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的手腕长时间被手铐拷着,已经血脉不畅,变得越来越乌紫了,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出半个小时,他这双手就会充血坏死。
突然,他的手动了几下,“咣当”地一声金属扯断的声音,两个警察傻眼了,材质坚硬的手铐就这样被段浪活生生地扯断了,两个人不是初来乍到的愣头青,其中一个警察还主动送上来一只香烟,“抽支烟吧!”年轻一点儿的警察比较客气道。
“谢了,上瘾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段浪婉言拒绝道。
年长一点儿的警察,将笔录推到段浪的面前,说道:“你在后面签个字,按个手印!”
哪知道段浪将笔录推了回去,“你们少来这一套了,想诱供我,你们找错对象了!”
两个警察彻底暴怒了,眼前这家伙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不过他们是老公安,不是杨威那些沉不住气的小年轻,就算段浪不招供,他们有的是对付手段。
“段浪,你虽然见义勇为,可是你涉嫌过失杀人,现在你已经被刑事拘留了!”……。
官居一品,位于灵武区远郊一块青山绿水之地,其地位一点儿也不逊于圆月山庄。
一栋优雅的别墅内,一块落地窗前,一个身材火爆的年轻女子正在通电话,“吴律师,段浪真的没有救了?”
“秦小姐,恕我直言不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你们当地有关部门铁了心的要办他,就算我们再厉害,也救不了他,这是在华夏,不是在米国!”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紧紧地抱住了她的美腿,奶声奶气道:“妈妈,我要超人叔叔!”
秦小姐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小脑袋,柔声道:“妈妈正在救超人叔叔!”
“好耶,超人叔叔很快就会出来了?”小男孩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一样雀跃着。
“嗯!”秦小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儿子高兴的模样,秦小姐那对好看的柳叶眉不由地蹙了起来,“吴律师,麻烦您了,承诺给您的另一半订金今天下午会打在您的账户上!”
“哈哈哈,秦小姐不用这样客气了……”
上班的路上,欧海玲接到了正在海外度假的老头儿的电话,“海玲啊,你和段浪处的咋样了?”一开口,老头儿就关心起段浪和欧海玲的事儿来了。
“还好,您别担心!”欧海玲道。
“你这丫头,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意见,你一直都在怪我攀附权贵,是不是?”
“爸,我……”欧海玲确实是这样想的。
“段浪这孩子的情况我清楚,部队里出来的,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绝对是一个好丈夫,如果你不看紧一点儿,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老头儿语重心长道。
“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体!”说完,欧海玲挂掉了手机。
她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闷得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咋了……。
傍晚时分,段浪刚吃过晚饭,就被押上了一辆警用的五菱宏光,车子的后面经过改装过,还焊上铁栏杆,很适合押解囚犯。
面包车闪烁着警灯,拉响着警笛,呜哇呜哇地使出了分局大院。
停车场内一辆丰田凯美瑞车里,杨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对着手机道:“雄哥,咱们这多年的老朋友了,这点事儿都搞不定,我他妈还有脸在淞江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吗?”
“我这是提醒你,那小子有点手段,凡事还是小心为妙!”电话那头的雄哥提醒道。
“雄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看守所的江超跟我是铁哥们,绝对够段浪那小子喝一壶的!”
“好,我希望能够看到我想要的结果!”说完,雄哥挂掉了电话。
这一头的杨威朝着车里的几个死党大叫道:“今天去红粉帝国黑皮去,不醉不归!”此话一出,车里几个人家伙鬼哭狼嚎地欢呼了起来。
市局第二看守所位于宋县清河镇,两地相距大约三百多里,等车子开到的时候,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高大的水泥墙上拉着高压电网,看到眼前这一幕,段浪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八年前他曾经进过这种地方,想不到八年后还要进这种地方,这老天爷也忒会开玩笑了。
看守所附近基本上荒无人烟,除了一条进来的公路以外,周围的都是沼泽,毕竟江北省有‘千湖之省’的称号,水网密集。看守所高大的水泥墙下,一扇黑色的大铁门犹如一头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一样,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铁门下还有一个小门,主要是方便里面人员的出入。
高高的岗楼上时不时照射过来刺眼的探照灯,段浪不由地伸出手遮住了强烈的光线。
岗楼上面手握着ak47的武警战士,锐利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高墙内,铁门深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犬吠,这里更加显得静谧狰狞。
警车进了铁门后停了下来,一个警察下来交接文件,段浪被押了进去,负责接收的警察是一个两毛一,三级警督。
三级警督打量了一下段浪,刚准备开口说话,他身边一个年轻的警员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说了几句,三级警督阴沉着脸,很不耐烦道:“这事儿交给你了,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是!”年轻警察双腿一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扯着大嗓门道。
段浪扫了一眼这个年轻警察,个头不高,大约一米七,很南方人的身高,身子非常壮硕,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好像一只螃蟹似的,显得特么的横。
他领着段浪穿过一道道铁门,走过漫长的通道,最后来到一间囚室外面,他掏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铁门,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段浪能看到的是水泥大通铺,里面黑压压的躺了一屋子人,开门的时候他们鸦雀无声,好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
年轻警察朝着其中一个领头的汉子吆喝着:“张黑子,新来的菜鸟,好好招呼一下!”
说完,那个年轻警察给朝着段浪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砰”地一声关上铁门,嘴里哼着小曲儿,一摇一晃地离开了。
等警察一走,这些死狗一个个从铺子上爬了起来,他们将段浪围的水泄不通,他们看段浪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
这些人中青皮居多,一个面目狰狞,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鸟。
睡在门边的,是一个五短汉子,皮肤嘿呦黑黝的,头上铮亮铮亮的,一双眼睛冒着精光,他悠悠地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起来,一双阴鸷的双眼在段浪身上直打转。
段浪也不是第一次进这种鬼地方了,他随便瞟一眼就知道谁是年轻警察嘴里的张黑子,盯着他看的那个汉子占的位置最好,也最大,不用说了,肯定是这个舱里的老大。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混哪里的,犯了什么事儿?”张黑子开口就问道。
其他的犯人狐假虎威,一个个也七嘴八舌地吻了起来;“小子,身上带钱没有?”
“你大哥是谁?”
“身上有烟不?”
“草泥马的,懂不懂规矩,见到新老大要磕头的!”
满身血迹的段浪,‘哆哆嗦嗦’环视众人,战战兢兢地蹲下身子,好像非常害怕地回答道:“各……位大哥,我叫段浪,吃软饭的,因为犯了点事儿就进来了!”
“喔,原来如此啊——!”摸清了段浪的底细后,张黑子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齿,狰狞地狂笑着。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