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酱肘子!”
“哈哈……”
燕王很意外,“吃吧,别只顾着笑!”
“嗯嗯,我大概是数千年来,第一个新婚之夜,抱着酱肘子吃的新娘子了,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呢!”
燕王也忍不住笑,“吃饱了再说,饿肚子很难受的。
我记得以前打仗,有一次粮草没接上,饿了三天,那种滋味儿,真的很煎熬,所以不舍得你饿一会儿。”
萧天爱能想象到他那时候无助又要强撑的艰难,心疼道:“后来呢?”
“后来自然等来了粮草,以后我就长教训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存三个月的粮草,没粮草心里不踏实。
不说这些,吃吧,我给你倒茶!”
萧天爱哪儿还顾得上客气,嗷呜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睛,太香了。
就着燕王的手,喝口茶,还递给他,让他尝一口,燕王摇摇头:“我不饿,刚才吃了些,你吃吧!”
“不,你吃两口,待会儿洞房,总不能我满嘴的肘子味儿,你该嫌弃我了呢,这样咱俩气息相投,同流合污了,谁也别嫌弃谁!”
燕王只好啃了两口,反正她歪理总是那么多。
一盏茶,一只肘子下了肚子,萧天爱重新活过来,拿帕子擦擦手,道:“我卸妆,你累了就歇着!”
“我帮你吧……”
没说完他有些黯然,他的眼睛,还做不了这样精细的活儿。
“不用,我能行,很快的!”
萧天爱不是那种时刻观察他脸色的人,自顾自卸了钗环,大红喜服一脱,瞬间轻了几十斤,那叫一个舒坦。
喜服上的金凤,都是用的金线,加上各色宝石,用料十足,华丽富贵,要不是怕她穿着走不了路,沈氏都想用金叶子给她女儿做一件嫁衣。
“你也脱了衣裳,咱们洗洗睡了!”
“那个,饭菜还没吃,合衾酒还没喝,不忙着睡……”
“那也得先去洗漱,我伺候你,别让丫鬟进来了。”
萧天爱觉得他有些墨迹,身子都紧绷了,拽着他去后面的净房洗漱,虽然习惯了丫鬟们的伺候,她前世独立习惯了,洗漱伺候他,还是能做的来。
许志安带回了饭菜,冬灵送进新房,摆在桌子上,觉得屋子里味道不大对,吸吸鼻子,脸色陡然大变,这不是酱肉的味道吗?
小姐可真是……,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新婚呐,都不安分,从哪儿偷来的酱肉吃?
王爷要是嫌弃她,将来可怎么办?
赶紧去点燃了熏香,遮盖味道。
萧天爱扶着他出来,满桌子都是她喜欢的菜,蟹粉豆腐,蜜汁火腿,鸡肚汤,闻着又饿了。
桌上还准备好一壶酒,婚礼的最后一步,合衾酒。
迫不及待倒满两杯,塞给他,手穿过燕王的胳膊,“我,干了,你随意!”
燕王心累,你这么豪迈的样子,岳母知道吗?
想退货可不可以?
算了,自己选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下去。
按下她的酒杯,声音低沉道:“一朝同饮合衾酒,一生一世永缠绵!
爱爱,我最黑暗,最孤独的时候,有你出现,得你倾心喜欢,是我一生最大的运气。
终此一生,我赵无疆都会宠你,护你,至死不渝!”
萧天爱觉得,自己看那么多的爱情剧,还比不上他一个古人会煽情,被他说的心尖儿发颤,眼神更亮,“我也是,赵无疆,你若不离不弃,我必死生相许!”
两人这才郑重喝下合衾酒,没被她搞成闹剧。
“终于要开动了!”
萧天爱搓搓手,我最爱的蜜汁火腿哟,“等一下!”
燕王拦着她,萧天爱眼神顿时幽怨了,“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啊?”
“调皮,喊夫君!
还有结发一个环节。”
萧天爱记起来了,全福人有交代过的,她给忘了。
找出盒子里的金剪刀,剪下一缕头发,然后又剪下燕王的头发,用红绳捆住了,放在盒子里,等他们百年之后,同棺的时候,跟着葬入陵寝。
以前觉得婚礼繁琐,很多仪式感觉没什么用,此时做起来,反而有种神圣感!
“好了吗?”
燕王无语,“可以吃了,小馋猫!”
萧天爱又扯着他美美吃了一顿,红烛都燃了一半儿,夜色渐渐深了。
“小姐,王爷,歇了吗?”
门外传来冬灵的喊声,燕王怕她不习惯,府里的丫鬟都没用,她还用自己的陪嫁丫鬟,更顺手一些,也免得她害羞。
“没呢,怎么了?”
“太后娘娘派了人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婚礼可有遗漏?”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意外,太后这时候派人来干嘛呀?
“不需要,都很好,谢谢嬷嬷了,冬灵,照顾嬷嬷休息吧,有事儿明儿再说!”
“燕王妃,那是不行的,奴婢们得完成最后一步,斗胆拜见!”
苍老古板的声音传来,萧天爱想起了容嬷嬷,只好道:“那你们进来吧!”
飞快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冷饭,怕她们说自己没规矩,给太后打小报告。
嫁人做媳妇儿,可没在娘家自在,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尤其是刚嫁进来,不能落人口实。
两个穿着秋香色绸缎裙子的嬷嬷走进来,行了大礼,举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
“给燕王,燕王妃请安!”
“起来吧,太后她老人家,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奴婢们负责新婚的元帕,王妃见谅!”
萧天爱不明白,问燕王:“什么是元帕?”
两个嬷嬷齐齐僵硬了脸色,默默从托盘里取出一张洁白的大帕子,半个床单那么大,铺在了新床上,“王爷,王妃,请歇息!
奴婢们守在门外,明儿一早,元帕送回宫中,婚礼才算圆满!”
萧天爱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古代女子若是没有落红,视为不洁,夫家能退货的。
其实用这种法子检验女子的贞洁,是没有科学道理的,女子的落红,剧烈运动会掉落,有时候她们都不察觉。
“要是我抹上些别的血液,怎么分辨?”
心中对这个规矩有些嗤之以鼻,就不想接受,满脸求知欲,问了燕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