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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确阴险毒辣。不瞒两位,当初灭杨勇一族也是他让我去的,为的就是让我背负这天下人唾骂的罪孽。”武安福也愤愤的道。
武安福经手杀了杨勇一党上千人一事两人自然是知道的,听他这么一说也道:“难怪这种惹祸上身的事情落在你身上,萧禹这厮的确狠毒。”
武安福添油加醋的又说了萧禹不少的坏话,屈突通越听越气,骂道:“将来落在我手里,一定叫他好看。”
丘和看屈突通情绪有点暴躁,忙道:“大哥息怒,不知道他是怎么害哥哥的,若真是存心,兄弟我自然也不能饶他。”
“哎,说来哥哥我也是没考虑太多。你们可知道我拿的诏书上面写的是什么?”屈突通问武安福和丘和道。
“不是安抚杨谅的诏书吗?”武安福记得当初杨广还没即位,就指派数个使者往各路诸侯处传旨。
“那你们可都错了,这诏书里面可有门道。”屈突通道。
“什么门道?”武安福和丘和好奇的问。
“这诏书里说的是根据先皇文帝的遗诏,招汉王杨谅回京辅国。”屈突通道。
“这……”武安福吃了一惊。这么说来,这诏书摆明了是要骗杨谅回京城。没了并州的十万兵权,杨谅不过就是只小猫,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如此一来兵不血刃,的确阴毒。
“那怎么被杨谅发现了呢?”武安福问道。
“倘若真有这遗诏,想来皇上也不敢动汉王。可错就错在,汉王和先皇早私下里有约定,旁人都不知道,所以这诏书就出了问题了。”屈突通道。
“哦,还有这事。”武安福更加感兴趣了,这些故事可没听说过。
“当年汉王外放到并州的时候,先皇曾经和汉王私下约定,假若先皇想要招汉王回京的话,诏书里的“赦”字旁边就要另加上一点,还要和玉鳞符合,否则就是假的。这事旁人哪里知道,汉王一看诏书,就一把扯碎,将我抓了起来。逼问我京城内的情况。”屈突通说到这里,脸膛青紫,喝了一大口茶,一脸怨恨。
“然后呢?”丘和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汉王倒有些王子的风范,听说我不知道内情,便也没有怪罪我,只是告诉我战乱将起。当日就把我和手下遣返回来。我们才走两日,就听说汉王发兵。一路上战乱纷起,我们一行历尽辛苦才绕路赶回来。”屈突通边说边吧牙咬的咯咯做响。
“萧禹这厮欺人太甚,让哥哥去办这么危险的事情,分明就是想要害哥哥。”丘和痛骂道。
武安福一旁不做声,心想若是杨广不默许,萧禹有八个胆子也不敢,看来屈突通在杨广那不太受信任,这回能活着回来,难保下次不被找个什么由头杀了。就算不死恐怕也逃不出被打压的命运。不过仔细一想这一招恐怕不是只针对屈突通在贺若弼手底下带过兵的事情。屈突通是杨素在杨家将之外最宠爱的将军。杨广这一招恐怕也有点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只不过玩的隐蔽点而已。
武安福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猜测,跟着附和骂起萧禹来。
骂了一阵,屈突通和丘和也觉得没意思,转了话题。说起这次的战略来。武安福对兵事所知不多,一旁虚心听着,听到疑惑之处默记在心中等回去找李靖他们问个明白。
又瞎扯了一会,武安福看看天色不早便告辞了。聊了这一场和屈突通熟悉了些,这场战争怎么也要再打一阵,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笼络。武安福倒希望他倒大霉,才有机会拉他一把,乘机结纳。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落井下石的不良念头回了帐,正想叫人去招李靖来,就听到帐门外卫兵报说:“李靖将军求见。”武安福心想来的真是时候。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去找你呢。”李靖一进来,武安福赶忙招呼他坐下。武安福手底下的人中孙思邈懂的是医道和经史子集;王君廓是个大老粗,冲锋陷阵没有问题,要他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可不太成;侯君集只知道他擅长飞檐走壁,带兵打仗不知道行不行;李靖则是有名的帅才,若不从他这学点什么,实在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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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想问我今后的战略吧?”李靖一笑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对打仗的事一窍不通,他们说的那些战术,我哪里懂,自然要问问你了。”武安福自然不会说自己怀揣一本冉氏兵法的事情,谦虚的道。
“听说杨谅的兵马攻克蒲州城以后,没有进攻蒲津关,而是退守蒲州,可有此事吗?”李靖问道。
“恩,是这么回事。”武安福答道。
“所谓兵机诡速,杨谅起兵,本促不及防,倘若出其不意一举攻克蒲津,则打开了进攻大兴的通道,进可略京师,退可据黄河,有百利而无一害。兵临城下却又退回,可见敌营里没有真正通晓军事的人。别看他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我只要五千兵马,必能克蒲州,夺黄河要塞。”李靖侃侃而谈道。
武安福一旁听李靖说完,到是没有出声,李靖所说和杨素他们看法相同,不过他说只要五千兵马就能夺回蒲州也未免太过夸大了。
“大人是不信我的话吗?”李靖见武安福不言语,问道。
“你说的太过轻松,故此有些疑惑。”武安福自然不好直说心里的怀疑。
“大人,我游历天下时曾经路过蒲州,对那里的山川地貌有些了解,适才听说敌军固守蒲州,就有了一计。”李靖说完把他心中想的计策详细的说了一遍。
武安福上辈子看过不少的小说,倒也知道些战术战略,在北平府的时候也和孙成一起研究过冉氏兵法。此时听了李靖的计策,颇觉可行。不过一转念又觉得有点不对,问他道:“你难道不盼着这一场仗旷日持久打下去吗?”
李靖小声道:“我本是这个意思,可是如今看来,杨谅手下没有能人,根本不是杨素的对手,败亡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借此机会,建立功勋,把持权柄,再做图谋。”
武安福点点头,解了心中的疑惑,再把李靖的计策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的确可行,便道: “你的计策不错,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杨素,请命出战。”
来到杨素帐前,跟卫兵通报之后,略等了一会,卫兵出来让武安福和李靖进去。
进到大帐,就见杨素正在灯下看书,一见二人进来,把手中的书一放道:“这么晚,有什么事?”
武安福不敢怠慢,把李靖说的计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杨素本来皱个眉头,很是厌烦武安福和李靖打扰了他看书,不过一听到武安福的计策,眉头舒展开来。听到最后一笑道:“此计甚好,此计甚好。”
“这还多亏李靖将军的谋略,才有如此的策。”武安福道。
“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杨素脸上不见当初在王府戏弄李靖的傲慢,“等胜利班师,一定记得你的功劳。”
李靖连忙谢过,武安福心里却清楚,以李靖深沉的心机,恐怕不会原谅杨素当初对他的蔑视。
“既然如此,武将军可愿意走这一遭?”杨素夸过李靖,问武安福道。
武安福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老子费了半天劲,难道出个好主意让别人去立功吗?一挺胸道:“末将愿为前锋。”
“好,好,好。”杨素高兴的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立刻点五千兵马,带上所部的将领,这就出发。我自会虚张声势,吸引注意,掩护你的行动。”
“得令。”武安福抱拳领命道。
一个时辰以后,武安福带上李靖王君廓侯君集余双仁四将,把孙思邈安顿在丘和处,悄悄的带着杨素的军令点了五千精锐士兵,趁着夜色,出了大营。所有的士兵都穿上草鞋,战马衔枚以免嘶鸣,大军静悄悄的行走在通往蒲津关的小路上----也不知道李靖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看来早在游历天下的时候他就有了夺取天下之心,才会对各处地形了如指掌。
一夜急行,到是没出什么乱子,到天明的时候,已经走了将近二百里,武安福看天已亮了,便下令全军扎营,休息到天黑再行军,以免泄露行迹。
因怕炊烟会暴露行踪,全军都不允许起火,大家拿出带着的干粮吃起来。李靖安排好了哨卡,巡视了下周遭的地貌,这才回到武安福身边道:“今天晚上就能到蒲津关,为防万一,那些东西还是早做准备才好。”
武安福点点头,招呼王君廓道:“王将军,你把张转他们三个叫来,我有事要他们去做。”
不多时张转三人过来。武安福把他们和余双仁一起叫到无人之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番。三人多年行镖余双仁常年行走江湖,机灵巧妙远超常人,三两下就明白了该如何去做。接了武安福的命令,四人换了衣服,骑上快马,飞奔蒲津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