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光而站,穿着大红色的及膝大衣,与周围的莹白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远远的仿佛寒冬腊月的一朵艳丽的梅花,红得那么美轮美奂。
他眯着眸子,却目光柔和的凝望着她。
他看着她露出调皮的笑容,那样的笑容,特别的炫目,然后是她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自己走来。
她明明是想向他奔跑过去,可是整整一夜,走了几个小时,力气没有了,腿被冻僵了,所以只能小步的挪到他的面前。
走进了才发现,她的脸被冻得苍白,眉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皱着眉头目光紧锁着她冻得青紫的唇瓣,没有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只是沉着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明晃晃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仿佛要刺瞎他的眼睛。
他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逼自己残忍,可是她的笑容却让他凝聚了一整夜的阴寒如山崩般瓦解。
温暖,不是朝阳照射得进去的,她的笑容却轻而易举的暖进他的心脏。
"常绵,好冷..."她搓着手,扬着头:"我的腿都冻得僵硬了。"
他拉开风衣的衣襟,将她裹紧怀里。抱了很久,才低低的问:"跟了我多久?"
"我也不知道,你走了一夜。"
她将手伸进他的毛衣里面,可是他全身都冰寒得没有一丝暖意,她却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走一整夜,只是转移话题般的翘着嘴巴,"我以为你要去找阿二、阿三,就偷偷跟踪你。哎,白跟踪了。"
常绵皱皱眉,一整夜...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低头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子,只一眼,他就懊恼得不行。
却也窝心得舍不得放开怀抱,原来一整夜,都有一个女人在身后,紧紧的注视着他。
"傻!"他不知道如何言语,忍不住抱怨:"你算阿几?兴许我是去找阿一。"
"阿一不是我吗?"
"是你吗?"
裳裳顽皮的吐吐舌头,却又有些失落:"我以为是,原来我不是啊。"
"你是小四。"常绵注视着她,甩给她一个越发让人不满意的答案,紧接着却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脆弱而紧绷的神经松懈,他有些贪婪的想要捕捉她的气息。
只是他的脸太冰凉,碰触到她的脖子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裳裳任由他紧抱着自己,感受他脆弱的神经,轻轻的拍了拍他头发上的积雪,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后背。
她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知道他不愿意说,也不愿意示人,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孑然独行与黑夜里。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向外人揭开的伤疤,习惯独自封闭着自己,舔舐伤口也好,默默疗伤也罢,她不问,只是想等他从自己的悲伤中走出来的那一刻,能够第一眼看见自己,那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关怀。
"裳裳..."头顶上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嗯?"
"裳裳..."
"嗯。"
"裳裳..."
"什么?"
"我想吻你..."他松开她,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凝着她的脸,声音温柔中带着颤抖,仿佛捧着的是无价珍宝:"我想...吻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