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依旧是在熟悉的街边。
然后依旧有人神出鬼没地冒出来。
再然后依旧是这样哀怨的一声——
“你好久没来了……”
与之前不同，早有准备的凌晓淡定地转过头：“嗯，最近去结了个婚。”
“……什么？？？”菲斯同学惊呆了，直接就是一个平地摔，“结、结婚？”
凌晓笑眯眯地说：“是啊，还顺带生了个孩子，过几天带给你看哈。”
“……”菲斯爬起身，虚弱地扶住额头，“再见。”说着，他脚步蹒跚地走远。
凌晓一把揪住他衣服，坏笑着说：“你是不是需要静静？”
“……你知道就好。”
“那静静是谁？”
“……”菲斯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你耍我？这么点时间怎么够结婚还生孩子的！”
原本涮人涮地很爽的凌晓汗了把，关键点在这里吗？
不过她很快就灵活地接上：“所以咯，这么对比一看，我消失地也不算久。”
菲斯：有这么对比的吗？！==
“好了，”凌晓不太喜欢哄人，不过想到自己也算是有求于人，于是非常豪爽地抬高手勾住菲斯的肩头，“走走走，我请你喝七彩玛丽苏之液。”
“……那叫彩虹果汁。”
“啧，是男人就别在乎这些。”
“可你说的那个名字听起来有种微妙的猥琐感。”菲斯推了推最近新弄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
凌晓轻啧了声，这家伙看起来呆愣愣的，直觉还挺灵。不过，最大的优点是——消息灵通！
之前他推测的有关于血鹰其实有两艘主舰的事情，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最后也被证实为实情。而且，说实话，她目前想出逃的话，也没有什么比他更合适求助的人。
“走了走了。”她勾着他熟门熟路地走入上次去的店，与之前讨论血鹰那次一样果断地要了个包厢——所谓的包厢和其他座位其实也没太大区别，只是自带了隔音效果而已。
才一坐下，菲斯就问：“你又有什么事想问我？”
凌晓不满：“我是这样的人吗？”
菲斯呵呵一笑：“你不是吗？”
她也呵呵一笑：“我是啊！”
“……”脸呢？！
“不开玩笑了，我这次是真的有事找你帮忙。”
“说的好像以前是假的似的。”菲斯嘀咕了声，问，“什么事？又是血鹰？”
“说起来……”凌晓想到此，问道，“血鹰的团长和副团长是怎样的人，你知道吗？”
“他们的团长很有名。”菲斯回答说，“斯考特·霍伊尔，在成为血鹰团长前就是个知名的通缉犯，臭名昭著。在血鹰建立之前，他差一点就被抓住了，不过最终还是被他逃过升天。再次回来时，他就已经成为了血鹰的团长。至于副团长……”他摇了摇头，“他的身份倒是很神秘，据说没什么人见过他——或者说，见过他的人都死了。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好，那就拜托你了！”
凌晓没和他客气，因为凌渊无论查到什么，几乎都是不可能与她共享的。
“看来你今天想问的不是这个？”
“算是吧。”凌晓嘿嘿一笑，转而问道，“听说过‘天空之城’吗？”
“源自索恩联邦的那个？”没让凌晓失望，菲斯果然很快就想到了它的由来，“你问这个干什么？想建？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到图纸，但这个很费钱哦。”
“不是，”凌晓摆了下手，语气很平常地说，“就是想问你，怎么解除它的防护罩。”
菲斯：“……”
“？”
他咽了口唾沫，犹豫着问：“你……想去打劫？”
凌晓：“……”喂！她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形象啊？
她很直接地就问出了这个问题，结果菲斯回答说——
“你之前打听血鹰的消息，不是打算去加入？”
凌晓简直无语了：“我有这么道德败坏吗？”
“咳！”
“行了，你不用说了。”她一摆手，表示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答案，又说，“我没想打劫，就是一朋友最近被困在了里面，我想救她出来，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法子？”
菲斯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凌晓一拍桌子：“你信不信？”
“……信。”菲斯在心中小声地加了句“才怪”。不过他刚才的话虽说听起来有点可怕，但其实也只是在开玩笑，如果她真的是这么道德败坏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她的。于是他问，“是什么级别的？”
“最高级吧大概。”凌晓一点不担心会透露出什么，因为自从索恩联邦弄出这个后，就被不少人纷纷效仿，可以说类似的建筑遍布宇宙各地。
“你到底是惹了多大的麻烦……”菲斯一听这话就无语了，“你知道最高级意味着什么吗？”
“嗯？怎么说？”
“这么说吧。”菲斯解释说，“最高级别的防护罩，堪比目前性能最强大的战斗飞船的防护罩。更别提，这类天空之城内部八成还都内置着各种武器。”
凌晓微皱起眉：“你认真的？”
“你以为呢？”菲斯反问，“那可是最高级别啊！一般人哪怕有钱也弄不到，能住在那里的人谁没点身份，为了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防护严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就是说，从外部突破不太可能？”
“除非你能纠集若干艘飞船，否则没可能。”菲斯肯定地说，“就算是血鹰，也不会接这种肯定逃不了好的活。”
“那如果是从内部呢？”她接着问道，“我那个朋友目前还能联系，在那里的自由度也还算不错。”
“内奸么。”
“……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么？请叫她‘自由的战士’。”
菲斯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嘟囔了声：“搞破坏就搞破坏呗，还什么战士。”
凌晓：==
真想殴打这家伙！
不行，还用的着他呢，忍住！忍住！
随即，她就一边吸着果汁，一边看着菲斯这家伙对着自己的光屏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就算些什么。在她喝完三杯果汁后，这家伙总算停了下来。
她期待地问：“搞定了？”
他擦汗：“要这么容易搞定，谁会住它啊？”
“那？”
“我稍微计算了下，也未必没有空子钻。只是，我需要你提供详细的资料。”
“资料？”
“嗯。”菲斯点头，“你应该知道，每座天空之城的内部结构都是不太相同的，否则也没人能放心住。所以，我必须有资料，才能够进行进一步的推算。”
“是么……”她摸了摸下巴，心想这难度有点高啊。
不过，想出去，又怎么能不冒险呢？
最终，她点了下头：“行，我会去问我朋友。”
“好。”菲斯点起桌上的光屏，“唰唰唰”地点了一通。
凌晓突然有种自己变成冤大头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十来份蛋糕上桌后终于变成了现实。
她：==
想打人肿么破？
偏菲斯这家伙还解释说：“我算这个太费脑，必须补充能量。”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正直。
最让凌晓肝疼的是，她知道这家伙说的还真是真话。只是……
“你就算在这里吃再多，也是假的。”
“……对哦。”菲斯呆住。
凌晓：“……”打死他算了！
不过最终，考虑到这家伙有长远用处，她还是默默地忍耐住了。然而，离开这家店之后，她非常果断地去竞技场中“发泄”了一番，在再次博得了一片骂声后，她在疲惫之余，心情很好地下线了。
洗了个澡后，凌晓看了眼立在角落里的机甲，走到桌边，一把拉开抽屉，从其中取出了从矿星上买回来的那颗虫晶。没错，她直到现在都没把它镶嵌到匕首上。因为根据系统的说法，当她达到四十级成为四级武者时，双匕上的“宝石槽”也许能增加。
而作为开启了铸造职业的人，她很清楚，已经镶嵌的“宝石”是无法取下的。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取下风火属性虫晶之一，它们就会立即毁掉。
这也实在有些浪费了。
而且，她的等级距离四十级也不算太远，所以她想先等一等。
说实话，她还是挺期待的。
对于普通精修和力修来说，四级是个非常重要的分水岭，如果说三级还算是初级精修力修的话，四级就意味着他们步入了中级阶段。一级之分，天差地别。而他们在三级到四级时，也并不像凌晓这么轻松，而是要跨过一个非常大的难关。有些人，一生都没能跨过去。
而对于凌晓来说，必然能增加的点数姑且不说，也许能获得的新秘籍姑且不说，也许能开通的新职业姑且不说，也许能增加的宝石槽姑且不说……这些都可姑且不说，最为重要的是，她可以获得一个能够增加双潜能的“洗礼”机会。
所以，她真的是相当期待。
而就在此时，正在默默展望未来的凌晓却意外地得到了能够改变她生活轨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