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没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毕竟做贼心虚,此时的情景,又有些暧昧不清,被人看到了,很容易误会。
多少年恪守底线,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景佑帝猛然站起来,没等他出去查看,梅妃盈盈走进来,面带疑惑:“皇上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可是太后病情复发了?”
“没事儿,你刚进来,可看到什么人没有?”
“哦,是有个宫女跑出去了,还撞了臣妾一下呢,慌慌张张的,肯定规矩没学好,太后可得早点儿康复,管管这些奴才们。”
太后含笑:“已经大好了,梅妃有心了,你找皇上有事儿?”
“哦,这是皇后的供词,臣妾来回禀皇上,请皇上示下,后续该如何处置。”
坤宁宫发现了剩下的败枯草,埋在偏僻的树木底下,若不是禁卫军经验丰富,都找不到呢。
“这个毒妇,丧心病狂,死不足惜。”
景佑帝看完供词,怒不可遏,梅妃暗露喜色。
“看在太子的面子,废后,打入冷宫,留她一命。”
梅妃微微失望,顺从行礼:“皇上仁慈,臣妾遵旨。”
等她退下,太后和景佑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是不是她?”
太后眉眼一沉:“不管是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交给我来处理,皇上不用管了,前朝的事儿,够你操劳了,保重龙体。”
“辛苦你了,朕也回了,有事儿让人来禀告,不可自己忍着。”
“哀家知道,皇上慢走!”
……
梅妃走出慈宁宫,满头的冷汗终于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后背更是冷飕飕的,衣服都被浸透了,她看到了什么?
老天爷呀,若是传出去一星半点,大燕的天,都要塌了呢!
“不行,他们会不会起疑心?”
哪怕梅妃自负没有一丝破绽,还是不敢松懈,皇族做事儿,向来是宁错杀不放过的。
回到自己宫里,魂不守舍,三皇子跑进来,累的瘫在椅子上,“母妃,我不想习武,太辛苦了!
那帮子教头,肯定被收买了,一个个的铁面无情,不管我怎么威胁,甚至服软求饶了,都不肯放过我。
再学下去,儿子的命都要没了!”
“燕王?肯定是他搞的鬼,真是小心眼儿,不就是冲撞了他的王妃嘛,又不是故意的……”
梅妃又气又怒,不用想也知道是燕王做的手脚,说着说着,恍然道:“不对啊,燕王一个闲散瞎子王爷,哪儿来的手段,往宫里安插人手?
不行,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母妃,你嘀咕什么呢?”
梅妃回神:“没什么,儿啊,你这么想可不行,你皇叔当年也是苦日子过来的,熬过去就好了,你看看他,战功赫赫,谁不敬仰?”
“可他都成瞎子了,再敬仰有什么用?”
三皇子尽说大实话,梅妃恨不得捂上他的嘴,“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母妃从长计较。”
……
宫里的事儿,萧天爱不知道的,废后的旨意传下来,打入冷宫,满城都在议论此事。
就连沈氏,都在她回娘家的时候,跟她提起,唏嘘道:“好歹是皇后,近三十年的夫妻,落得这个下场,怪可惜的。
以后这后宫,怕是要乱了,皇后的位置跟块儿肥肉似的,那么多嫔妃娘娘,谁不想吞下去?”
萧天爱宽慰她道:“跟咱们没关系的,我做好我的燕王妃就是了,您也甭操心,皇家一向无情。”
“好,我不说。
跟你说件好事儿,天洛的腿,能站起来了,娘的这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了。
这些天一直悬着,没找没落的,睡觉我都睡不安生。
你三婶还打世子的主意呢,回头我分了家,让她作妖。”
想起三婶在萧天爱婚礼上耍手段,对天方下手,沈氏就恨的牙痒痒。
“分了也好,趁着祖母还硬朗,让她主持,您和父亲,也不会落人把柄。
万一哪天,祖母蹬腿儿了,更不好分了。”
萧天爱真是理解不了古人的思维,一大家族挤在一个院子里,同吃同住的,难免有摩擦,每天都上演宅斗剧,不累吗?
沈氏嗔怒,“不许非议你祖母,被人听到了该说你不孝了,娘亲会处理好的。”
萧天爱大包小包,带走不少东西,都是吃食,哪怕王府一直备着,沈氏还是觉的自家厨房的味道好。
刚出了内宅,遇到三太太,微微点头:“三婶好啊!”
“爱爱回来了,多日不见,越发水灵了,可见燕王知道疼人,女人呐,嫁的好不好,气色就看出来了。
这就要走啦?
去三婶院子里坐坐呗?”
“不了,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改天再聊。”
三太太欲言又止,“这样啊,那我送送你。”
“不用麻烦,自家人,无需客气。”
萧天爱笑的温婉客套,无懈可击,可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三太太更心虚了,太客气了,跟陌生人似的。
目送她走远,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世子能站起来了,最多过了年,就能痊愈,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沈氏能饶了自己吗?
最害怕的不是刀子割下来,而是一直悬在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才是真的煎熬。
沈氏管理无数铺子,御下的招儿一套一套的,最懂怎么收拾人了,三太太已经自乱阵脚,后悔不迭。
废后的事儿闹了几天,朝中有人提起重新立后,景佑帝明确表态,不再立后,有澜贵妃管理后宫,朝臣大呼英明,前朝连着后宫,再次选后,肯定有是一番明争暗斗,不利于朝堂安稳。
太子战战兢兢几天,夜夜以泪洗面,最宠爱的贺珠娜侧妃,都缩着脖子,不敢冒头。
景佑帝这番话传来,终于松口气,父皇还是在乎他的,只要不立新后,他就一直是中宫嫡子,太子的位置稳了。
有心情处理朝政,属臣递给他一封信,“殿下,有人托付微臣,给您指条明路。”
“谁呀?”
太子打开一看,瞳孔陡然紧缩,如同针尖儿,“怎么会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