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章的棚户非常矮,像段浪这种人高马大的只能猫着腰,除了韩科以外,廖国瑞身板笔挺地守在了门口,好像部队门口站岗的武警战士一样,刘玉章的父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段浪这伙人架势来看,肯定不是家访这么简单,他们脑海中不由地冒出了一个名词,警察,夫妻俩人暗暗地交流了一个眼色。
“周老师,请用茶!”刘玉章的母亲用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在饮水机上接了杯水煮茶,笑眯眯递到了段浪的手中,干瘦的汉子则是将一个大瓷碗递到了韩科面前。
“您太客气了!”段浪咧着嘴嘿嘿地笑道,他嘴唇贴着搪瓷缸,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缸子水,他好久都没有尝到过这种味道了。
刘玉章的母亲推搡了干瘦的汉子一下,干瘦的汉子憨厚地笑道:“周老师,我看你们几位不完全都是学校的吧?”他的目光刻意望了望站在外面的廖国瑞,如同铁塔般的廖国瑞确实让人慎得慌。
“他们是我的几个朋友,都在政府机关工作!”段浪看了看韩科,有望向了外面的廖国瑞。
顿时间,夫妻俩人心头疑虑打消,他还以为段浪找了一帮人马来对付刘玉章的。段浪的抬起头,打量一下家中的布置,虽然很破旧,但是收拾的非常干净,尤其是墙上贴着的几张褪色奖状,不由地吸引了段浪的目光。
“周老师,哎,刘玉章这狗日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他以前还是非常不错,每年都能够那几个奖状回来,你等一下,我给你点东西!”说着,干瘦的汉子从竹椅上起来,朝着内屋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抱着一打厚厚的东西出来了,乍眼一看,段浪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们,清一色的证书。
“这是豫章三年参加拔尖考试得的!”干瘦的汉子,一边介绍着,脸上油然地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段浪抬头看了韩科一眼,韩科干脆别过了头,很显然,大家有种很心酸的感觉。
“周老师,一年前的豫章还是好样的,我们老俩口没有cao过心,现在的豫章变了一个人,听说跟一个叫潇洒哥的混在了一起!”说着说着,干瘦的汉子眼里淌出了两行热泪。
“豫章他妈妈身体不好,五年前做过一个肾移植手术,至今还欠了一大笔债,去年豫章跟我们说,他不想读书了,他想出去打工挣钱!”干瘦的汉子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哽咽道。
段浪的表情甚是复杂,他心中很矛盾,到底该不该抓刘玉章呢?抓了,这老俩口的日子该如何过?当年,他父母为了营救他,几乎是倾家荡产了,再加上一把离奇的大火,以至于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不抓的话,他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兄弟?小龙为了他连出租车这份还不错的工作都辞掉了,放过刘玉章,他将如何面对跟自己曾经共患难的兄弟?
就在段浪和刘玉章父母谈话的时候,刘玉章和一个瘦不拉几的少年朝这边走过来了,见门口守着的廖国瑞,突然瘦不拉几的少年,尖叫一声:“警察,刘胖子快跑!”
刘玉章拔腿就跑,廖国瑞一个箭步追了过去,两个人在迷宫一样的棚户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刘玉章对这一带的地形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躲在一个猪食桶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不,我不能被警察抓了!”
一不小心,他的手碰翻了猪食桶,正在东张西望的廖国瑞目光“唰”地一下子集中到了这边,“狗日的,竟然躲在这里!”
让廖国瑞想不到的是,别看刘玉章胖墩墩的,可以身形非常灵活,他动作灵活地翻过一堵墙,还朝着廖国瑞做了一个鬼脸:“来啊,来抓小爷啊!”接着,刘玉章消失在了墙头。
很快,段浪带着肯韩科等人赶了过来,廖国瑞气得直跳脚,身经百战的他竟然一个小屁孩从眼皮底下溜走了,他脸上火辣辣的。
“追!”段浪当机立断道。
“是!”其余几人有封锁住了棚户区内部的几条主要通道。
当刘玉章敢准备朝街口那边跑去的时候,他立马刹住了脚步,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在那里把守着,他只有折了回去,并且偷偷翻过墙,准备找一个一地方先躲起来。
就在他刚刚翻下墙的那一刻,一只诡异的大手捉住他肥胖的身体,猛地一扯,如同丢垃圾一样地将扔了出去,刘玉章惨叫一声,再也不能动了。
段浪用脚踩着他的脸,碾了几下,“跑啊,你还跑不跑?”刘玉章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充满仇恨的双眼狠狠地等着段浪。
“段哥,你看!”韩科从瘦不拉几的少年的家里搜出一把带有血迹的岛国0式刺刀。紧跟着赶来的干瘦汉子傻了眼,他双腿跪在了地上了,如同捣蒜一样地给段浪磕着头,“几位同志,求求你放了他,他才十五岁啊!”
“十五岁?哼,他有本事啊,看看这把刀,昨天要是偏一点儿,我兄弟就躺在殡仪馆了!”廖国瑞抢过刺刀,丢在了干瘦汉子的眼前。
上面斑驳的血迹,是那么的刺眼,干瘦的汉子大吼起来:“狗日的,不读书也就算了,还学着杀人,老子不管你了,警察同志,你们带走吧!”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段浪的身上,他将脚从刘玉章那胖嘟嘟的脸上挪开,脸色非常不好看,“为什么要替潇洒卖命?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潇洒哥讲义气,有几次我被社会上的流氓欺负,都是他出面替我摆平的,我想成为他一样牛1的人物!”刘玉章忍痛,扶着墙站起了起来,语气却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
“被流氓欺负?你知道红光路这这一带的流氓都是谁的手下吗?”段浪冷笑了一声。
刘玉章脸色大变,他身子不由地颤抖了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是说潇洒哥指使的!”
“豫章,你就是缺心眼,那些人就想拖你下水啊!”干瘦的汉子嗓子嘶哑道,他心里在汩汩地流血,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利用还不知情,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儿?
刹那间,刘玉章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蔫了,“怎么可能?”
“潇洒想做掉我,大可以派他手下的人来砸场子,为什么偏偏要动用你们?”段浪循循善诱着。
“他,他是想利用我们,出了事儿,他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到头来坐牢的是我们!”在段浪的指引下,刘玉章恍然大悟,两行悔恨的泪水从眼眶流了出来。
“自己去投案自首,最多两三个月就出来了!”段浪拍了拍刘玉章的肩膀,他朝韩科等人递了一个眼色,大家都走了。
果然,当天晚上,刘玉章还有那个瘦不拉几的少年主动投案了,他们供出了潇洒,由于潇洒请了律师,潇洒只是被判了拘禁十五天。
潞安区拘留所,被拘留了一个星期的潇洒一点儿也不潇洒,身上臭烘烘的,头发乱的跟个鸡窝差不多一样,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扑母,这是人吃的吗?”见管教端过来的东西又是青菜豆腐,潇洒想也没想,一脚踹翻了东西。
“姓段的小白脸,老子不弄死,老子就不是潇洒!”拘留的长廊里回荡着一个疯狂的声音……
宣判也下来了,由于刘玉章,毛俊杰俩人是被人唆使,加上主动投案,年纪又达不到法定年纪,最后法庭宣判拘留两个月。
刘玉章的父母对段浪是千恩万谢,如果段浪往死里弄刘玉章,刘玉章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进去之后,你就跟张黑子说,你是我的兄弟,你就可以少挨揍了!”出庭的那一刻,段浪小声对刘玉章说了一句。“谢谢大哥!”刘玉章强忍着泪水,声音在剧烈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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