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
“誉弟,昨晚睡得可好?”王宏看见睡眼惺忪的段誉道。
段誉无奈笑笑,满口答道:“谢宏哥,昨晚睡得很好。”其实哪里睡得好啊,到了半夜渴得不行,起来喝了杯丫头递的茶,再回到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无聊之下只能数起了小绵羊。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堪堪谁去。
王宏知道他没说实话,也没揭破,叫绿儿去为他准备早餐。
“来,誉弟,先在这坐坐,待会再吃点粥,那样jīng神好得快些。”
段誉听见他如此说,料定他必是知道昨晚自己没睡好,既然已知道所幸放了开去:“好。”便在王宏的对面坐了下来。王宏看见他这样,心中一阵高心,这小子,其实还是有点气魄的。
正想着,刀白雪便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真是绿儿,那丫头手里还端着粥和几样小菜。
段誉也瞧见了她俩,马上起身作揖道:“小姨,早。”
“还早呢?太阳都爬得老高了,”说完笑嘻嘻看着段誉。
段誉被她看得一阵尴尬,嗫嚅道:“这个。。。这个。。。”
绿儿看得好玩,“扑哧”就笑了出来,笑完又赶忙捂住了小嘴巴。止住笑后,又忙将早餐摆在桌上。
“好了,好了,记得下次不要饮那么多的酒了,快些吃饭吧。”
“恩,”答应下来就低头喝起了粥。
王宏笑笑没说什么。
这边刚将粥喝完,外面就走进两个人来。王宏一看,一个就是经常不见人影的老头儿,他一进来就坐到椅上,脸上还带着有点诡异的笑,另一个却是一个身穿黄衣,军官打扮,腰间插着一支判官笔,整个人英气勃勃,王宏料想此人便是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中的朱丹成。
果然,段誉一见那人,便急促地站了起来,低声叫道:“朱叔叔。“
“段公子,王爷派我来叫你回去,”朱丹成低头恭敬道。
“我爹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朱丹成笑了笑,回答道:“你每次跑出来都会到白小姐这来,因而很是容易找到。”
“啊?这个。。。这个。。。。”只有苦恼地抓抓头。
王宏他们却是听糊涂了。刀白雪忍不住道:“朱护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誉儿不会是私自跑出来的吧?”
朱丹成见是刀白雪,知她是王妃的妹妹,遂恭敬道:“回小姐的话,公子的确是偷跑出来的。”
刀白雪听了,转身看着段誉,脸上有点愠怒。段誉看着从没有发过怒的小姨这样,心中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王宏见是这个场面,出来打圆场,拉着刀白雪的手道:“雪儿,先不要生气,我相信誉弟这么做一定是原因的,且听他说说。”一边向段誉打了个眼sè。一边的朱丹成看见这个不输于公子的俊朗青年称刀白雪为雪儿,却又称公子为誉弟,心中疑惑,这时也闭口不问。
段誉一见王宏的眼sè,当下就醒悟了过来,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忙倒出了原委:“都是爹爹逼我练武,小姨,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受了佛戒。爹爹请了一位老师教我念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请了一位高僧教我念佛经。十多年来,我学的是儒家的仁人之心,推已极人,佛家的戒杀戒嗔,慈悲为怀,忽然爹爹教我练武,学打人杀人的法子,我自然觉得不对头。”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来了,打算等你爹爹打消念头再回去?”刀白雪疑惑的问道。
“是的,是的。”
“那你当时来的时候咋不给我说呢?”
“这个,这个不是怕你。。。。”
刀白雪一听就明白他要说什么,顿时感到有点伤心:“怕我叫你爹爹来捉你?你看小姨什么时候不是袒护着你?何尝欺负过你?”说完,泫然yù泣。
段誉也不是真心想怀疑刀白雪,但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正着急时,“啪”就先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姨,我错了,我不是真要怀疑你的。”其实这巴掌看似响亮却并不疼痛,玉脸只是微微泛红。
刀白雪见他抽自己的嘴巴,拭泪的手顿住,心疼道:“好了,小姨也不怪你。”想了想,接着道:“恩,明天我到玉虚观请姐姐给你说说,只有她才能把你爹爹止住。”
段誉听了,跳了起来,欢呼道:“我就知道还是小姨对我好。”已把脸上的痛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宏看他这样,只能笑笑。有人问,他看见刀白雪这样心疼段誉不吃醋吗?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他们可是姨侄,有血缘关系的。
朱丹成刚才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这时见他们已经说完了话,隧道:“公子,如果没事,我们还是快些回吧。”
段誉点点头,他与四护卫关系最近的便是这位朱叔叔,可能都是学儒学之道吧。转头对王宏和小姨说道:“小姨、宏哥,那我走了,你们可要经常去看我啊。”又越过两人,向坐在椅上一句话也没说的老头道:“外公,我走了。”
老头只是挥了挥手,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他说些什么。
刀白雪看着他,说:“你放心吧,你爹又不是洪水猛兽,有必要怕成这样吗,快些随你朱叔叔走吧。”
段誉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王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想到:“他还是会出逃的,下次就该是无量山了吧。也好,不然没这一跑,他哪来那么多的机遇啊。”心中一片羡慕。
刀白雪转身看见他眼中的羡慕,又望了望已走到大门的段誉,不知他在羡慕什么,难道是有个这样关心自己的爹爹?想到王宏说“再也见不得他们”,心中疼惜,不禁拥住了王宏的腰,将头枕在王宏的肩上。
王宏敢到她突然变得温情起来,完全一头雾水,却没问怎么回事,静静感受着这份温情。如果他真知道了刀白雪这样完全是想到他失去了亲人,必定会冒一头的冷汗吧。
老头看见他两这样,早一副我受不了的表情从后面走了。
生活似乎又要回到正常的轨迹了,可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