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罢多时,还是周吉平率先镇静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感觉钟纬都快要崩溃的模样?”周吉平轻推开笑个不止的莱丝问道。
“哪有崩溃?你看仔细,那分明是幸福得样子……”刚说到这儿,莱丝又坚持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周吉平连哄带问道。
“嗯……”莱丝强忍住笑,这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芳族和其他丛林部落一样,都被马昆达的小分队给赶出了丛林。虽然这些擅长用毒的女子都有一手绝活,但想要对付早有准备,并且已经配备了防毒面具的职业军人,她们的那些手段还是不够瞧。这些芳族的女子和其他部落一道,被赶向了南部联盟的防区,接着就被杜卡和钟纬带领的自由军救了下来。
让人意外的是,秋恩皮一见钟纬,就把他当成了两年前曾经遇见过的周吉平。任凭钟纬怎么解释都没用,她还一味的紧跟在钟纬身后。钟纬的一个卫士看不过,申斥了秋恩皮几句,结果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秋恩皮只是把一个随身的小袋子向那个战士抖了抖,就害得那个战士眼泪鼻涕横流,还差点把肺叶都咳出来。如果不是钟纬求情,那个战士还真不知会被她整成什么样儿。
倒霉的可不止那个战士,杜卡看到钟纬身后总粘着这么个小尾巴,工作起来多有不便,于是很正式的提醒了钟纬几句。这下可糟了,也不知秋恩皮用了什么手段,杜卡的脑袋不一会功夫就肿成了两个大,吓得人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钟纬出面向秋恩皮求情,杜卡的脑袋才又恢复了点人样。
虽然被秋恩皮给整了,但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杜卡却也有些无可奈何。恩皮浑身上下都有毒,用毒的手段又极为隐蔽。除非杜卡直接拔出枪来把她打死,否则就根本别想制服她。可杜卡现在却代表着南部联盟,芳族也是南部联盟的一份子。他一个自由军的高级军官去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没奈何,心高气傲的杜卡只好强忍了下来,对这个总是出现在钟纬身边左右的小女人装作视而不见。
连杜卡都拿秋恩皮没招儿,其他的人就更别提了。一来二去,自由军的战士们都离钟纬远远的,害得钟纬都感觉自己是被隔离了似的。更严重的是,这个秋恩皮总是紧紧的跟在钟纬左右。钟纬在帐蓬里睡觉,她就在帐蓬外和衣而卧;钟纬吃饭,她就跟着钟纬凑合一顿;钟纬上前线巡视,她也像只小狗似的紧跟在钟纬身后。就连钟纬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她都不愿让钟纬离开她的视线。这下,钟纬可受不了了。
开始,钟纬还好说好道的和秋恩皮讲,希望也和自己保持距离,许诺过后一定会让他见到她的梦中酋长。可谁知道,秋恩皮好象有点死心眼,似乎认准了钟纬就是她的梦中酋长。无论钟纬怎么要求、警告,她都置若罔闻,依然固我的跟在钟纬左右。好在她虽然对其他的人凶一点,但对钟纬却温柔似水。不要说把那些毒在钟纬向上用,就连钟纬大着胆子冲她发脾气,她也只有流着泪接受的份儿。
就在这时候,莱丝赶到了里拉,替周吉平做起了说客的工作。刚开始,莱丝只是觉得这事儿有趣儿。可当她知道这是周吉平欠下的“风流债”时,心中对周吉平朝三暮四的愤恨就别提了。在她看来,把一个小姑娘折磨得像个精神病人似的,周吉平已经不能仅仅用道德败坏这个词来形容了。
为此,莱丝还与芳族的大酋长交流过。她了解到的情况是:秋恩皮在两年前与身为部落之王的周吉平见过面。从此以后,秋恩皮就变得魂不守舍,再也没参加过部落每年进行的“喜事”,一心想着再与周吉平相见。
了解到这些后,莱丝的肺都快被气炸了。正好这些被从丛林中赶出的各部落酋长们想要鄞见周吉平,想请周吉平为他们主持公道,向马昆达讨回他们的领地。所以,莱丝和被秋恩皮纠缠得都快要疯掉的钟纬,在忙完了他们各自的事情后,连夜乘坐拖船返回了索约。他们两个,一个想着向周吉平兴师问罪,一个想着把包袱甩给周吉平。不过直到今天早晨,当莱丝亲眼看到秋恩皮的选择后,她才算真正打消了对周吉平的怀疑。
“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认错人呢?你们两人的外貌相差很大的。”说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莱丝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不奇怪。”周吉平笑道:“我乍一来这里,对达蒙部落的人也分不太清楚。在我看来,他们长得都很接近。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才渐渐掌握了如何识别他们各自的特点的。秋恩皮只是在两年前见过我,恐怕她当初能记住的,就是我的肤色了。可你现在再看看……”
周吉平指指自己的脸庞道:“和两年前相比,我的肤色深了很多。如果我现在站到本地人中间,外人不注意的话,一时还真不好把我找出来。可钟纬就不一样了,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两年前的我。秋恩皮又只记住了两年前的我,所以认错了也就再所难免了。”
“还有,像秋恩皮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心理学上的心理暗示吧。这两年里她一直在等她的梦中情人,等钟纬终于出现时,她心目中的位置一下子就有人了,再想抹下去,可就难了。这回,钟纬可要享福喽。”周吉平幸灾乐祸道。
正在这个时候,周吉平放在桌上的单兵对讲忽然响了起来。周吉平顾不上再说钟纬的事,赶忙接听。
“大酋长,恩格罗来消息了,北方军开始动作了,请您到时指挥中心来吧。”耳机里传来的是值班人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