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一起去看一下杀人现场的,因为没有看过,可惜接到消息,说鸠摩智马上就到,没办法,这个比较要紧。
“哎,萧峰也要去的啊,错过了。错过了。”段星云惋惜的说。
送走了段正淳, 段星云为段星风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有鱼有肉有鸡,(ap,,cn更新最快)还有甜品,“同学,你能吃就吃啊, 接下来几日就没了,估计给你也吃不下。”
“哦。”段星风努力装着饭菜,然后吞了那药,两天的份量。段正淳和那两和尚一起去了少林,所以让他知道段星风不行了的过程就免了。
段星风怎么说也学了北冥神功好多年,体内真气积累了许多许多,吞了药不久就开始真气乱飚了,脉象也混了。段星风到这世界里来都是娇生惯养的,以前学武功更没有吃过什么苦,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了。还真的是好痛的。
乒乓乓乓,丁零当啷,一大番声音之后,段星云一边吃着杨梅干一般看段星风把自己房间的东西砸的差不多了,桌子、椅子,以及各种器皿陈设、文房玩物全部玩完了,他拍拍手,挥起两片生姜抹了抹眼睛,好辣啊,眼泪马上流出来了。
段星云推开房门,外面的侍仆全部神色惊慌。看见段星云流着泪出来,更是恐惧。
“快去报告伯父,说我哥哥练功走火入魔了,再请最好的太医过来。”
一边段星风还在乱摔东西,也不过是把碎的弄的更碎。他痛苦的不行,跳起身来,展开凌波微步走动,越走越快,真气鼓荡,更是不可抑制,当即大声号叫。
段星云挖挖耳朵,还真吵,鬼哭狼嚎的。就说很痛苦的,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知道啥滋味了吧。而且由于时间不够,没有制解药,所以就乖乖的苦上两天吧。恩,这药力刚开始是很强的,不过随着时间会慢慢的消解,还好还好。
“啊…啊…”段星风现在也是后悔啊,不知道是这么难忍的感觉,为了六脉神剑真的是…刚想着,真气又涌出来了,马上又开始乱飚。
保定正在宫中读佛经,一名太监进来禀报说段星风突然中邪,已请了太医前去诊治。保定帝知道段星风和段星云在苏星河那里学医,既然段星云说有事,肯定不简单,当即就去王府探视。刚到镇南王府亲,就听见啸声,原来段星风用内力喊出来的,段正明本来武功就不错,练了《九阳神功》后更是突飞猛进,听的是一清二楚。连忙叫道:“风儿,你怎么了?”
“他练功走火入魔,体内亦正亦邪,脉象忽阴忽阳,孩儿恳请伯父带段星风上天龙寺求几位大师医治。”段星云擦擦眼泪,沙哑的说。
保定帝一听段星云也说不好治,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搭在段星风腕脉的列缺穴上。段家子孙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一按到脉象,只觉段星风脉搏跳动既劲且快,这般跳将下心脏如何支持得住?手指上微一使劲,想查察他经络中更有什么异象,突然之间,自身内力急泻而出,霎时便无影无踪。他大吃一惊,急忙松手。
“化功**?云儿,你们遇到了星宿海的丁春秋吗?”保定帝退后两步,有些严厉的问道。
“没有,我们练的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系引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如百川汇海。化功**是我逍遥派禁止的邪功,和北冥神功一点都不一样的。”段星云解释道,“苏星河是我们师兄,也是逍遥派。”
“哦,天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夫。”保定帝一边感慨,一边说,“风儿是不是吸了他人内力反遭反噬之苦?”
“没有,没有,师傅七十年内力给的是我,风他是不小心练的真气逆行了,结果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段星云摇摇头,神啊,原谅我吧,总不能说是他自己吃药吃的吧。我也不知道北冥神功到底会不会这样。
保定帝寻思这个难题,只有向天龙寺去求教了。就吩咐备马去天龙寺。段星云估计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是要陪在那里的,还要撑着鸠摩智,就挎了自己的布袋子,提上一竹篮,装满好吃的。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是大理段氏的根本。每逢皇室有难,天龙寺倾力赴援,总是转危为安。当年奸臣杨义贞杀上德帝篡位,全伏天龙寺会同忠臣高智升靖难平乱。大理段氏于五代石晋天福二年丁酉得国,至今一百五十八年,中间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社稷始终不坠,实与天龙寺稳镇京畿有莫大关连。
段星风一路在马背之上,段星云看他想吃东西的样子,奔了一早上,肯定饿了,怕他露出破绽,就顺手点了他的穴。保定帝听说他得了七十年内力,现在又见他使出一手隔空点穴的本事来,实是福缘难得。
这天龙寺乃保定帝常到之地,因为他便是那种想出家的皇帝,当下便去谒见方丈本因大师。 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保定帝的叔叔,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
当年段星风和段星云到天龙寺学佛法是,这本因大师就是老师之一,现在又见他,两人活生生的打了个寒噤,段星风当下又痛了起来。
保定帝将段星风的事情一一说了。天龙寺的人对段星云是很关心的,因为看他是个高僧的好苗子,希望他以后可以到寺里当和尚,知道他现在算个小神医了,听说他也不晓的怎么办,沉吟片刻,道:“请随我去牟尼堂,见见三位师兄弟。”保定帝道:“打扰众位大和尚清修,罪过不小。”本因方丈道:“镇南世子将来是我国嗣君,一身系全国百姓的祸福。你的见识内力只有在我之上,云即为神医之弟子,也是不凡。你们既来问我,自是大大的疑难。我一人难决,当与三位师兄弟共商。”
看来是把段星云给忘了,或者直接把他纳入天龙寺一族了。人生啊…段星云扁扁嘴,走在最后。
走n多路,来到几间屋前。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门木柱,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截然不同。就是两人童年时光度过很多时间的地方。
本因方丈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三位师兄弟的功课。”屋内一人说道:“方丈请进!”本因伸手缓缓推门。板门支支格格的作响,显是那螺丝生锈了。三人随着方丈跨进门去,室中有四个和尚分坐四个蒲团。三个进外,其中两个容色枯槁,另一个半大魁梧。东首的一个和尚脸朝里壁,一动不动。段星云一看,差点喷血,都是小时候引诱他当和尚的,要不是他定力好,这会儿早出家了。
保定帝只认得两个枯黄精瘦的僧人法名本观、本相,都是本因方丈(ap,,cn更新最快)的师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本参是本因的师弟。却不知另有一位僧人,当下躬身为礼。本观等三人微笑还礼。那面壁僧人不知是在入定,还是功课正到紧要关头,不能分心,始终没加理会。
“枯荣大师,请救我哥哥。”段星云诚心的跪下和掌叩首,同志,我算是做戏做到家了。段星风同学,你如果学不到六脉神剑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云施主,别来无恙。”本来本因等人是打算自己段星风看一下就好了,不过段星云的面子大,面壁老僧听他请求就开口了,“云施主对令兄一片关心,实在难得。”段星云一向很骄傲的,从来没有给天龙寺的和尚行过如此大礼,以前见枯荣也是一副挑衅的表情,做的最多的就是辩论佛法。
保定帝一听是枯荣,忙道:“不知枯荣长老在此,晚辈未及礼敬,多有罪业。”枯荣长老在天龙寺中辈份最高,面壁已数十年,天龙寺诸僧众,谁也没见过他真面目。保定帝也是只闻其名,从来没拜见过,一向听说他在双树院中独参枯禅,十多年没听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圆寂。段星云也奇怪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不过枯荣明显对段星云比较有兴趣,“强敌日内便至,天龙寺百年威名,摇摇欲坠,云施主道如何?”
“随他去。”
“天龙寺损则大理危,又当如何?”
“随他去。”
段星风听着,心里道,枯荣要被气死了。
剩下几个人静静的看两人理论,本观等三人是看习惯了,保定帝第一次看见段星云这么强悍,居然和枯荣聊上了,料想也是一高僧的雏形,当下羡慕不已。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大师修枯禅,可知心中有佛,天下皆佛,大师记挂太多,终是放不下。难成我佛。”段星云说到兴致上,就激动起来了,枯荣啊,你都这样了,就把六脉神剑给我们吧,自己存着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善哉,善哉!老僧受教了。”枯荣大师数十年静参枯禅,还只能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知道是自己放不下,点头表示同意。
段星风瘫在一角落,无言的说到,强,太强了,又搞定一个。保定帝和本因等人皆道受教,看来段星云可以开坛说法了。
保定帝见枯荣不语,记起刚才的话,便道:“不知是什么强敌来犯?”
本因方丈从怀中取出一封金光灿烂的住来,递在保定帝手中。这信是用黄金打成极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金套中的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书写。所以看出鸠摩智有钱的让人愤怒。
大意说:“慕容博先生对六脉神剑备致推崇,一直想要看看,本人近来听说他已经死了,很伤心,就决定向贵寺讨求该经,焚化于慕容先生墓前,让他在阴间好好看。”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鸠摩智。笺上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是高手匠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段星云看的直流口水。
保定帝看到六脉神剑四字,心中不由得一震,寻思:幼(ap,,cn更新最快)时曾听爹爹说起,我段氏祖国上有一门六脉神剑的武功,威力无穷。但爹爹言道,那也只是传闻而已,没听说曾有那一位祖先会此功夫,而这功夫到底如何神奇,也是谁都不知。便问此事。
本因方丈道:“六脉神剑经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学是在天龙寺,你是世俗之人,虽是自己子侄,许多武学的秘奥,亦不能向你泄漏。”保定帝道:“是。”本观道:“本寺藏有六脉神剑经,连正明、正淳他们也不知晓,却不知那姑苏慕容氏如何得知。”
本参气愤愤的道:“这大轮明王也算是举世闻名的高僧了,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胆敢向本寺强要此经?正明,方丈师兄知道善意者不来,来者不善,此事后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请枯荣师叔出来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虽藏有此经,但说也惭愧,我们无一人能练成经上所载神功。枯荣师波所参枯禅,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当再假时日,方克大成。我们未练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难道大轮明王竟有恃无恐,就不怕这六脉神剑的绝学吗?”
正在吃糕点的段星云听到这里,举举手,“那鸠摩智在少林偷学了七十二绝技,很厉害的。至于姑苏慕容,是因为听王阿萝说的,她父亲是逍遥派的,知道六脉神剑,不过没有秘籍,就知道名字。”
“哦?那逍遥派既然如此厉害,为何江湖上未闻其名?”保定帝问。怎么又是逍遥派?
“人少啊!再说那慕容博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三十年了,鸠摩智纯粹是乱说的。”段星云有问必答。
本参大声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阅一观,咱们敬他是佛门高僧,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什么大不了。最气人的,他竟要拿去烧化给死人,岂不太也小觑了天龙寺么?”
本相喟然叹道:“师弟倒不必因此生嗔着恼,我瞧那大明轮王并非妄人,他是想效法吴季扎墓上挂剑的遗意,看来他对那位慕容易先生钦仰之极,唉,良友已逝,不见故人…”说着缓缓摇头。
“哎,本相大师你为人善良,那鸠摩智根本是借口,其(ap,,cn更新最快)实他想自己练。”段星云不爽的说,还不是自己想要,顺便去偷慕容家的武功。
保定帝道:“云似乎对那大轮明王不甚好感?”他素知大轮明王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听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自己也曾动过前去听经之念。
“伯父可记得我们所说的,在少林偷经书之人,那鸠摩智也是其中,所以他不是好人。”不好意思,就是知道而已,看见的是他师弟。“你们想,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么好听呢?”
本相道:“阿弥陀佛,我道大明轮王是何等样人,不想…”语气中颇有伤痛之感。本相在几人当中最是和善,以前对段星风和段星云也是最好,两人都喜欢他。
“有佛无佛,一念之差,大师何须介怀。那鸠摩智自有佛缘,他日幡然觉醒,自成正果。”所以你不用为他担心,自己想顾好自己吧。
在这时,枯荣转过来了,他看墙壁n年了,原来是怕吓死人,他的那张面容奇特之极,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半个骷髅骨头。段星风和段星云在心中一惊,演鬼片也没有这么逼真啊。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他的相貌中时,枯荣开口道:“你如能与我寺联手共御强敌,我等便为你医治风如何?”
啊?和我说话啊?“好。”似乎没有什么损失啊。段星云应的爽快。
“可是你乃世俗之人,参与佛门弟子的争端,难免令大轮明王笑我天龙寺无人。”枯荣又道,“你须得扳依我佛才成。”他语气仍是冷冰冰地,却听去颇为兴奋。
其他几人皆笑到称是,看来他们认为段星云就是当和尚的料。
“好,好…”好一个一箭双雕啊,这哪和尚啊,根本是一老狐狸,修的成正果还真的是没天理啊。怎么段家的人都这样的,和电视上的都不一样。
“云施主可是如何?”语气更加兴奋。
“恩,我考虑考虑。”段星云敷衍着,转过头去看段星风。怎么办?
不就剃个头吗?最新发明的眼语。嘿嘿,谁叫你平常太要献了,这下报应来了。
长头发不容易啊。
学六脉神剑更不容易。
“大师,可不可以让云待发修行?”段星风终于发话了,很有建设性。
“善哉!善哉!”几人皆念佛,就是变相的拒绝。“好。”豁出去了,段星云一咬牙,都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大不了明天
就还俗。
枯荣大师道:“你过来,我给你剃度。” 他伸出右手,按在段星云头上,说偈道:“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清真寺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手掌提起,段星云满头乌发尽数落下,头顶光秃秃地更无一根头发,便是用剃刀来剃亦无这等干净。保定帝、本观、本因等也无不钦佩:“枯荣大师参修枯禅,功力竟已到如此高深境界。”只有段星云暗自在心里哭泣,滴血啊。你到底是怎么弄的啊,不是说用六脉神剑剃的吗?
段星风在暗暗笑破肚子。帮段星云剃度是天龙寺和尚多年的愿望。
枯荣大师说道:“入我佛门,法名本缘。”段星云合什咬牙道:“谢,赐,名。”当下换上了僧袖僧鞋,宛然便是一位有道高僧,就是年轻了点。
枯荣大师再道:“大明轮王说不定傍晚便至,本缘你既已入我佛,便可学这六脉神剑。本因,你等先为风施主疗伤。”
大家点头称是。
本因搬了个蒲团给段星风坐,道:“风,你盘膝坐下,心中什么也别想,全身更不可使半分力气,如有剧痛奇痒,皆是应有之象,不必惊怖。”段星风点头,心里说我那是吃药吃的,现在已经轻多了。
本相站起身来,低头垂眉,斜占东北角方位。本观、本参也分立两处方位。本因方丈道:“善哉!善哉!”占了西南偏西的方位。
本观和沿竖起右手拇指,微一凝气,便按在段星风后脑的风府穴上,一阳指力源源透入。那风府穴离发际一寸,属于督脉。跟着本相和尚点他任脉紫宫穴,本参和沿点他阴维脉大横穴,本因方丈点他冲脉幽门穴和带脉章门穴,保定帝点他阴跤脉晴明穴。五人使的都是一阳指功,以纯阳之力,要将他体内真气导正。
这段氏五大高手一阳指上的造诣均在伯促之间,但听得嗤嗤声响,五股纯阳的内力同时透入段星风体内。段星风全身一震之下,登时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便如冬日在太阳下曝晒一般。实在不明白当年段星云怎么在小板屋里喊救命。
五人手指连动,只感自身内力进入段星风体内后渐渐消融,再也收不回来,内力一至他膻中气海,便即储存。段氏五大高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是惊疑不定。
“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段星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看来再不制止,那五人就要被吸干了,随便念了两句北冥神功了的话叫段星风可是收手了。以后巫行云、李秋水的内力有的是他吸。
段星风虽然不知道怎么会成这样,不过至少六脉神剑有指望了,略一运功,五人同时觉得内力回归,收手后退。段星风自己开始做做样子运功。保定帝看看已经搞定了,就自己退出了。
接下来就是讨论怎么练六脉神剑了。
枯荣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六脉神剑,不论是谁,终究内力不足,都是练不成的。我也曾想到一个取七的法子,各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手。虽然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雄,而是保经护寺,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说不得了。本缘你内力修为如何?”
段星云本来直觉是说自己没有武功的,但是他刚才为了帮段星风已经说了自己接受某人七十年内力,只好勉强的说:“七十年啊。”
三个老和尚同时惊讶又惊醒。本因道:“依这六脉神剑的本意,该是一人同使六脉剑气,但当此末世,武学衰微,已无人能修聚到如此强劲浑厚的内力,咱们才以六人分使六脉剑气。本缘有此功力,师叔,不知…?“
“不错,本缘你可一人学此六脉。”枯荣伸手一把段星云的手腕,“恩,至少八十年。”
段星云本来说逍遥派的内力和一般的不同,肯定是把不出来的,没有想到枯荣如此强悍,欲哭无泪啊。
“我道本缘你佛法精通,学此六脉神剑后,就由你来招待大轮明王。”本因道:“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所谓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说着从蒲团后面取出六个卷轴,悬在壁上,卷轴舒开,帛面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每个帛上绘着个**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走径道。这六脉神剑经以一阳指指力为根基,段家人自是一看即明。
枯荣大师道:“那大明轮王欲借我六脉神剑,我等便以此相待,本缘你天生过目不忘,可练六脉,其余人可自行修练。”
段星风和段星云对了个v手势,开始看图。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待到天明,说鸠摩智就到了。看来枯荣是多年没有出去,路程计算错误了。段星风和段星云吃了一碗素面,枯荣收回图谱,回双树院了,看来对段星云是十分的信任。
段星风想真是赚到了,就听见枯荣传音入密,自观自学,不违祖训,多年心愿,终得所偿。恩,看来果然是高僧,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段星云是碍在那里了,哎,和尚的记性啊,还记得当年他们打听六脉神剑的事情。
接着就闻到一阵柔和的檀香,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远远飘来。鸠摩智到门口了。段星云也走出去了。
那鸠摩智真是做足了排场,先是大队士兵开路,然后是一群喇嘛,都会武功,在天上飞的到处都是,因为是穿红衣服的,很漂亮的,而且持着莲花法杖,飘的花瓣满地。
鸠摩智坐在金色的莲台上被人抬过来,一身蓝与金的长(ap,,cn更新最快)袍,就不怕被人抢劫。
段星云合什为礼,说道:“明王法驾本寺,小僧代方丈大师有礼了。”心里早把他骂了个个半死,切,你谁啊,要我行礼。
“阿弥陀佛,不知小师傅法号?”鸠摩智看段星云也是器宇不凡,虽然有点落于女相,但是既然是出来接待的,必定不简单。
“知与不知,自是我佛缘。”
“善哉,善哉!”
“大师可曾来过本寺?”
“天龙威名,素所钦慕,今日得见庄严宝相,大是欢喜。”
“大师远来辛苦,请到室内奉茶。”段星云邀请道。
“得罪。”鸠摩智明白天龙寺的人在故弄玄虚,他若连一个小和尚都搞不定,那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其实是他弄错了,搞怪的就一个。
上好的碧螺春,放置五年的梅花雪,给他喝还真是浪费啊。段星云心里想着,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室内点着沉香,很有面子。他亲自煮了一壶紫砂壶的茶水,慢慢的斟着。现在扮的是本因的一个徒弟。
有人说会喝且能有茶喝并能品味出禅意的人是种洒脱,无茶而能直入禅趣的人是种超脱,有茶而不拘泥于茶趣或是禅趣的人是种超越,无茶而能处处与茶道禅心相应的人则是奇迹。段星云本来是想给鸠摩智来那么一下的,再想想算了,少说话才代表你有学问,让他自己琢磨去。
“天地万物,佛法乾坤。”段星云先给本因奉茶,再给鸠摩智。“大师请喝茶。”小心呛死,慢点喝啊,就怕你糟蹋了。
鸠摩智本来想发作,不过修行多年,忍住,喝了茶。就直接奔主题了。看来脾气不小。他双手合什,说道:“佛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小僧鲁钝,未能参透爱憎生死。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博字。昔年小僧与彼邂逅相逢,讲武论剑。这位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僧得彼指点数日,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赠上乘武学秘笈,深恩厚德,无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易先生西归极乐。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方丈慈悲。”
本因方丈道:“明王与慕容先生相交一场,即是因缘,缘分既尽,何必强求?慕容先生往生极乐,莲池礼佛,于人间武学,岂再措意?明王此举,不嫌蛇足么?”段星云心里想着的是慈悲你个头,慕容博还没死呢,你急个什么劲啊。
鸠摩智道:“方丈指点,确为至理。只是小僧生性痴顽,闭关四十日,始终难断思念良友之情。慕容先生当年论及天下剑法,深信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中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
本因道:“敝寺僻处南疆,得蒙慕容先生推爱,实感荣宠。但不知当年慕容先生何不亲来求借剑经一观?”
鸠摩智长叹一声,惨然色变,默然半晌,才道:“慕容先生情知此经是贵寺镇刹之宝,坦然求观,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贵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义气,仁惠爱民,泽被苍生,他也不便出之于偷盗强取。”
本因谢道:“多承慕容先生夸奖。既然慕容先生很瞧得起大理段氏,明王是他好友,须当体念慕容先生的遗意。”
鸠摩智道:“只是那日小僧曾夸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国师,于大理段氏无亲无故,吐蕃大理两国,亦无亲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亲取,由小僧代劳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无悔。小僧对慕容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说着双手轻轻击了三掌。门外两名汉子抬了一只檀木箱子进来,放在地下。鸠摩智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鸠摩智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段星云好声羡慕,心想以后一定要去吐蕃搬黄金,咋这么有钱的啊?
鸠摩智揭开金箱箱盖,取出来的竟是三本旧册。他随手翻动,本因等瞥眼瞧去,见册中有图有文,都是原墨所书。鸠摩智凝视着这三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本因大为诧异。
枯荣大师道:“明王心念故友,尘缘不净,岂不愧称高僧两字?”
大轮明王垂首道:“大师具大智慧,大神通,非小僧所及。这三卷武功诀要,乃慕容先生手书,阐述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名震天下,据说少林自创派以来,险了宋初曾有一位高僧身兼二十三门绝技之外,从示有第二人曾练到二十门以上。这位慕容先生能知悉少林七十二门绝反的要旨,已然令人难信,至于连破解之道也尽皆通晓,那更是不可思议了。”
只听鸠摩智续道:“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现愿将这三卷奇书,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宝经。若蒙大师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诺,实是感激不尽。”(ap,,cn更新最快)
本因方丈默然不语,心想:“这三卷书中所记,倘若真是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那么本寺得此书后,武学上不但可与少林并驾齐驱,抑且更有胜过。盖天龙寺通悉少林绝技,本寺的绝技少林却无法知晓。”
鸠摩智道:“贵寺赐予宝经之时,尽可自留副本,众大师嘉惠小僧,泽及白骨,自身并无所损,一也。小僧拜领宝后立即固封,决不私窥,亲自送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贵寺高艺决不致因此而流传于外,二也。贵寺众大师武学渊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确有独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三也。”
本因最初见到他那通金叶书信之时,觉得他强索天龙寺的镇寺之宝,太也强横无理,但这时听他娓娓道来,颇为入情入理,似乎此举于天龙寺利益甚大而绝无所损,反倒是他亲身送上一份厚礼。
段星云听了这么多后,认为决定的时刻来了,他看那本因不语就知道他动摇了,就用传音入密和他说话。那三本书是从少林偷来的,到时候少林追究起来我们有失名誉。
鸠摩智看本因发呆,道:“小僧年轻识浅,所言未必能取信于众位大师。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三门指法,不妨先在众位之前献丑。”
说着站起身来,说道:“小僧当年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意涉猎,所习甚是粗疏,还望众位指点。这一路指法是拈花指。”只见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笑,左手五指向右(ap,,cn更新最快)轻弹。 他出指轻柔无比,左手每一次弹出,都像是要弹去右手鲜花上的露面珠,却又生怕震落了花瓣,脸上则始终慈和微笑,显得深有会心。
可是鸠摩智弹指之间却不见得具何神通,他连弹数十下后,举起右手衣袖,张口向袖子一吹,霎时间袖子上飘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圆布,衣袖上露出数十个破孔。原来他这数十下拈花指,都凌空点在自己衣袖之上,柔力损衣,初看完好无损,一经风吹,功力才露了出来。
本因暗暗惊异:凭自己的功力,以一阳指虚点,破衣穿孔,原亦不难,但出指如此轻柔软,温颜微笑间神功已运,却非自己所能。这拈花指与一阳指全然不同,其阴柔内力,确是颇有足以借镜之处。
这边段星云轻轻按住他背后,再次说话,他以道家小无相神功强行催动佛家功夫,别理他。本因点头恍然。
鸠摩智还想继续演示,本因制止道:“大师是以佛法拜门,何以用的是道家功夫?”
鸠摩智心中一惊:这和尚怎知我使的不是拈花指?不是佛门武功?他天生睿智,自少年时起便迭逢奇缘,生平从未败于人手,此番来到天龙寺,原是想凭一身武功,拿到那六脉神剑,当下便微笑道:“大师竟说我这拈花指不是佛门武学,却令少林绝技置身何地?”
“老僧听闻道家有一门功夫,名曰小无相神功,是以幻化天下武学,大师身为我佛门中人,又何必去学那道家法门?”本因心想原来如此,一边暗自惭愧。
“大师,出家人不打妄语,你何以认定小僧使的不是佛家功夫?”
“阿弥陀佛,大师何必力争到底?”段星云的原话是,死鸭子嘴硬,说了还不承认。
鸠摩智被戳到痛处,本性暴露出来了,祭起火焰刀,向本因打了过去,本因食指一伸,商阳剑发了过去,将火焰刀之力尽数打散。鸠摩智又发了两刀,被以中冲剑和少泽剑挡开。
鸠摩智点了点头,道:“名不虚传。”他当年与慕容博谈论六脉神剑之时,略知剑法之意,纯系以内力使无形剑气,不论剑法如何神奇高明,但以一人内力而同时运使六脉剑气,谅非人力所能企及,看这本因的手法,知道已练有小乘,何况天龙寺内还有比本因更高一辈的高手,岂不更加厉害?天龙寺享名百余年,确是不可小觑。但是又不甘心空手而回。
他起身微微鞠躬,说道:“大师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接着长叹一声,说道:‘都是小僧当年多这一句嘴的不好,否则慕容先生人都死了,这六脉神剑经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但小僧既已许下诺言,便当履行,小僧就只要副本便是,贵寺依存原图,如何?“
他道自己已经退n步,也实是本因露了一手,让他知道天龙寺 是很强的。他此番乃有备而来,于大理段氏及天龙寺僧俗名家的形貌年纪,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各人的脾性习气、武功造诣,也已琢磨了十之**。现在看来情报有误,心里就没底了。
不料本因还是拒绝。鸠摩智看这和尚啊,软硬不吃,就不让步,和自己所闻差了很多,更加相信情报错误,火大了。“小僧只是讨要副本,何必如此重视?以致伤了天龙寺与大轮寺的和气,伤了大理国和吐蕃国的邦交。”
本因脸色微变,森严问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倘若不允交经,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鸠摩智道:“我吐蕃国主久慕大理国风土人情,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举势必多伤人命,大违我佛慈悲本怀,数年来一直竭力劝止。”
本因笑了,很开心,“老僧听说与大师有别,吐蕃国近年来多次入侵我西北边疆,死伤无数(被大炮轰的,不死伤也难),若不是我国国主心存佛念,只怕我段家儿郎早以打到大轮寺外,大师又何以劝止?”
“你…你…”鸠摩智无话可说,事实胜于雄辩啊,他素以智计自负,今日却接连两次败在本因的手下,当下摆了两下衣袖,说要告辞。他微一转身,不待本因对答,突然间伸手扣住了段星云右手腕脉。“小师父佛法深厚,便请联合会下屈驾,赴吐蕃国一叙。”
那鸠摩智败于本因手下,心中自是愤怒,他见段星云奉茶后始终不发一言,未露任何异状,但是开始谈话无不包含佛理,想是天龙寺年轻一代,况且如此重大场面,也是与方丈随同,身份必定不凡,先抓到手在说。
本因知道段星云内力不凡,如今见他如此轻易被抓,大吃一惊,但见段星云面不改色,“大师,你再不放手会后悔的。”
“小师父说笑了…”便在同时,鸠摩智全身一震,自身真力急泻而出,登时脸色大变,说道:“大理段氏怎样地学会了‘化功**’?”当即凝气运力,欲和这阴毒邪功相抗。
“我天龙寺素藏神功,那丁施主偷学一半,取名化功**,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段星云回道。小样儿,想打击我?
鸠摩智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体内真力狂泻而出,自己的手又被牢牢吸住,无从收回。只听本因一声长偈,只觉吸力消失,自己一小半真力尽化为乌有。心知是天龙寺人放过自己,顿时脸面通红,心下既惊且悔,飘然而去。
段星云一直站着,待估摸着鸠摩智走远,当下一口鲜血喷出,倒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