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亚尔伯的反攻命令后,北方军的一个营长受命指挥这次反攻战斗。
北方军的精锐确实很具军事素质,只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第一波试探性的反攻就开始了。这次发起反攻的不过一个排的散兵,他们稀稀落落的拉成了一道散兵线,端着枪猫着腰走下了洼地。在他们的后面,多个位置的掩护火力朝洼地对面的自由军阵地射击着,交织出一道金属弹丸构成的火网,希望吸引自由军暴露出来的几个火力点的注意。
虽然自由军暴露出的火力点不多,但由于北方军的追击车队正行进在山丘脚下的平坦地带,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击中。所以,当自由军开火的时候,北方军的士兵们都从各自乘坐的车辆上跳了下来,就近隐蔽着,等待着上峰新的命令。
亚尔伯现在极为紧张,尽管他命令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击,但自从洼地对面的自由军打响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出事情有些不妙。洼地对面的敌人不像是在匆忙之中逃到那里的,他们分明很好的隐蔽了自己,似乎是在等着自己钻进口袋里来的。
如果这些敌人也是自己追击过程中跑散的一部分敌军,他们不可能在自己率队走到洼地对面时才开枪,他们应该在自己率队进攻刚才那道土岗时就从侧翼开火。而现在这个侧击的火候掌握,更像是一支早就准备好的伏兵,而洼地和山丘之间的这片区域就像是一个预选择的伏击圈。
不过,虽然对眼前的局势有了一定认识,但亚尔伯还是稍稍的抱有些侥幸。对面的火力准确程度确实不错,但火力密集度却实在是太差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击毁击伤了一些车辆,造成了一些损失,让北方军有些混乱和狼狈之外。等北方军士兵们下车开始防御的时候,敌人的火力袭击效果和精度就差了很多。
从目前已经暴露的火力上看,对面顶多有四支火箭筒,两门迫击炮,这个数量也就是一个排的步兵装备。要是北方军被这一个排的敌人吓得方寸大乱,那事情一旦传出去他亚尔伯在马苏阿里面前别说少将职位了,恐怕连现在的位置都未必保得住。
也许,这只是敌人预伏在前进道路上的一支小部队,目的只是为了恫吓自己,让自己不能顺利的展开对部落主力军的追击?如果真是这样,只要派出一支部队冲击对方一下,就会把这些讨厌的土著赶走。那时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上去,从敌人身上割下一块带血的肉来。
这样想着,亚尔伯又发布命令:让先头部队整理人马,准备随时继续进行对部落军队的追击。
洼地就像是一口锅,北方军士兵们现在正走在锅边稍靠下一点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锅对面的敌人很难打到他们,除非敌人也趴到洼地对面的锅边位置。可那样的话,后面的北方军掩护火力,就可以用优势火力进行覆盖式射击了。
不过,潜下洼地的北方军士兵们还是小心翼翼的。敌人虽然未必可以打倒自己,可草地里看不见的威胁恐怕却比对面的土著士兵还要恐怖。洼地里的草比平地上要高一些,尽管已经是旱季了,但仍旧可以轻松地让人隐住身体。估计这里原来是一条季节河,只是最近几个月才干枯的。在这样的地方,尽管大的动物早被人声吓得逃掉了,可是还会有一些隐藏得很好的动物存在。比如蛇、蝎子,甚至是躲在泥窝里的鳄鱼……
但是,鳄鱼没有出现,这一个排的北方军士兵们听到的最后声音却是对面洼地边缘的AK47射击声。
哒,哒哒,哒哒哒……
连续不断的AK47点射声响了起来,刚刚下到时洼地里的北方军士兵们无处躲藏,惨嚎着纷纷被击倒。突然出现的部落火力打得极准,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一个排的北方军士兵大多都倒在了洼地里。只有一个小个子的北方军敏捷的攀回了洼地这边的平地,希望逃出生天。
但他的行动吸引了所有部落枪手的注意。就在这名北方军士兵跳上洼地边沿的瞬间,数十枚子弹从背后打来的子弹洞穿了他的身体,血肉模糊的尸体沉重的倒在了北方军士兵们的面前。
对面有一个排的兵力,用的都是AK47,他们潜伏的位置正好是对面洼地的边缘……负责掩护的北方军士兵看清了对面部落方布下的火力点,但他们的拦阻火力却不能对部落武装杀伤已方士兵的行动起到半点干扰作用,他们只能那样无奈的看着自己这边派出的一排试探兵力悉数被对方消灭。
亚尔伯看不到洼地对面的火力点,只是凭声音判断出来敌方确实只有一个排的兵力。有了这个判断,他彻底的放下心来。一个排的部落枪手,可能是部落那边派出的一支尖兵,是用来干扰自己这边的行动的。也可能是出去探路的,结果和大部队走散了,所以才在洼地那边伏击自己。不管怎么说,危险解除了,北方军可以继续展开追击了。不然的话,近两千人的队伍被一个排的土著绊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命令先头营,继续向溃逃的部落军队发起追击。左翼的一个营留下,待消灭侧翼的敌人后,再追上大队人马。”亚尔伯很快做出了新的应对,以一个营对付敌方的一个排,在他而言这已经是万全之策了。
可是,如果他身处最前沿,能够看到连M2HB重机枪打出的12.7毫米子弹都不能压制住部落方的火力点时,他就会明白,对方绝不是匆忙之间选择的阵地。对方枪手的面前,至少横着一道超过八十公分的胸墙才对。如果亚尔伯能够主动与最前沿的低级军官联系一下,他也可以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认识,照样可以避免自己的判断失误。但如果的情形没有发生,亚尔伯就是根据自己耳朵听到的,匆忙做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