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逍的话,让金博文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内鬼?有吗?是谁?”金博文面对着百名员工,觉得无从查起。他悄悄地叫了张可儿到一边。
“陈逍说小心内鬼。”
“恩?”张可儿一愣,“内鬼?”
“他意思可能是有。”金博文看看张可儿。
“这怎么查?”张可儿也愁,“陈逍都不知道是谁,怎么知道有内鬼?”
“他没说。”金博文想了想,“要不我问问他?”
内鬼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这边的消息,要是都让张天意知道了,他们也就玩不下去了,到时处处受制于敌人。
“别了。”张可儿阻止了金博文,“陈逍没说,自然有没说的道理。也许他也确定不了,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我们也得做点事,不能什么都指望他。这个人会是谁,我们三个得多留意。”
“核心那几个,我们都是信得过的。”金博文点头,“看陈逍的态度,应该不是着急的事,我们静观其变。让他们几个也多观察点,尤其是新来的几个。”
“我安排好。”
张可儿可不是说说,新杰除了他们三个高层,核心中层也都是原来的熟人,或者熟人介绍的。
初创阶段基本都有这个过程,班底互相之间是亲戚和朋友,后来才能加入一些职能需要的人。
张可儿叫了这几个心腹,让他们需要密切留意这些员工。
张天意开着她的卡宴,停在了胡家大宅门前。门前,胡波飞站在那里不时的看看手表,张天意知道胡波飞在等着她。
张天意拿起副驾驶上的礼物下车来,对胡波飞说:“你好贴心哦。”
“等你是应该的。”
“那,我们进去吧。”张天意顽皮的歪歪头,天真说道:“我给胡叔叔带了礼物。”
“嗯。”胡波飞沉吟一下,“你先等一等。”
张天意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有客人?”
“恩。”胡波飞搓着手。
“谁啊?让你这么不安!是孙茵?”
“不是。”胡波飞双手插兜,“是陈逍。”
“陈逍?他来你们家干嘛?”张天意问胡波飞,“按理说,他和你们家没有多少交情。”
“本来我也不知道。”胡波飞很心烦,眉头皱在一起,“可没想到,我爷爷临死前给他留下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张天意有些紧张,“不是把胡家……”
“不是,我爷爷当时也是糊涂。”胡波飞舔舔嘴唇,“我爷爷把胡家几个好药方给了陈逍了。芸沙健康那边就出现了侵权。”
“怎么会?胡爷爷为什么把药方给了陈逍?不是假的吧?”
“我爷爷的遗嘱。就是他去世那天,医院里写了一封,我爷按了手印。我爸是不敢忤逆爷爷的意思,这些都要交给陈逍。”
“那胡家怎么办?”
“还有一些在我们家。胡家在芸沙健康里,有股份。反正现在也姓‘沙’了,我们没什么话语权,能分点就分点。”
张天意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是瞧不起胡波飞的。家里让人吞了,竟然如此逆来顺受,果然是个败家子。
陈逍与胡永烈从胡家大门出来,两人寒暄着道别。
陈逍扭头看见了张天意,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陈总,好巧啊。”张天意与陈逍进行“礼节性”的问候。
“好巧啊,张总。”陈逍点头致意,“也许将来就不是碰巧见面,再来胡家拜访时,张总可能就是主人了。”
“您这话说得有点尴尬了。”张天意笑道:“陈总。”
“没有吗?”陈逍满脸不可置信,“外面都传言,你要和胡波飞结婚了啊?连婚礼日子都订了!”
陈逍从惊讶的表情转变成尴尬了,仿佛是自己做了特别大的错事。“对不起!对不起!”
“道听途说不能当真。”张天意说道:“陈总,但我谢谢你的祝福。”
“那算我提前祝福。到时得请我喝一杯喜酒。”
陈逍的话里有套,张天意可不会钻。
“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张天意温柔的看了一眼胡波飞。
“我……”胡波飞也回答不了。
“哈哈。”胡永烈打个哈哈,“这事得看‘天意’。”
胡永烈的“一语双关”,让大家相视一笑。这事成与不成,全看各自的理解了。
陈逍和胡家人、张天意告别,独自一人向大路走去。
“陈逍,你没开车吗?”胡永烈问道:“没开车的话,我安排司机送你。”
“不用,难得有机会溜达溜达。”
陈逍独自一人沿着大路走,心情很放松。这真是他难得的轻松时刻。但是,他只走了半小时后,就后悔了。这里离市内确实太远了。他走到家里得用三个多小时。
“Taxi!”陈逍在路边挥手,结果一辆车都没有。
“早知道,让胡家送我了。”陈逍想了想,现在再打电话就不合适了。
陈逍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后面有喇叭声响。
“兄弟,坐车吗?到哪?”后面的出租车司机叫陈逍。
“坐车啊。”陈逍顿觉有种天无绝人之路的感觉。可等陈逍看看车上已经有两个乘客了,又有点不愿意上车。
“他们到城市转盘那里下。也就十分钟左右路程。”
陈逍看看这两个乘客,一个五十多岁男人,满脸沧桑,沉默老实。另一个二十岁男生,年纪轻轻,电话不停。
陈逍上了车的后排,坐在了中年男人旁边。
“老五。”年轻男子大声打着电话,“我一会儿就到,你先把菜点上。”
“虾贵?贵不怕!哥有钱,今天我从老才那里要了五千。”
中年男人听到青年说的金额,不自觉的挡住了自己的口袋。
司机对副驾驶上不停叫唤的青年也相当不难烦,他和后座的陈逍攀谈起来。
“小伙儿,在刚才那,很难打到车。”
“是吗?”陈逍笑笑:“难怪走这么远都没有车。”
“那肯定的。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边两个连着的,都是好小区,都没什么人打车。你这是看朋友,还是没开车?”
“没开车来看朋友。”陈逍说道:“你猜的都对。”
“我们这些的哥,就是会看人。”的哥说笑着:“一看你就是大老板。”
“没有,没有。”陈逍摆摆手。
青年一撇嘴,“大老板都是呼司机,哪有走路的?我哥们儿有一辆x5……”青年吧啦了一堆,“我朋友……我认识的……”
“听说过正融集团的陈逍陈总吗?”青年竖起大拇指,一脸得意,“我哥们儿。那天,我们好几个人吃的海鲜,花了一万多,那鱼翅当粉丝吃。陈哥结的账……”
陈逍听得傻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吃过这顿这么“精彩”的饭,而且他并不喜欢吃鱼翅。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青年一直吹牛,吹到了转盘下车。中年人也下车了。
的哥喘口气:“太能哔哔了。”
“许是见多识广。”陈逍说着反话,满是讽刺。他觉得怎么自己做过这么多牛掰的事,自己都不知道!在夜店,自己还拿几十万抢酒王?抢姑娘?一晚花掉百万?那姑娘自己都没见过。这青年说的太像真的了,陈逍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听他吹吧。”的哥不屑说道:“车后座,你旁边的就是他爸。”
“啊?”陈逍被惊着了。中年和青年完全是两个世界啊。他张张嘴,没说出话。
“一看他爸就不是有钱人。我看衣服咯吱窝那都开线了,就是哪个工地干活的。结果他装得像是富二代一样。还五千?拿爸妈血汗钱挥霍一气,什么都剩不下。这样孩子我见的多了,晚上经常就能遇到。他说那事,不一定在哪个酒桌上听了谁,说了什么已经加工的故事,就当是他朋友的事再加工后说了出来。或者,有时候就是和人家在一个桌上干了一杯,就说俩人是朋友。典型的败家子。”
“还是认真过好自己的日子实在。”
“就是。”的哥说道:“忘了问您到哪?”
“落叶庭。”
“你看,我就说你是大老板吧。那地方,没几千万哪里住得起。”
“呵呵。”陈逍笑笑,“也许,我只是不那么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