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双手叉腰,冷哼,"什么意思?你说我小题大做?"
顾柏彦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再怎么撞得急,撞到身体上面,也不会眩晕吧。
他同时也在惊诧,他单纯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做作了?
盛夏看着他点头的动作,大大的眼里染上了委屈,"我刚刚撞到的时候,是真的晕了。"
她也觉得奇怪,那一瞬间的眩晕,像极了之前每一次晕倒前的症状,难道她的身体又开始虚了?
顾柏彦蹙了蹙眉,问,"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身体又虚弱了?"
盛夏本能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急忙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有按时吃饭。"
"上医院。"
顾柏彦的语气不容拒绝,说着,就转身走进去,开始拿店里的钥匙。
盛夏跟着他进去,说道,"柏彦,我没事,不用那么紧张。"
顾柏彦已经拿起了钥匙,回头看着她,"你的身体必须去彻底检查一下。"
"我没事啊。"盛夏扬起一抹笑,在他面前着急的转了个圈,想要证明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结果,脑子又猛的一阵眩晕,她一下子脚下无力站不稳,脚步颠簸,扶住收银台,恍了恍神,才缓和了过来。
顾柏彦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没事?嗯?"
盛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常都好好的啊,怎么今天一下子晕了两次。
她看着他那一张不容拒绝的脸,只能妥协,"好吧。"
虽然认定了自己没事,那就当花钱买一个安心吧。
顾柏彦满意她的答复,一手拿着钥匙,一手牵着她的小手,往外面走去。
结果刚走出店门口,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两人都怔了一下,眼眸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顾柏彦揉了揉他的头,将钥匙递给她,"我接个电话。"
盛夏点了点头,将玻璃门关上,锁了起来。
他看着她的动作,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备注,接了起来,"阿婧,怎么了?"
"哥,你在哪里啊,快回家啊,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病发了,拿头撞墙,血流不止啊,我拦不住。"
"怎么回事?"顾柏彦眉头深锁,"你稳住她,我现在回去。"
他的话,盛夏自然是听见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刚好挂掉了电话。
盛夏说道,"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顾柏彦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她..."
"我知道的,没事,我理解你。"
顾柏彦话还没有说出口,盛夏扬起了笑,温和的说道。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泛起青筋,似乎在为这两件事做选择。
顿了几秒,他终究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定立马告诉我。"
盛夏点点头,"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去吧。"
她尽量表现出一幅释然,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对于他这种心情,她也是完全理解的。
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他的心里肯定比较重要啊。
顾柏彦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继而伸出长臂,将卷帘门拉下来,"钥匙。"
盛夏呆呆的将钥匙递给他。
他锁好门,又将钥匙放到她手心里,"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盛夏摇摇头,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吧,我等下检查好了,就打电话给你。"
"嗯。"顾柏彦靠近她,将她拥入怀里,顺着她的发,语气真诚的说了句,"对不起。"
盛夏在他的怀里笑了笑,"真的没事的,不用内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顾柏彦喉结滚烫,上下滚动了一下,低下头,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我走了。"
"去吧去吧。"
盛夏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他没心没肺的挥了挥手。
顾柏彦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深沉的眼眸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也还是一句话不说,崭亮的皮鞋跨出了第一步,随即,转身离开。
盛夏望着他的背影,缓缓的伸出手,抚了抚被他吻过的脸颊,一瞬间,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柔软的唇的触感。
一阵清风吹过,将她的长发吹得飘逸起来,连带着那触感,也随风而逝。
盛夏回神,再望过去,却已然不见顾柏彦的身影。
风好像吹了些风沙进她的眼,竟然让她的眼睛,莫名的生涩起来。
盛夏揉了揉疼痛的眼,吸了吸鼻子,握着钥匙,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顾柏彦回到了家里,只见江美华一脸都是血,却还依旧不管不顾的拼命拿头撞坚硬的墙,顾婧安在旁边,哭得一身狼狈,喊得声音都沙哑,却怎么样都拉不住她。
顾柏彦心一紧,急忙走过去,将江美华拉开,"妈,你干什么呢?"
江美华满脸是血,嘴里不停的呢喃,"那对银手镯是我的,是我省了几个月的生活费才买下来的,是我的,不是那个贱女人的..."
顾婧安望向顾柏彦,抽泣着解释,"哥,我也不知道妈怎么了,本来身体都好了,中午的时候突然间就这样了,嘴里一直说,什么手镯是她的,一直撞墙,我拦都拦不住。"
顾柏彦心疼的望着江美华,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妈,别怕,我是柏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江美华缓缓的转头望过去,看到是自己的亲儿子,恍了恍神,一下子才像是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柏彦?柏彦...那是我买的手镯,我买的。"
顾柏彦握上她冰凉的手,"我知道,是你买的。"
江美华满脸是血的笑了笑,"儿子,只有你相信我了,只有你了..."
顾柏彦看着她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像是安慰一个三岁小孩一样,温柔说道,"妈,我知道是你买的,是你省了几个月的生活费买的,我知道。"
江美华郑重的点了点头,"是那个贱女人抢走了我的所有东西,我恨她..."
顾柏彦蹙了蹙眉,深知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就是左雨禾。
他轻叹一声,说道,"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我不去,我没有病,都是那个贱女人瞎说的,他想害死我,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刚正常几秒的江美华,又歇斯底里的喊起来,"我不去医院,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