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时常下雪,地面的雪最厚时曾达到过四十多公分,并且还在继续累积。整个黄金之乡变成了白银之乡,到处都是雪白一片,银装素裹的房屋、树木、桥梁处处可见。
这时就连利根川一些水流量较低的运河及水道都开始封冻,不过成型的冰壁无论有多厚,都很快会被大人们用咒力轻易的击碎流走,因此河面依旧畅通无阻,时常有船只通行。
每当雪下大时,为了安全起见我都会留在家里不再外出,并尽量待在自己的房间不与静碰面。好在冬季让人冷得发抖的低温成了我待在房间的最好理由,否则父母一定能轻易的察觉到我和静之间的异样。
连续下了三天的雪,我也连续三天都待在家中,到了今天清晨,降雪总算才得以停歇。在用完早餐后一推开家门,堆得厚厚的积雪就往室内倾泻,看高度已经达到了近十公分的程度。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昨天所堆积成的数量。要不是每天父亲都有用咒力对门口附近的积雪进行清理,只怕门口的积雪现在已经堆到六十公分以上了吧。
我站在门口朝被手套包裹的双手呵着热气,吐出的热气遇冷在空气中形成显眼的水蒸气。静则站在室内远远的看着,她很喜欢雪,不过却又非常怕冷,于是时常会为出门还是不出门的选择而感到烦恼。
“折,雪人。”
适应了一会冷空气,静走近了门口,却还是不愿意出来。她抿起唇,变得阴郁的目光透过打开的门,落在门外三公尺处一堆不成形的积雪上。在那里原本立着一座由我堆成的雪人,但是昨夜似乎被大雪给压塌了。
“我现在再建一座,这次可以把身体弄得均称些。”
我心知她是因为雪人被压塌而感到不悦,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只能允诺重新建上一座雪人,作为看门人。
“姐姐帮忙。”
静言简意赅,在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跑上了楼去,似乎是去拿另一只旧的手套。她现在手上带的手套是今年母亲刚刚织好的新手套,主体是蓝色,手背的部分有粉红色毛线织成的兰花图案,看起来很是美观。
因为舍不得弄脏新手套,所以在凡是玩雪或是做其他可能会弄坏手套的事之前,她就会换上以前的旧手套。但是……
很快静就回来了,她将新手套放在棉大衣的外兜里,手上换上了一对浅绿色的旧手套。只是这旧手套的毛线已经多处分叉,结成许多一小团一小团的毛球,在两根手指套上还有着很大的破洞,露出白生生的手指。
“直接用新的不行吗?反正新的迟早也会变旧的。这样手会冻伤的。”
哪怕知道一点用都没有,但我仍忍不住这么向她建言。
“现在还是新的。”
静一边朝举起双手呵着热气,一边执拗的摇着头。旧手套的保暖性绝对说不上好,更何况还破了洞。
“那我自己一个人堆,姐姐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不行。这次,姐姐想和折一起堆。”
她走出门口,朝双手呵气的频率变得更加频繁,却还是摇头拒绝我的提议。
看着她那不住呵气的样子,我既是怜惜又是心疼,最终只能无奈的叹息起来,摘下自己手上厚实的黑色手套递给了她:“我来用那双旧的,姐姐你用我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折……”
接过手套用双手拢在胸口,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的脸,那翠绿的眸子变得无比柔和。一如当初她站在婴儿床边,低着头看着刚刚出生不久的我,眼中满是渴望与怯弱。
“怎么……”
静的样子过于奇怪,但还不等我将话问出口,剩下的话就被堵在了嘴里。两瓣火热而湿润的唇-紧-贴了上来,将我剩下的话彻底封堵,伴随着的还有柔软却富有冲击力的身体。
承受不住迎面而来的冲击力,我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最后扬天摔倒在积雪中。一时间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我混乱的脑中完全弄不清楚在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些什么。
“兹……唔……嗯……”
过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眼帘中能看到的只有静那青翠欲滴的眸子,以及绿意莹然的色彩中饱含的炙热与魅惑。
这场袭击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叫我陷入呆滞,就算大脑从眩晕中恢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翠绿的瞳孔,里面就像有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正在逐渐将我的灵魂拉扯进去。
静的唇-紧-贴着我的唇,鼻尖也互相触碰,她所呼出的鼻息在下一刻就被我所吸入,我呼出的也被她吸入。我和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紧促,明明身下就是厚达近十公分的积雪,然而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她的身体却都在不断的升温。
我的唇先被她吮-吸、舔-舐,然后没能合上的牙齿被一根柔软却灵巧的舌头所侵入。它恣意的在口腔中搅动着,时而舔过牙齿牙龈,时而与舌头交-缠,时而抵住上颚。
这个缠绵悱恻,且激烈而火热的吻持续了多久?停滞的大脑无法给予准确的计数。
直到我产生浓重的窒息感,额头冒出热汗,这时静才停了下来。她喘息着将头抬高了一些,叫我总算能看清她整张脸。她的双颊与脖颈都浮现出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正随着年龄增大而生长得越发精致美丽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果然,不是折就不行呢。这种感觉,根本没人能替代。就算是穗子,也做不到。”
静痴迷的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她的呢喃让我在心中掀起了巨浪。难以想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对我的情感竟然已经畸-形扭曲到了这种程度,而穗子居然是作为我的替代品才被她所选中。
这时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侧过脸去不去看她。直到这时,我才惊讶的发现,在以我们两人为圆心,半径四五公尺范围内地面上厚重的积雪都纷纷漂浮在空中,形成一片圆饼状的空中雪块。
除此之外,就连家门口的花盆与杂物也都一悬挂在空中,并摇摆不定的在四处游弋着。
祝灵显现了。
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嘴里也因此变得苦涩起来。为什么偏偏会在这种情况下到来,这代表一切都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