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明明前一刻还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是一个被冤枉被围攻的倒霉蛋。下一秒就变成了堪比君王般的身份。
这种奇妙的变化,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当真非常不错。
而且...
当皇帝什么的,陈憨憨又不是没当过,甚至在孟兰国的时候都当的有些腻了,在当皇帝这方面可谓相当之有经验。
所以,当他想要扮演这类角色的那一瞬间,言语与表情自有九五之尊的无上威严,直把众人震的不轻。
“是不是来接本王回宫?”
这似乎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疑问句,但如果仔细去品,便能发现其实话里有话,意思里面还有别的意思。
那所谓的点醒大概就是:先前尔等不知我的身份,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身份,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或者说...意思意思。
在场诸人,多不是笨人。
哪怕有些笨人,但过万的炎魔族人,总不可能全是笨人,总是会有人听懂这段话,总是会有更谨慎、更聪明、反应更快的人做出最应该做出的反应。
“吾...吾王万岁!”人群中一个明显比较精密的炎魔族人第一时间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而后,接二连三的族人便接连跪倒,山呼什么千岁万岁,以表达自己的敬意。
毕竟,连他们的公主殿下都要喊爸爸,连他们的女王陛下都是人家的女人...说陈昊能当王,喊两句万岁什么的,不过分吧?
何止是不过分,在炎魔族大统领看来,这件事非但不过分,甚至有可能是理所应当!
若女王陛下真把自己托付给了陈昊,十有七八也会将王位传给陈昊。
至于原因,则是和习俗规定相关...
话说,无数年前...具体是多少年前已经无法追溯,按照炎魔一族的族谱记录,当初炎魔族曾受一位东方某大能点化,所以历代炎魔族女王皆是尊崇东方的古礼,平日里族群里的交流,也比较偏东方化...
而按照东方那边的习惯,通常都是男人掌权。
也就是说,在炎魔族内,女王陛下若没有夫君则罢,一旦真有了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便很有可能将权利赠予自己的男人。
所以,在大统领看来,陈昊这个眼生之人忽然出现在族地之地绝非偶尔!而是...
“他...他说不定是来继承王位的!女王陛下可能要让位给他,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
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又联想的先前的不敬,大统领不由冷汗直冒。
便在这时,陈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淡然,神情也是那般的平静。然而大统领却分明觉得那目光比一座山更重,那平静的神情比暴雨来临前的刹那安静更加可怕。
所以,他的双膝渐渐弯曲,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心中有无数的复杂情绪,有着因炎洪死去的悲哀与痛苦,却仍旧只能让自己跪下...
“臣炎烈,拜见大王。”
跪下便是称臣,所以大统领俯首称臣。
“嗯。”陈昊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又向大统领的身后望去。
因为在大统领的身后,仍旧有三个不长眼的人站着,显得格外此言。
此三人,当然是海神、工匠之神和战神。
“现在怎么办?”感受到陈昊不善的目光,艾瑞克心中顿时惶恐不安。
而更让他不安的时,此刻不但陈昊目光不善,四周无数炎魔族人,同样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炎魔族人生气的原因很简单...
毕竟,此刻所有人都跪了!海神和战神他们算老几,凭什么不跪?
就算远来是客!至少这所谓的客人也应该入乡随俗,对炎魔族的王...亦或者是炎魔女王的夫君大人,表示应有的尊重!
否则,那就是看不起整个炎魔族,就是要和炎魔族为敌!
工匠之神明显感觉到了此刻来自炎魔族人的敌意,也知道此时应该下跪...
但是!
陈昊是他的情敌好不好!
此刻,情敌就在他的面前!被拐走的媳妇就在陈昊的身边...
而他居然要当着维纳斯的面,对情敌下跪?
这是何等的羞辱,只是稍微想想,工匠神的脸色变绿的有些难看...
“咳咳!”
便在这时,跪在前面的大统领猛然咳嗽了一下,明显是在暗示他们,如果不跪...如果犯了众怒,哪怕他是大统领,也保不住他们。
“跪!”听到了咳嗽声后,海神当机立断,立刻传音提醒战神和工匠神跪下。
“可是...”艾瑞克和工匠神皆是满脸的不情愿。
“小不忍则乱大谋!”海神沉声说道:“不管咱们待会想做什么还是说什么,此刻都必须要跪!因为这是逃不开的礼数,如果不跪,咱们就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甚至会惹来杀身之祸!”
听到杀身之祸,又感受到周围不善的目光之后,艾瑞克和工匠神对视了一眼,最终只能无奈的选择了跪下,对着心底深处那位最痛恨,最恼火的混蛋下跪...
而陈昊...
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大片的人,陈昊自然心情大好。
原因很简单,因为接下来他可能要说话,要说很多的话。而说话会很累...找个地方坐着,俯视着别人说话,则会让他很轻松。
维纳斯看着工匠神那张苦瓜般的绿脸,看着艾瑞克堂堂神王之子憋屈的快要死掉的表情,心情亦然大好。
毕竟,这种场面压根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而后,她不由又多看了陈昊一眼,想着此时的事情,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陈帅哥到底是什么人呀!自从工匠神和战神遇到他后,便处处碰壁,事实都倒霉...莫非他其实是幸运之神,若非如此,又怎么总是如此轻易就让自己躺赢撞大运,而让别人倒霉呢?”
“大王!”大统领的声音再度响起。
此时,该跪的人都已经跪了,该有的礼数也已经有了,但该弄清的事情,还是没有弄清,大统领岂能甘心?
炎洪虽二,却是大统领的弟弟,此事如何能稀里糊涂的揭过去?
“不知我那愚弟如何得罪了大王,竟使得大王对他痛下杀手?”炎洪虽在地上跪着,却仰着头,不卑不亢的对陈昊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