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如雨,落在彩色的能量茧上,激起阵阵彩色的涟漪。
冷小幽静静的看着那些涟漪,觉得这小小的光茧其实很温暖,很好看。
如果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此事还有些小小的浪漫。
她并不知道天书是什么,但看着陈昊弟弟自信满满的认真模样,不由还是多了几分的信心...
毕竟,单单是看在他那么努力的时候,或许她也应该乐观一些,至少丧气话之类的可能真的要少说了。
于此同时...
陈昊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之中,他要唤醒那本已经沉睡了太久的书...
四周空荡荡的,有些黑暗。
他呼喊着天书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可不知为何,这次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亮起光幕,也没有响起天书的声音,黑暗的识海空间里,寂静的有些可怕。
“操!在搞什么鬼!”连续喊了不下二十遍之后,陈昊终于有些恼了。
许是听出了陈昊的恼意,天书也实在藏无处藏,躲无处躲,无奈之下只好发出悠悠一声叹息。
“为什么这么久才理我?”陈昊不解的问道。
天书答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猜不到么?”
“猜到什么?”陈昊不解。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我自称是在沉睡,但在大多时候,都是对你保持关注的。毕竟,对我而言,看着你小子越来越厉害,越来越不需要我的帮助,越来越顶天立地,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挺让本书开心的。”天书悠悠叹道:“你经历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小幽姐姐受伤的事情,我当然也看到...所以,你懂了么?”
陈昊沉默了...
他已经听懂了,但他却不想听懂,不想接受...
“如果我有办法救她,不等你来找我,我早就直接蹦出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救了。”天书道:“我不出来,自然是因为...我也没办法。”
“可你是天书!”陈昊打断道:“身为天书,你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咱们一路走来,遇到那么多风风雨雨,你一直都有办法!为什么现在就没有办法了?”
“是,我是天书。”天书道:“可我并非万能,你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弱小的小家伙。你现在是仅次于大帝的人,在某些方面的成就甚至已经超过了大帝,抵达了大帝也未曾达到的境界,如今你遇到的敌人,也是世上最可怕,最变态,最天才,最疯狂的敌人,我怎么可能一直有办法?”
“有些事即便大帝重生也不一定有办法,我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陈昊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天书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承认那些道理!
毕竟!若他承认了天书也没有办法,他还能去哪里找办法?
而倘若找不到办法,那岂不是说,他的小幽姐姐...
“唉!”天书悠悠叹了一口气,它陪伴陈昊最久,最能理解陈昊此时的心情。
它在手机里沉睡的时候,陈昊和冷小幽就已经开始相依为命。
而后从苍穹市的分别,再到陈昊的一步步崛起,这个家伙无时无刻都在想自己的小幽姐姐,想让小幽姐姐知道他已经变得很强了,以后可以撑起半边天了,以后也可以娶她了。
只可惜,二人总是互相错过,总是各自被各自的事情缠身,总是难以见面。
如今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来不及相拥,便要面对生死离别...
这实在太残忍了。
可即便残忍,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一丁点办法都没有?连一丝可能都没有么?”陈昊忍不住问道。
“这...”天书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实说就好。”陈昊沉声说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好吧。”天书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资料娓娓道来:“秩序神石的能量,是所有神石中最可怕,最霸道,最极端的。它的极端之处不在于能量的强弱,而在于规则的冰冷。”
“它代表的是一种秩序,一种无法逾越的规则。”
“规则你知道么?比方说,能量不会凭空消失或增减,只能互相转换,这就是一种无法打破的规则。再比如说,在一个封闭的系统内,万物总是趋向于熵的增加,即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有序走向无序,这也是规则的一部分。”
“生命却是完全不同的,从宇宙产生了生命开始,从第一个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出现,一直到复杂的人类。生命所呈现的一直都是从无序逐渐走向有序的过程。”
“试想一下这样一幅画面:你在桌子上堆积木,一个细胞就是一个积木,你搭建一个两个积木,或者十个积木,都不算太困难。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搭建的积木越来越多...40万亿的细胞有序搭建在了一起,却没有崩塌,你能说这不是一种奇迹么?这就是生命的奇迹。”
“不难猜到,如此复杂的结构,细胞构成的生命大楼迟早都是要崩塌的,所以生命不可长久,也是基于这样的原理。”
“而所谓修行,就是要维持那由40万亿的细胞堆积而出大楼一直相对有序的连接在一起,千年万年也不崩塌。所以,修行是在奇迹中创造奇迹,是真正的逆天而行之事。”
“听到这里,你应该可以明白,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而成为那种可以活千年万年的修行者,又是在创造多么大的奇迹了吧?”天书问道。
“嗯。”陈昊点了点头。
站在这种角度上来看,生命的诞生的确是奇迹。
成为一个可以维持生命大楼万年不崩塌的修行者,就更加难得。
“只是活着已经如此的不容易了,只是维持那样一座大楼尽量不倒,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然而那秩序神石的力量,却要对你制定更高的标准,只要你的生命大楼有稍微一点的歪斜,就会被视为不规范,上去就是一脚把你的大楼踹倒。”天书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你应该懂,这种情况有多么棘手,多么的危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