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安小姐的丫鬟吗?安小姐都没说话,要你出头?”
曹施诗虽然脸皮厚,但也不代表会逆来顺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她一脚,直接冷下脸对她。
那位小姐羞恼道:“我是永昌候府的小姐,你做的好事儿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
曹施诗恍然,“哦,是那个登徒子的家人啊,来来,你站出来,仔仔细细清清楚楚说一说,我都做了什么好事儿了,我咋不知道呢?
你家世子当街调戏民女,二皇子仗义救人,你家侯夫人倒打一耙,进宫告状,害的二皇子挨了顿好打,我不过是个可怜的受害者,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般羞辱我!”
曹施诗演技超群,马上白莲花附身,眼泪欲落不落,格外的可怜。
小姐们马上同情她了,是啊,她只是受害者而已,怎么是她的错了?
永昌候府小姐出头不成反被她捶了,想起侯夫人的话,理直气壮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规规矩矩的待在家里,,安分守己,我家哥哥能调戏你!”
“哎呦,我这暴脾气!”
曹施诗也是服气了,她怎么能把歪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当然,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被人调戏,不是因为你打扮的骚气吗?要不然不找别人,怎么就找你啊?
世间对女子的恶意就是这么大,明明是受害者,最后反而成了被人唾骂的那一个,你说气人不气人!
小姐们不少人深以为然,也对啊,怎么偏偏调,戏你了?我怎么没有被骚扰?
曹施诗气笑了,没有跟她争辩,而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干干脆脆地扇在她脸上,众人哗然,安星语怒气冲冲站起来:“你怎么能打人啊?”
永昌候小姐为她出头,安星语不能不管的。
“她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看看,这不是拍响了吗?安小姐,响不响啊?”
众小姐们:“……”
还有这样的说法?好像没啥毛病。
安星语:“……”
曹施诗讥讽看着众人,重新坐下来吃菜,御膳房的手艺真不错。
“你敢打我?我告诉夫人侯爷,你给我等着!”
永昌侯府还不怕她曹家一个小小的学士府,侯府小姐跺着脚,含着泪委屈的要死,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她呢!
“永昌候府是告状专业户吗?打不过就告状,真是一脉相承的好本事啊!
我看别叫侯府了,叫告状府算了!”
曹施诗又给她一记爆锤,多大人了,打不过就告状?好意思吗?
众人哄笑起来,确实如此,告状什么的最讨厌了。
女孩子之间玩耍,你动不动告状,找家长,谁还愿意跟她一起玩儿啊?
永昌候府小姐再也没脸呆下去了,哭着跑了。
所有人看着曹施诗的眼神都透着忌惮,这个曹小姐不简单。
君宴躲在暗处,看完了全部,这个曹施诗若不是心肠太过恶毒,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气走了一位侯府小姐,奴才当然找小年子来善后,毕竟人家是客人。
“曹小姐没做错啊,她自己找事儿,斗不过人家被人虐了,关咱们什么事儿?”
小年子听着双眸闪亮,换成是她,肯定想不到这个办法,简单粗暴,曹小姐威武!
奴才道:“万一侯夫人来告状怎么办?”
小年子冷笑:“告状上瘾了啊,她敢来让我来应付,新账旧账跟她好好算算。”
君宴听到他们的谈话,凑上来问道:“年总管,你有什么主意啊?说来我听听。”
“三皇子别这么叫我,喊我小年子就好,我哪儿有什么主意?挡着不让她去烦太子呗,上次是因为二皇子的人,太子作为家长不能不管,这次是小姐们口角,太子很闲吗?这种事儿都要他管,当太子是什么了?”
君宴佩服道:“也是啊,还是小年子聪明,怪不得太子哥哥总带着你。
需要帮忙你来找我,我帮你应对她。”
“好,三皇子也该帮帮太子的忙,整天泡在脂粉堆儿里您不觉得空虚无聊吗?”
小年子看他脾气好,对谁都笑眯眯的,忍不住开玩笑道。
君宴乐了,认真摇头:“不,我不会,女孩子是一座永远探寻不完的宝藏,我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空虚无聊,你一个太监,哪儿能知道其中的乐趣?”
小年子无语,您这是歧视太监。
“呵呵,奴才真不懂,不过您也悠着点儿,小心肾亏。”
小年子说完行礼跑了,丢下君宴哭笑不得,太子太宠他了吧?皇子都敢嘲笑,胆儿挺肥!
……
曹施诗回到府里,下人已经等在门口,“老爷夫人让小姐过去,等小姐好久了。”
“嗯,我这就去。”
曹施诗不意外,曹施语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肯定会给自己穿小鞋儿,聚继母一扇风,父亲那个耳根子软的,又会帮她们了。
这个家里她感受不到一点儿亲情快乐,嫁人倒是能逃避,可是嫁给谁呢?
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她怕自己忍不住,把男人的黄瓜给切了,麻烦更大!
想着心事,已经到了继母的院子里,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曹学士已经开口训斥:“逆女,还不跪下?”
曹施诗心中冰冷,许是被三皇子误会,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心情格外的憋闷,也不想和平日一样和他解释了,这样的父亲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她没有跪下,而是问道:“女儿做错了什么,父亲发这么大脾气?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该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吧?”
曹施语依偎在继母身边,额头还残留一阵乌青,怨毒又忌惮的看着她、
继母假心假意劝着:“老爷,别生气,好好说啊,大小姐都是大人了,可不能动不动就要跪着,奴才们看着多没面子!”
曹学士没有息怒,反而更生气:“跪天跪地跪父母,让她跪老子丢人了吗?”
曹施诗:“不丢人,以后女儿我一日三炷香,天天给父亲跪,不跪您我不吃饭,来,妹妹,去把弟弟们也找来,以后曹家的仪式,一日三跪父亲大人,不跪就是大不孝!”
曹施诗强忍着没有翻白眼,难怪一辈子只能做个学士,就这脑子,一个学士他都是祖宗庇护。
“你……”
曹学士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今儿这个女儿吃错药了?以前可是很乖巧的,就算不服,也会哭着解释,哪儿会这么携枪带棒的,让他下不来台。
继母暗暗得意,顶撞吧,越顶撞老爷越不喜欢她,这个家里更没她的位置了。
“父亲要不要说事情了?我刚从宫里回来,还没洗漱更衣呢,要不等您想好了我再来?”
曹施诗摆弄着袖子,漫不经心问道。
“为父问你,你进宫为何没有照顾好你妹妹?你看看,她脑袋都磕破了,你倒是没事儿人一样,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当初就不想让你跟着进宫,你非要去,去了还不懂事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曹施诗冷冷扫了曹施语一眼:“妹妹没说是如何撞的吗?
她一个人带着俩侍女,我孤身一人,还得照顾她?
是不是父亲眼里,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是奴才一样,妹妹有一点儿伤,都是我的错了?”
曹学士楞一下,看向继室,“是这样吗?大小姐没有配丫鬟?”
他对内宅的事儿不大关心,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只要内宅和睦,不管谁委屈不委屈的,只想家宅安宁,他就不管。
继室赶紧解释:“给大小姐安排几个人了,都不满意,妾身想着重新买了人再给她配,是妾身疏忽了。”
曹施诗冷笑不语,她派的人能安什么好心?自己敢用才怪?
“妹妹啊,以后你可多看着点儿弟弟们,他们磕着碰着,都是你没照顾好,父亲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曹施诗一脸讥讽看着曹学士,让曹学士无地自容,他也是看到女儿受伤,一时心急才教训大女儿的,哪儿想那么多?
“够了,就你道理多,为夫教训你两句你那么多的话,就显得你能说是不是?
滚回你院子里,无事不许出门!”
“好,这是父亲说的,女儿绝不出门,告退。”
临走还深深看了曹施语一眼,她胆子不小啊,还敢告状?
曹施语吓的缩在母亲怀里,被人抓着把柄,敢怒不敢言,又气又怕,瞧着可怜极了。
曹夫人哪儿见过女儿这么可怜,抱着她安慰着:“不怕了啊,老爷,姐妹俩一起进的宫,肯定有事儿,你看施语给吓的。
罢了,毕竟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管的多了说我这个继母苛待继女呢,我让大夫给她瞧瞧好了。”
曹学士阴沉着脸,“你说的什么话?该管教就管教,继母也是母亲,她敢忤逆,我亲自出面,她还能翻了天?”
就在此时,家丁进来,“老爷,不好了,永昌候夫人找上门来,要找咱们算账呢!”
“咱们跟侯府素无交往,哪里惹着她了?”
家丁道:“说是大小姐把他们家女儿给打了,让咱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