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疆也明白这个道理,打一场战争,还要筹备几个月甚至数年,后勤,斥候,情报,粮草,哪一样都不是轻松的活儿。
只是怕萧天爱翻后账,不让自己上床,才诉苦卖惨,博取同情。
他发现,这招儿贼好使,跟女人撒娇似的。
呸,朕才不是撒娇呢,这是策略,为了家庭内部的和谐。
萧天爱从来没把师喧瑶当回事儿,就凭师家的野心,赵无疆都不可能喜欢她。
有时候觉得她挺可笑的,明明是利益来往,非要上升到感情上,不是扯的吗?
当做上司和下属相处,不是更好吗?
嫔妃其实就是个职业,谁谈感情谁遭罪!
她这个皇后是不是也是个职业呢?
萧天爱一时间想的有点儿多,差点儿没把自己绕晕了。
好在她心大,新的一天,已经忘了昨天的纠结。
正在看悬镜司的情报,曼冬姑姑来禀告:“皇后娘娘,萃玉宫里,一个宫女快不行了,被瑶妃迁怒,打了三十大板,您看……”
萧天爱蹙眉:“那个宫女跟你熟悉?宫里怎么对待这种事儿?主子能随意打杀奴才的吗?”
“不熟,是瑶妃带进宫的,不是宫里的老人,奴婢想着,要不要在萃玉宫安插些人手?
若是此时把人救下来,将来给咱们传个信儿什么的。
至于主子打杀奴才,按说是有规定,不能随意打杀,但是主子要奴才死,谁也没法子,奴才的命本来就轻贱如草。”
曼冬姑姑想的很周到,师喧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最好能安插些人手,监督着她。
萧天爱扔下奏报,起身道:“走,带着人,去萃玉宫,找俩太医跟着。”
曼冬姑姑道:“这种事儿,交给奴婢做就好,您不用亲自去!”
“本宫自有主张,找两个熟读宫规的人来。”
师喧瑶昨夜几乎没合眼,气的半死,只要有萧天爱在,她在这宫里,永无出头之日。
奴才们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的她不痛快,和昨天的宫女一样,丢了性命。
做奴才的就是这么命苦,遇到心善的主子,还能活的舒服些,遇到难伺候的,动辄丢了小命!
“娘娘,奴婢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伺候她梳头的是从小陪着她的大丫鬟,当初去道馆,就是她陪着,人机灵,最是了解她的心思。
“你说。”
“皇后能如此嚣张,无非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若是没了这份儿宠爱呢?
她又没孩子,失了宠爱,凭着萧家那一窝子废物,还不是由着咱们拿捏?”
师喧瑶苦恼:“你当本宫不知道的吗?
可他们从燕王府走到现在,历尽生死,哪儿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宫女又道:“那可不一定,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无数个缺点儿,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心里有别的男人,或者和别的男人有暧昧。
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底子可不干净,一次两次,次数多了,皇上心里能舒坦?
只要在皇上心里扎下钉子,多少恩爱都能消磨干净。
话本子里,多少情侣都是因为误会分手的。”
师喧瑶大喜:“我怎么没想到啊,可不是嘛,等他们起了隔阂,皇上伤心,我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萧天爱,看你怎么死!”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唱喏,吓的师喧瑶一跳,刚说她,她怎么来了?
慌忙走出去,萧天爱已经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
“参见皇后,皇后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
萧天爱斜睨着她:“本宫要是不来,瑶妃不定做多少孽呢?
进了宫,要守宫里的规矩,谁准许你无故惩罚下人的?
你们两个,去救人,不惜一切代价,本宫掌管后宫,从未死过人,瑶妃刚来没几天呢,就闹出人命来,你这是在挑衅本宫吗?”
师喧瑶没想到她因为一个奴才而来,认定了她是来找茬的,报复自己昨天勾搭皇上。
也没个跟她应酬的心思,语气恶劣,“皇后想责罚臣妾,直说就是,何必找这些借口?”
“哈!”
萧天爱冷笑,站起来,直视她道:“师喧瑶,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本宫想收拾你,用得着借口吗?
晨昏定省,伺候碗筷,有的是法子作践你!
你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别说这宫里,就是寻常人家,主母收拾小妾,有的是法子让你有苦说不出。
本宫看到你这张脸,就犯恶心,免了你的请安规矩,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
师喧瑶怒不可遏,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宫有宫规,无故责罚奴才,手段残忍,不配为一宫妃位,传本宫懿旨,将瑶妃为瑶嫔,以示惩罚!”
“什么?为了个奴才,还是我带进宫里的,你就要降我的位份?
萧……,皇后,你不要太过分。”
萧天爱道:“你在你家里,怎么虐杀奴才出气,是你自己的事儿,但是这个后宫,本宫是一国皇后,容不得你如此糟践人命!
你要是不服,大可去宗人府告状,本宫奉陪到底!”
师喧瑶讽刺道:“不过是想拿我做筏子,显示你多仁慈,假惺惺,我就不信,你身边就没死过奴才!”
萧天爱怜悯的看着她:“好歹在道观修行几年,道祖就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你自己狠毒,别以为谁跟你一样。
本宫还告诉你,别说奴才,本宫身边一条狗,都活的比你的奴才有尊严。”
懒得跟她废话,吩咐下去:“把人抬走,花费多少药材,从瑶妃的月例银子里扣。
治好了,她愿意回家就放她出宫,不愿意重新分派差事,这个宫里,绝不容戏有残害奴才的恶行!
人都不配做,好意思让人家跪拜忠诚于你,瑶嫔好好反省吧,禁足三个月!”
不看她阴沉的能滴出水的脸,萧天爱甩袖子走了。
“欺人太甚!”
师喧瑶气的砸烂了满屋的摆件,状若疯狂,和萧天爱的仇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消息很快传出皇宫,在悬镜司的舆论之下,百姓们都知道师家的女儿,是个心肠歹毒之人,伺候多年的奴才说杀就杀,可见师家的人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