给的破案期限就要到了,要是到时候还抓不到索子……”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只要你别越帮越忙就好——你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直接打电话说,别到局里找我了!”
郑天明闷哼挥手,让陶宽赶紧滚,对这种纯粹靠着溜须拍马爬上来的草包,他是看着都烦,只想眼不见为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