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雾影老狗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幽暗的房间内，听着截取的通话内容，中年人的脸色极为阴沉。
雾影大人与杀手小弟用的通讯器具，都是由研究所提供，研究所自然有办法监听通话的内容，于是乎，先前雾影大人和陈昊的最后谈话，一字不差的全部落在了他的耳中。
“这个废物死就死了！干嘛要告诉陈昊历练塔有问题？难道他就不明白，博士的计划是希望他去救罗兰？计划的关键之处，都安排在那边！现在弄的倒好，历练塔里也有危险，说不定陈昊会选择先进塔救人，放弃去找罗兰...这岂不就是破坏了博士的原计划？”
“废物！他是吃屎长大的，还是脑子有泡！”中年人越骂越凶，显得气愤之极。若不是雾影大人已经死了，甚至就连尸首也随着飞舰的坠毁而消失。只怕这中年人会直接把雾影大人挖出来，再大卸八百块！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却很平静，深陷的眼窝中，那双眸子显得极为温和。他看向别人时，便如有一汪春水流淌一般：“大军，你的脾气还是如此的暴躁，已经快成暴军了。”
大军向老者望去，原本暴怒的神情瞬间敛去，而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佩服！仿佛在他眼里，面前的老者简直就是天！是世上最强之人。
因为，此人就是零号博士！
但，零号博士实在谈不上强大，他坐在椅子上，连腰杆都无法挺直，干瘦的身材宛如是将朽的枯木，他手里捧着一碗菊花茶，手指的指节却在不停的颤抖，仿佛是连茶都有些端不稳了。
单从外表来看，他和世界上的大多数老人，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显得更为苍老。或许唯一的不同就在于，他仍旧极有智慧，极为自信，显得喜乐而平静。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比如，当他得知菱花夫人被陈昊杀死之后，并没有露出任何悲伤的表情，而仅仅是喝了一碗菊花茶。
“年轻人总是容易火大，菊花茶你要不要也来点？”他看着大军继续说道。
“博士！这真不怪我火气太大！实在是那叫雾影的废物做事，太过气人！”大军说道：“哪里有他这种...”
“无妨。”博士打断了他的话，极为温和的说道：“他把我想传达的话，传到了陈昊那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而在完成任务之后，却不幸殉难死去，应该对此表示同情啊。”
“可是...”大军想要反驳些什么。
“陈昊杀死我夫人的时候，我在显示器上看过他一眼。这个人狠辣、果断、自信、并且很聪明，所以他一定会去罗兰那边，这点无需太过操心。”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博士的笑容竟愈加的亲和，仿佛陈昊根本就不是他的杀妻仇人，而是自己的某个朋友一般。
大军的专注点则完全在另一件事情上：“为什么？如果他足够聪明，应该可以猜到罗兰这边安排的陷阱，远比历练塔可怕。为何还会来？”
“因为...”零号博士神情微顿，没有说出自己更详细的推测，以此来彰显智慧，反而如孩子般露出调皮的笑容，“因为昨夜神给我托梦了，神告诉我，陈昊一定会按照咱们的意愿来做选择。”
“神...”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大军的脸上出现一抹惘然。
他在博士身边做了很多年亲信，很明白博士的性情，但在最近的这些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博士越来越喜欢谈神了...
“难道科技的尽头，真的是神学么？那么究竟什么是神？更强大更高等的生命？还是虚无缥缈的信仰？”大军不明白，于是他甩了甩头，不再考虑这件事情，继续问道：
“以您来看，罗兰在那件事面前会如何选择？”
博士眼睛微眯，将茶碗里一朵鲜嫩的菊花瓣捉住，放入嘴中狠狠的咀嚼，眼神中第一次流露些许强势、霸道、贪婪的情绪：“她别无选择！”
...
夜深，朦胧的月光从东窗的缝隙钻进房间。
房间内一片光明，却并不是因为有月光，而是因为房间内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位女子。
她的双眸紧紧的闭着，薄薄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线，雪白如玉的肌肤上不断有光线溢出，将她身上的气息衬托的更为神圣。只是与往日不同，不知是什么原因，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过于红润，红的有些不健康...
更加糟糕的是，自从入夜以来。更准确的来说，是自从晚餐后喝了某人献殷勤送来的一盏清茶之后，她的修为便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弱,身上原本浩瀚的光明气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有些淡...
凯撒王子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前，看着圣洁光辉下少女曼妙的身材，看着少女手持莲花印时暴露在空气中如玉的皓腕，看着她越来越不正常，越来越虚弱的气息，以及越来越红润的脸色，神情不由有些激动。
他想：神秘人赐予的圣药，果然神奇至极！居然真的压制可以罗兰的修为！居然真的像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今晚，他似乎真的可以做些事情...
他想，少女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是那般美丽而神圣，这么多年以来，身为未婚夫，他却连少女的手都没有牵过！哪怕是少女那双白莲般的小脚，亦是他挚爱。只可惜，他时常被压迫的抬不起头来，莫说是做别的事情，连亲吻那双赤足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在今天他却有机会把这样的少女抱在怀里，为所欲为，真是想想便让人...
想着这些问题，凯撒王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微微滚动。
“你还好么？”他向房间里的女子问道。
这仿佛是他的关心，其实也是试探！
少女看起来的确弱了不少！但罗兰终究是罗兰，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在确定少女是否还有反抗能力之前，他不想让自己承担太大的风险...
罗兰眉头微皱，她手持莲花印，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有一股清净意。
但那道声音对她来说，实在太令人厌憎！纵然莲花印，竟也不能让她清净。
凯撒王子的心脏砰砰乱跳，他觉得在这种情景下保持忍耐，实在太过困难，他想做更多的试探！
于是踏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