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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自然会有同伴过来,彼此互相扶持着走到队伍后面去。
也有些胆子小坚持不住的角色,遇到这样的货色,周吉平就会一努嘴,得到命令的野战排战士就会把这个胆小的家伙丢到被允许回家的人里面。那意思是:这种软蛋,自由军不要!
这种处置方式的作用是明显的。行刑到后来,一些明显坚持不住的行刑者,不再是靠着仇恨支撑着自己,而是靠着这种不被踢出去,不当软蛋的想法在坚持着。
不过这种行为本身,这也直接刺激了一些不愿当自由军,准备回归自己部落的人。这些人当中也有一些有血性,想杀鬣狗的人主动跑到准自由军这边,想加入行刑的队伍,不过他们无情的被拒绝了。
这是一种暗示,周吉平有意主导的暗示——自由军里只要硬汉,没有软蛋。那些不想当自由军的人,不是他们不想当自由军,而是自由军根本不要他们,是他们根本达不到成为自由军的条件。
说白了,周吉平这招有点毒。一时间那些不愿意加入自由军的人,也都被郁闷地戴上了软蛋、怕死、连报仇都不敢的帽子。可这正是周吉平想要的结果,他正是要用这种暗示,警告了野战排里那些作风偏软的人——软蛋在自由军里没有市场,不合格者早晚会被踢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屠宰式的行刑的方式不论对将死的鬣狗,还是对行刑的众人都变成了感官神经上的一种折磨。连负责喊口令的野战排战士都换了两个,人们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一系列程序和命令。
刑场彻底地静了下来。行刑的人也不再吼叫,甚至受刑的鬣狗也没了临死前的挣扎和**。
实际上,观看行刑的,往往比真正动手杀人的还要恐惧。杀人者需要承受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恐惧而已。过后,因为他们杀的是鬣狗,是欺压和杀害自己族人的仇人,他们连心理上的压力都不需要背负。可对于观看者就不同了,这种程序性的行刑过程只会增加人们的心理压力,让他们许多年以后也会记得这血淋淋的残忍一幕,只会记得这支自由军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军队。
血腥气浓重得很,随着风飘来的味道让人都有些窒息。站在高岗上俯视着行刑的现场,周吉平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事情再正常不过。这样的做派,连站在他身边的杜卡和安卡也自叹不如,毕竟这种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周吉平变了,变得有些阴冷嗜血。
他不得不改变,他是迫不得已。因为他的对手不再是以抢掠为目标的鬣狗和瓦纳,而有可能是用毒品刺激神经,而变得毫无人性的毒枭。对待这样的对手,周吉平别无选择,只能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他迫切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必须是见过血的,甚至应该是残暴得近乎失去理智的才行。
“大酋长!你饶了那些女人和孩子吧!”静静的刑场上忽然暴出一声喊,把沉浸在杀戮气氛中的人们吓得不轻。
周吉平的眼睛动了动,他认出那个鬣狗正是昨晚告诉他利拉和毒品有关的家伙。
“住手,把他带过来!”周吉平发话了,“给我一支长矛。”周吉平忽然对身边的杜卡说。
鬣狗被带了过来,也许是因为有一点信念支撑着他,这个鬣狗是现在唯一还可以挺直了腰杆讲话的人。
摆手制止了想讲话的鬣狗,周吉平冷冷的说:“放心吧,女人和孩子我是不会杀的,只要他们不胡作非为。因为你昨天那一点善念,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刚说完话,站在高处周吉平手臂猛的一挥,手中的长矛“嗖”的一声如闪电般射下。旁边看押鬣狗的两个战士还没反应过来,那只长矛竞然已经直直地钉透了鬣狗的颅顶,然后又从鬣狗的后腰处穿了出来——几乎等于是竖着穿透整个人!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一矛出手之快,力量之大让人咋舌,而且难就难在出手之前周吉平一点调整和出手的先兆也没有!周吉平身边的杜卡也被震惊住了,他自忖这一矛自己无论如何是刺不出来的。楞了一下,还是杜卡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忙吩咐旁边的战士,把钉立在地上的尸体拖走。
周吉平并无杀人立威之意,他确实是想遵守承诺给这个鬣狗一个痛快,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一矛的效果如此之好。实际上,周吉平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一矛不过是凑巧钉在了鬣狗的颅门上而已,不然以骨骼比花岗岩还要硬三倍的硬度,长矛想钉穿整个人是不可能的。
折磨人的行刑过程终于结束了。一些闻到血腥味儿的鬣狗,也已经开始在众人目力所及的地方窥视了。看到鬣狗,一些对鬣狗部落恨之入骨的人又建议:用鬣狗血诅咒这些鬣狗,让他们来世变成真正的鬣狗,只能永远游荡在伊玛拉草原上,只能拣食别的动物吃剩的腐尸,忍受饥饿,被狮子追赶……
对这个诅咒,周吉平当然不会相信。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采纳了这个建议,反正自由军战士手里有弩枪,又不浪费子弹。这事,很简单。
结束行刑的队伍走在返回鬣狗营地的路上,一路上众人都默默地走路,没人愿意主动出声说话。刚才的行刑场面还刺激着众人的神经,让所有人都没法自在地泰然处之。
回到鬣狗营地,周吉平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把鬣狗的家属们带到了那些准备离开的部民们面前。然后周吉平告诉人们:他们可以随意认领这些女人和孩子,但条件是除了没有断奶的母子之外,女人和孩子必须分开,而且认领走以后,也不许因为他们曾经鬣狗的家眷就随意欺压。
在伊玛拉草原,女人和孩子就是财富,尽管这些人曾经是鬣狗的家属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