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发现伏兵的消息,阿屁的心禁不住一缩。敌人有伏兵他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这说明,这个卡希托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应该是在自己阻击他的部队时,他就命令自己的队伍迂回了出去。一边让自己杀着他手下的人,一边不动声色的布下围歼自己的战局,这就是卡希托的阴险之处,幸好自己临时起意的一把大火搅了卡希托布下的局。
阿屁刚要下达撤退的命令,另一处的潜伏哨也发来了消息:右路也发现了敌军,人数不详。
这下阿屁可知道事情不妙了,他马上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然后又联系两处暗哨,问明两翼的伏兵目前所在的位置。还好,两处伏兵目前还没包抄到位。虽然他们隐藏得不错,但却因突然燃起的大火干扰了原先的行动计划,贸然的大动作让他们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目标。否则,说不定等暗哨发现他们的时候,两翼包抄的局面已经形成了。
战况有变,追击是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已经经过上千米追击的一营人马,早已经跑得散了。队伍前后已经严重脱节,就算直属于阿屁的野战连战士分散在追击的队伍中,竭力控制着这一营人的队形。可民兵性质的部落战士哪能在短时间内反应得过来?打得兴起的他们,早就忘记了队形与危险为何物。等到阿屁发下命令的当儿,最前面的七八十名部落战士已经冲出了两百多米远,眼见着成了孤军。
看到这个情况,阿屁只能让手下赶快发出撤退的信号,同时他又通过电台与埋伏在自己身后的两连自由军联系:务必阻止敌军的两翼包抄,千万不能让敌军包抄到位。必要时不惜切代价痛击敌军,为中间的追击部队创造安全回撤的时机。
表面来看,阿屁的命令很“自私”,他简直是在拿两连精税的自由军士兵为这一个营部落战士保命,确切的说是为自己保命。其实不然,阿屁知道如果这一营兵不及时撤回去,被敌军包了饺子是小事,造成整个伏击计划落空才是大事。这还不算一旦伏击计划失败,变得小心起来的卡希托会让整个西线战场变得不可控制。那时,伊玛拉草原面临的危险才真正算是到了无法可解的局面。
随着尖锐的撤军哨响起,冲在最前的两个多排部落战士终于醒悟了过来。他们顾不上已经开始从火墙后转出的卡希托近卫营本部,急急忙忙的向回撤了过来。部落战士这一点比较好,那就是知道团结和服从命令的重要性。当然,这也和部落战士们一贯的生活生活方式分不开。
想撤,晚了!被部落战士们追得狼狈不堪的卡希托,已经下达了反攻的命令。
卡希托战前的想法很现实——抢些东西,抓些俘虏,然后就与南部联盟谈判。做为一个实利主义者,他很清楚的知道即,使马苏阿里取得了胜利,自己也一样得不到什么。所以他早就打好了主意,这次出征就是来改善生活的,不但抢到的东西是自己的,抓来的俘虏也可以和南部联盟换成武器和粮食。想必这个时候,被马苏阿里缠得自顾不暇的南部联盟只能接受他的要求。
至于将来谁胜谁负,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手里有枪,库里有粮,又何必怕他马苏阿里?相信马苏阿里也不会因为自己作战不用心而怪罪自己的。毕竟这场大战后,不管马苏阿里是胜是败,他的最大敌人肯定还不是自己。自己所驻扎的那边半沙漠的地盘,别人轻易还看不上。
可如今,被一群训练水平一般,连重武器都没有的土著战士打得狼狈而逃,弄得浑身上下裹着一团灰土,自己的脸是丢尽了。所以,等卡希托带人绕过了呼啸而过的火头,便很快聚集起他身边的一个近卫营,迎着追兵前进的方向反扑了过来。同时,另两路包抄大军也得到了他“务必围歼”的命令。
阿屁领着迤逦成数百米的队伍仓惶后撤,刚走出没有两百米,背后的枪声就响了起来。方才的被追击者,转眼就变成了追击者。好在两军之间的距离足有八百余米,敌人除了一些轻机枪可以打得到部落战士,其他武器根本够不着回撤的部落军队。而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证明,在两翼的草原上,两支自由军连队已经和包抄过来的敌军交上了火。
看看两翼交火阵地之间几百米的缺口,阿屁的心愈发的焦急了起来。刚才右翼的消息也已经传来,右翼的敌军也至少有一个营的人马。这也就是说,准备包抄自己的,至少有两个营的人马。如果再加上反身扑来的敌军主力,自己这不到两营的人马可就要危险了。
虽然自由军的那两个连装备不错,战斗力也有一定保证,但背后愈来愈密集越来越近的追兵却告诉他:能否逃得过这一劫,还要看能不能挡住背后卡希托主力的反扑。只要能够牵制这些人一会儿,自己就能带着大部队及时撤出战场,然后把敌人引进早就布好的伏击区里面去。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能不能阻挡住追兵的追击,以为跳出包围圈创造时间和机会。
也就是说,现在急需阿屁留下一支牵制部队,牺牲自己,拦住追击的敌人。可派谁好?
阿屁矛盾了。自己毕竟是外来人,而且目前也没有部落武装的任何头衔,自己的命令会有人执行吗?会不会有麻烦?而且这个时候,谁会冒着牺牲自己性命的威胁,听从一个异族人的命令?
正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恐怖的噪音——卡希托不多的几辆步战车载着轻重机枪冲上来了。
哒哒哒……超远的射程一下子就把追击的子弹送进了急匆匆撤退的人群中,十几个正在拼命奔跑的部落战士还未及回头,便被背后打来的子弹打得一头栽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