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太子会被放出来?
只能是皇后崩,身为人子,天大的过错,也得让他来送皇后最后一程。
这是身为儿子的孝道,皇上也不能阻止。
皇后是用自己的命,换取皇上最后的仁慈,和太子唯一的机会。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多坏的人,为了孩子,也能做到极致。
第二天一早,冷宫里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动了整个皇宫。
屋漏偏逢连夜雨,消息传到内阁,众臣无不震惊,这不是乱上添乱嘛,可不是什么盛世之相,颇有些乱世的征兆。
景佑帝收到消息,更是气的摔了药盏,“这个毒妇,她是故意的。”
对外说是皇后病逝,可宫内人都知道,皇后是自尽,一时间众说纷纭,刚安静下来的后宫,再次掀起了暗潮。
暂时还未传到外面,只有消息灵通的高层知道了,皇上还没想好,怎么办皇后的丧事,这可是大事儿,毕竟是一国皇后。
还有太子送葬,都有礼数规矩,只灵堂就要停放二十七天,所有的五品以上的朝臣命妇都要来守灵哭丧,更别说之后抬棺出城,耗费无数财力人力。
对多事之秋的皇宫,无疑是雪上加霜。
萧天爱也收到了消息,愣了许久,才叹口气,“死的倒是时候,让府里提前准备好孝服,所有喜庆的东西,都撤下来,做好准备吧。”
皇后大丧,全国都要哀悼,白麻布都会涨价,供不应求。
太子会出来送葬,燕王同样躲不开,所有人都聚齐了,之前的谋逆之事,反而会淡下来,毕竟死者为大。
门卫带着一个小厮进来禀告:“王妃,大事不好,姑姑们被人打了!”
“什么?谁敢?快带我去!”
小厮是侯府留在户部,帮着女先生们跑腿的,夏尚书口口声声说着不会让人欺负了,这才第一天,户部的人找死不成?
萧天爱顿时气炸了肺,头次这么愤怒。
她知道,女子在这个时代,活的不易,尤其是有点儿本事,做出点儿成绩的女子,更是触动男子的利益和自尊,想着法儿的打压,留了人手保护她们,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杀气腾腾往户部赶去,路上也了解了来龙去脉,打她们的不是户部的人,居然是抛弃她们的亲人。
至于她们的亲人如何找到户部,就耐人寻味了,萧天爱嘴角的冷笑,让小厮不敢直视。
此时户部乱作一团,妇女哭闹,男子痛骂,户部的人袖手旁观,人家的私事儿,他们怎么好插手管?
女先生们没想到家里人会这时候找来,一个个悲愤又无奈,当初是他们把自己赶出家门,甚至有心狠的,让下人亲手弄死了,扔乱葬岗里,一了百了。
好容易过上好日子,他们居然又找来,说她们抛头露面败坏家风,非要斩尽杀绝,把她们逼死了才如愿的吗?
可在外人看来,子女都是父母的财产,哪怕打杀了,也不能有怨气,只能受着,反抗就是不孝,大逆不道,到了官府,都无人给她们做主。
陈主事等人揣着手,幸灾乐祸看着,刁主事洋洋得意,人家亲爹娘教训孩子,天经地义,谁能管得着?
“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回家!”
最终目的,还是把她们弄走,这样账目就没法查了!
“我不走,当年你们已经不要我了,现在还要让我回家,非要我死了才满意吗?”
“死也倒也干净,总好过你在这儿伤风败俗地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句句如刀,插在女先生心上,却无力反抗,哭成了泪人。
他们的家人,都有亲朋跟着来,三五个大汉拉扯她们,让她们无力反抗,院子里乱作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逼良为女昌呢!
“哎呦呦,这是干嘛呐,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菜市场,这个热闹呦!”
萧天爱进来,险些没气炸了肺,脸色的笑意却更加的灿烂。
“王妃,救我!”
女先生们顿时看到了救星,一个个跑到她身边,跪下求助。
“都起来吧,本宫既然来了,就没有让人欺负你们的道理。
阎修,给我打!”
陈主事等人忍不住站直了身子,二话不说就开打的吗?
“燕王妃,万万使不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怎么好越俎代庖?”
萧天爱斜睨他一眼:“这位大人瞧着眼熟呀,不知贵姓?”
陈主事被她看的心虚,“卑职只是小小的主事,不敢劳王妃惦记!”
“呵,你也知道你是个小小主事,本宫如何做事,轮到你来教我?”
“不敢,不敢!”
“知道不敢,你跳出来乱吠什么?”
萧天爱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跟刀子似的,陈主事被怼的脸色发青,赶紧退下。
“打呀,还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众护卫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不管男女,全给打趴在地上。
“王妃,我管教自家女儿,你怎可如此霸道,当众打人?”
有那妇人牙尖嘴利,挨了打都不罢休,质问萧天爱。
“掌嘴!谁给你们的胆子,跟本宫叫嚣?
霸道又如何?本宫就打你们了,怎么着吧?”
满院子户部官员,都很惊愕,传闻燕王妃温柔贞静,不是跋扈的人呀,今儿怎么说打人就打人?
一阵噼里啪啦的巴掌声之后,地上多了不少牙齿,只剩下求饶声,无人敢指责她半句。
“闹什么呢?朝廷重地,谁敢喧哗?”
京兆府的人姗姗来迟,小厮去禀告萧天爱的时候,顺带让人去报了官,只是萧天爱来的比官府还快,先把人狠揍一顿。
“参见王妃,不知这是……”
“说吧,京兆府的人来了,别说本宫跋扈霸道,不让你们告状。
人是我打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本宫不否认,一五一十讲出来,本宫给你们这个机会。”
满地人都敬畏的看着她,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天爱冷笑,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瞧瞧,这不就老实了?
衙役面色古怪,“王妃,咱不能威胁原告,要不,咱们京兆府说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