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发生的不愉快被暂时的压了下去,但强硬的铁血手段只会让对临时政府,以及对人民军抱有成见的人就此留下更深的成见。高压手段只能解决表面的事情,而在暗地里这种成见将会深深在埋在一些人的心里,将来一遇到合适的情况便以另一种方式爆发出来。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周吉平经过与临时政府的众人商量过后,准备在这次会议上提前爆出一点猛料了。
一队士兵,推进来几辆带脚轮的平车,车上的东西都用黑色的布遮盖着,让众人无法看到车上摆放着什么。平车刚一放好,就又走进了一队整齐的士兵。这些士兵稀疏的站成一排,挡在那几辆平车与议员们中间,似乎车上拉的东西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看到这队刚刚放下枪,方才还凶神恶煞似的士兵,会议厅里的气氛几乎凝固了起来。不管刚才闹事的,还是一直规规矩矩的人们,在看到这队穿着迷彩T恤的士兵后,都禁不住胆寒了一下。方才那一幕人们可是亲眼看到的,这些看起来年轻的士兵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手里那带枪刺的AK,恶狠狠的刺下去的时候,这些年轻士兵可是一点怜悯都不带的。
如今,这些凶神就那么成跨立姿势,冷冰冰一点表情都不带的站在众人前面,这让在场的人们浑身都不舒服。如果不是那些被蒙得严严实实的平车很有些诱惑力,恐怕还真要有人临时退场了。
战争是无情的,更让我们感觉到耻的,是战争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周吉平沉着脸说道,主席台的其他人也都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就连被蒙在古里的马昆达和卡希托,也谨慎的望着这几辆神秘的平车。
“现在,有些人天天喊着民主,喊着人权、人道,整天在说国外如何如何。可不知这些人想过没有,那些外国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关注蒙塔亚,又会在多大程度上尊重这个国家。”周吉平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眼光忧郁着扫过全场。“蒙塔亚的民主人权喊了几十年,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这个国家独立的时间有多长,它的内战和独裁史就有多长。可就在国内的人们整天又喋喋不休的争吵的时候,那些从自由民主和人权的国度来的人,却在蒙塔亚干着令人发指的事情。”
周吉平这番话把在场众人的胃口吊得极高,就连一些刚才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拳头,对临时政府抱有一些成见的记者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些人好奇而又略带不屑的望着主席台,望着那几辆平车,猜测着那下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毕竟只是记者,在听到了具有误导性质的流言后,难免会对发动政变的人民军抱有敌意。但现在既然安定下来了,他们也就当然的记起了自己的职责。
在我下令揭开这些黑布之前,我要提醒诸位:“接下来大家看到的,恐怕是人类史上最残忍和无耻的一幕。周吉平的语速放得很慢,自然而然把现场的气氛推到了最**:我希望大家一定有个心理准备,也要注意控制情绪,不要被呆会儿事情吓坏。后面的媒体朋友们呆会儿可以到前面来拍照,但千万注意不要拥挤,注意安全。而且大家尽可放心,我们会为真心向外界报道真实情况的记者朋友们提供尽一切可能的帮助,只要大家需要。”
虽然有些人觉得周吉平是在故弄玄虚,暗地中对周吉平这番作派有些不以为然。但不可否认的是,周吉平这番希区柯克式的解说还是吊足了在场众人的胃口。一些记者已经本能的调整好了手里的相机,就等着一会大拍特拍了。
最后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看着人们或不屑,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周吉平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再过一会儿,人们的表情只会有一个,那就是震惊!
“打开吧!”周吉平对站在平车边的士兵命令道,几名面色严肃的士兵抬手便揭开了平车上的黑布。
只见,平车上放着几只大号的冰柜,冰柜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盒子,而离远的人却无法开看楚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这是什么?”坐在近处的一些议员已经站起了身来,向近在咫尺的冰柜和其上的盒子里望去。
盒子里,放些一些被冰冻的动物内脏,由于长时间放在寒冷的环境里,内脏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看见了是看见了,可大多数人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希奇的。
“在十天以前,也就是这次推翻马苏阿里政权的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人民军在蒙塔亚境内发现了两支所谓的国际医疗队。这些器官,就是一些来自欧洲的窃贼,打着国际红十字旗号,实际上却是借着蒙塔亚内战的机会,跑到蒙塔亚偷盗平民身体器官,是被人民军当场起获的罪证!”周吉平扬声解释道。
一句话说完,整个会议厅的空气似乎都被完全的冻结了。器官?国际医疗队,偷盗?这些毫不相干的字眼儿今天带给人们的,却是足以令在场的人们震惊的消息。事实情况是,人们也确实被震惊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呆呆的望着主席台前摆着的几只冰柜,完全不敢相信他们刚才听到的事情是事实。
可是过了没两秒钟,就有记者率先反映了过来。于是,抢新闻的本能又发作了。几个头脑反应快,动作利便的记者率先冲了上去,举着照相机和摄像机就是一通狂拍。其他楞神的记者也很快被他们同行的行动提醒了,更多的记者拥了上去,闪光灯迅速闪成了一片。再后面上去的记者已经没了位置,他们不得不把照相机高高的举起来,从其他人的头顶进行着拍摄。
“回去,回去,都坐下,谁也不许挤。”见负责守卫罪证的人民军士兵被记者们挤得连连后退,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蒙巴顿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对乱纷纷的记者们喝道。
可能是蒙巴顿的模样足够有威摄力,也可能是刚才雷霆手希的余威尚在。反正在蒙巴顿一通大喊和周吉平以及人民军士兵的连连警告之后,有些失控的场面渐渐得到了控制,记者们全都按照士兵们的要求就近坐了下来。很多人现在已经顾不上许多,在和旁边议员席位上的蒙塔亚各界代表一通通融后,这些记者终于挤坐在了最靠前的几排。
“我刚才说过,谁也不要挤,谁也不要枪。我们保证今天到场的记者都可以拍到足够清晰的图片和视频,也可以采访到足够震憾人心的新闻。下面大有都呆在座位上,待会儿会有士兵推着这些罪证从大家面前走过,大家有足够的拍摄时间。”周吉平对着渐渐安静下来的人们说。
很快,几辆平车被推了起来。一队战士分成若干个组,每几个战士各为一组,各自推着这几辆车在会场通道上走过。
镁光灯又闪了起来,各国记者们不论身份,肤色和种族,都拼命的浪费着手中相要贩胶卷或内存空间。一些记者看到护卫平车的士兵们并不阻拦他们,更是直接站到了座椅椅背上,在助手的保护下居高临下的进行着拍摄。
开始的时候,整个会议厅只能听到快门的咔咔声,其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渐渐的,随着人们对眼前实物的近距离接触,一阵阵惊叹声,低低的咒骂声,痛苦的祈祷声渐渐响成了一片。一些外国记者边拍边用“买疙瘩”舒发着心中的苦闷,却仍然不肯放下手中的像机。
再过一会儿,会场里的气氛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初时的震惊和关注过后,一些人开始体会到了观看这些东西的副作用,开始有人呕吐了。这一点,倒和当初人民军战士看到这些东西时的反应一样。
呕吐声,抱怨声,难以置信的怀疑声……充斥着众人的耳鼓。
痛苦的,叹息的,咬牙切齿愤恨的……人们表情也不尽相同。
甚至刚才还是一条战线的记者们也隐隐出现了分化,几名白肤色的记者被孤立了起来,其他人都用冷森森的目光望着他们;而那些来自欧洲的记者们也渐渐的躲到了角落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蒙巴顿阁下,大酋长阁下,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一名白人记者几乎是躲到了人民军警卫的身边问道。
“请问吧!”蒙巴顿接了过来。
“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器官是被来自欧洲的窃贼盗窃的?而且这些人都来自哪些国家?还有,这些器官是从死去的人身上取得的,还是从活着的人身上取得的?”这个白人记者小心的措着词,谨慎的问道。
蒙巴顿和周吉平彼此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由蒙巴顿答道:“对不起记者先生,这些人的身份我们暂时不能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