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夫妻相,是有一定道理的。
朝夕相处,感情深厚的夫妻,会不由自主被对方影响,气质越来越像。
萧天爱前世是个单纯耿直的女汉子,穿越之后,也是个娇气天真的大小姐,随着赵无疆一起,经历了夺嫡,封后,到现在的掌管六宫,变化不可谓不大。
只是她自己没察觉而已,不怒自威也是被赵无疆感染,包括他的喜怒不形于色,腹黑深沉,都有一定的影响。
她没有去找太后质问,懒的去,她乐意作死,自己干脆一步步斩断她的臂膀,外界没了助力,深宫里一个老太太,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就在朝臣们以为温太妃的事情过去的时候,悬镜司的人,包围了那个参将的府邸,满门下了大狱。
满朝震动,悬镜司之前只有调查协助的权利,现在已经到了独立行动,擅自捉拿朝臣的地步了吗?
早朝之上,纷纷弹劾悬镜司,今日能拿下参将满门,来日就能去围了他们家里,出于对悬镜司的忌惮,朝臣们不约而同统一战线。
赵无疆列举出一条条参将的罪过,包括家族子弟秽乱后宫,证据确凿,已经递交给大理寺审核,朝中藏着这么大一个蛀虫,无人察觉,还好意思弹劾悬镜司?
一个个被赵无疆怼的哑口无言,脸色讪讪,就连这一任的隋国公,赵无疆的亲舅舅,都说不出求情的话来。
说起来这个参将,和随国公府还算是亲戚关系,赵无疆这次算是大义灭亲了。
萧天爱看完蒋少川的奏报,满意点点头,想害温家,对付自己,先除了他们满门,看谁更狠。
不过她到底没有那么心狠手辣,只是判了流放,动辄杀人满门的事儿,她也做不出来。
“娘娘,太后召见!”
曼冬姑姑进来禀告,萧天爱专心盯着账目,道:“知道了。”
慈宁宫中,太后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抹额,脸色凄惶无助,不到一刻钟,就问安姑姑:“皇后来了吗?”
“没有呢,太后稍安勿躁,皇后会来的。”
她已经问了数十遍了,午膳都没心情用,直到太阳落入天际,天气没那么炎热,萧天爱才姗姗过来。
“太后这是……病了?”
萧天爱坐在床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太后双眸含泪,“皇后,哀家求求你,放过于家吧,你已经阉了于洋,这口气还没出吗?
温太妃她不守妇道,也不能都怪于家,灭人满门总是有损阴德,皇后不给哀家面子,也要为自己想想,阴德有损,妨碍子嗣,皇后多年无子,更应该积德行善!”
“呵呵……”
萧天爱给气笑了,她倒是会找借口。
换做一般女子,肯定会心中忐忑,关系到子嗣,谁都不敢大意。
可她不一样,生孩子这种事儿,讲究缘分,该你有的,注定会有,说什么阴德报应的,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多谢太后为本宫考虑,不过本宫觉的,于家这种龌龊卑鄙的家族,留着才是贻害万年,趁早除了,才是造福于民的大好事儿。
本宫只知道,纵容宽恕恶人,也是一种罪孽,太后与其担心本宫,还是反省一下自己,于家落到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责任?
再一再二,本宫这儿没有再三再四,太后好自为之吧!”
“你……”
太后眼中露出惧意,她这是在威胁自己?
不知想起什么,渐渐平静下来,屏退了下人,声音压低,道:“如果你肯放了于家人,哀家告诉你一个秘密?
关于皇上的!”
萧天爱瞳孔微微锁紧,关于赵无疆的?
心思电转,没觉得赵无疆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呀?
“你不觉得他对师家太过纵容了吗?
就算师家有从龙之功,哪一个皇上没有卸磨杀驴的时候,真的能善待功臣的能有几个?”
萧天爱道:“好,我答应你。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离开后宫,去皇陵为先皇守陵吧!”
太后激动道:“不行,哀家习惯生活在宫里,不要去皇陵。”
萧天爱欣赏自己的指甲,道:“太后觉得,你守着皇上的秘密,皇上能容忍你到几时?
这个宫里,想要无声无息弄死一个人,不要太简单。
本宫是为你好,你要执意不肯,就当本宫没说过。”
太后猛然一震,沉思好大一会儿,瞬间老了几岁似的,道:“好吧,你说得对,是哀家着相了。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萧天爱凑近,太后低声道:“先皇后她没死!”
“什么?不可能?”
萧天爱难以置信,赵无疆的生母居然没有死?
不是和先帝殉葬了吗?
“是真的,哀家不会骗你。”
“那先皇后去了哪儿?”
太后摇摇头:“哀家也不知道,或许师家知道,如果还有谁是皇上在意的,那就是先皇后了,我那位厉害的姐姐。
这么多年,我看着她独宠六宫,越活越娇艳,不似人间女子,说不定是个妖精呢!”
萧天爱从不信这个世间会有妖精,许是她驻颜有术,太后可以说是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对她有偏颇也说不定。
“本宫知道了,于家不会死,太后放心吧!”
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于家人死,流放而已,用这个赚了一个大秘密,还是她赚了。
回到坤宁宫,萧天爱久久难以平静,对先皇后充满了好奇。
“来人!”
她喊来姜公公,问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先皇后的画像?”
姜公公很意外,皇后怎么突然问起先皇后来了呢?
老实道:“先皇后过世都十年了,并无画像留下,若是谁还有,只能是皇上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赵无疆回来,看到心事重重的萧天爱,很意外,“谁惹你生气了?”
萧天爱回神,不错眼盯着他:“除了你,还能有谁?
赵无疆,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了?
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呢?”
赵无疆眼睛眨呀眨的,这可是一道送命题,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肯定不是小事儿。
“还是太多了,不知道讲哪一件?”
萧天爱追问一句,让赵无疆觉得更加棘手,朝堂那么多政务,都没这个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