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根娣一听见楼下传来噪杂的人声,就慌忙地催促王卫红快走。
而她自已则快步跑下一楼去,准备找借口阻止住想上楼去抓王卫红的队员们,让王卫红有时间逃跑。
她刚跑到一楼,迎面就跑来四个粗壮结实的年轻人,其中有三个人手里还拿着五节电池的长长的手电筒。
“你们上哪儿去?”朱根娣站在楼梯口中间,问道。
“哦,小朱。你看见上面有人吗?”四个人停下了脚步,问道。
“有人?有什么人哪?”朱根娣脸上的表情是惊讶与莫名其妙。
她故意抿着嘴,用甜腻的语调说着。
这样一来,俏脸颊上立刻显出一对惹人喜爱的小酒窝来。
虽然,朱根娣长得算不上天姿国色的。但是,她有本事做到吸引异性的注意。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充分开发、发挥女性妩媚柔美的特长。
这四个正值青春期、脸上的痘痘此起彼伏的青年人,八只眼睛随着这嗲mimi的话语声,听话地盯在了朱根娣那张俊俏而又似乎有点妖媚的俏脸上。
“朱队长说了,那个小子已经钻进来了,叫我们上去抓捕他。”其中一个拿着手电筒、脸上痘痘少一点的年轻人,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液,也受到影响、语气也平缓地说。
“是吗?”朱根娣就说了两个字,却故意拖长了音调。这样一样,语调更加显得既糯粘,又甜腻了。
“可是,我没有看见上面有人啊?”朱根娣一边说着,一边还扭动着身体。
她胸前那一对傲视群雄、挺拔丰满的“山峰”,和一个圆满又性感的臀部,在四个血气方刚、雄激素正旺的青年人眼前,晃来晃去的。
这一着,杀伤力很强的。朱根娣是屡试不爽,从未失过手。
“哦?是吗?”这会儿八只眼睛又齐刷刷地落在了高高的“山岗”上了。同时,八只脚也无论如何不愿意动了。
朱根娣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拖时间!
她正要进一步行动。。。。。。
“喂!你们快点上去啊,磨叽啥呢?”朱大宝很不满意的嗓音,在走廊尽头工人宣传队办公室的门口响起。
四个年轻人无可奈何。他们一边抬脚准备往楼上走,一边还依依不舍地看着朱根娣。
“你去守着你爸。我们都走了,办公室里没人了。”拿着手电筒的青年人,用讨好的口气,盯着朱根娣说。
临迈步了,还不忘再往“山顶”上扫上一眼。
朱根娣非常慷慨地回了一个足以让他迈不动腿的妩媚而又妖饶的笑容,还配合着扬了一下白白嫩嫩的小手。
啊呀!差点出事啊!
小伙子可不是迈不开腿了,而是差点跘倒在水泥楼梯上。还好有点功夫,扔了手电筒双手撑在楼梯上,才避免了摔得鼻青脸肿的后果。
不过,那只五节电池的手电筒的玻璃碎了,灯也不亮了。
你瞧瞧,这朱根娣的杀伤力?
“你总算爬出来了?”
朱根娣一踏进工人宣传队的办公室,朱大宝就关上了门,好象女儿马上就要逃跑似的。歪着头,看着女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上厕所跌进粪坑里了,正准备派人去捞你呢。还好,你还记得爬上来。”朱大宝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点上了一枝烟。
“有话你就说,别阴阳怪气的。”朱根娣睃了父亲一眼,也重重地坐在那张旧沙发上。
“怪不得人家背后都叫你‘刁德一’呢。”朱根娣轻声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朱根娣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朱大宝还是听清楚了。他勃然大怒,吼了起来。
“你现在长大了,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就这样对父亲讲话吗?你还当我是你父亲吗?”朱大宝气愤得手舞足蹈、吐液四喷的。
“你嚷什么?”朱根娣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平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轻蔑地说。
“父亲?你配做父亲吗?”
“你。。。。。。”朱大宝的脸色一下之胀成了猪肝色。
这使得他那张尚未消肿的“猪八戒”样的脸,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更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朱大宝暴怒地冲到女儿面前,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有着一身功夫的朱根娣,本可以躲开或者架开这一巴掌。但是,她纹丝未动。任由这一巴掌打在自已白晳柔嫩的脸蛋上,五个殷红的指印,立即清晰地显现出来。
女儿长这么大,朱大宝从来沒有打过她一下。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很疼这个懂事的女儿的。
他知道女儿有功夫,自已这一掌根本不可能打得到女儿。他只是为了女儿一再顶撞自已,心中实在气不过,才用了全身力气的。反正也打不着她,出出气而已。
可他没有想到,女儿竞然会不挡不架也不躲。
看到女儿那张青春洋溢的漂亮脸蛋上,出现了越来越深的五个红指印。朱大宝心疼得心尖一哚嗦,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你为什么不躲?”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想去抚摸一下女儿脸上的红指印。
“你别碰我。”这回女儿却伸出左手拨开了他的手掌。
“我刚才说话有点过份,所以,让你打一巴掌消消气。”朱根娣好象沒事人一样,依然坐在沙发上,用平缓地语气说。
她那平静的神态,好象刚才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有打在她的脸上似的。
“但是,你别以为我的话说错了。”朱根娣看着呆若木鸡似的朱大宝。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朱大宝大吃一惊,眼珠子瞪了起来。
“你别瞪着我,我不会吓唬你的。我吿诉你,你与黄老师、柳老师的事,我都知道。还有,你还常常吃夏红梅的豆腐。对吧?我没冤枉你吧?”
女儿的这些话,如同打了朱大宝当头一棒。他原来猪肝色的脸,一下之变成了没有一丝血色的、惨白的吊死鬼的脸。
他倒退了几步,浑身颤抖不止,头上马上见了汗。
“你,你是。。。。。。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你做得很隐密是吗?”
“那。。。。。。还,还有谁知道?”朱大宝象突然得了急病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快!快!快告诉爸,还有谁知道?快呀!”朱大宝有点失态。他突然快步冲上前去,用力抓住了女儿的肩膀。边用力摇晃着,边气急败坏地问道。
朱大宝失态之下,十指如钩一般,深深地掐进朱根娣丰满健壮的肩膀中。
朱根娣被他捏疼了,一个“武松脱铐”,挣脱了出来。
朱大宝冷不防地被打开了双手,“腾腾腾”地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堂堂一个工人宣传队队长,道德败坏,玩弄女性,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组织吗?对得起我的妈妈吗?”
朱根娣好象变成审判长了。她口气虽不严厉,但是,字字沉重如铁锤,一锤锤砸在朱大宝的心上。
朱大宝瘫坐在自已的椅子上。双眼如死鱼一般,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完了,这辈子完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照自已这个罪名,“花生米”是吃定了。可怜哪,我才三十九岁啊!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