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个女鬼竟然会有求于我,相比而言她的本事应该比我厉害得多,我有什么能够帮上她的。我眯缝着眼睛望着她的那张脸,确实是木兮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你能不能换张脸儿,不然我们无法愉快的聊天!”
她这才换回自己的脸儿,其实她本身的样子也不难看。
我这才说道:“你说让我帮你,可是就我这三脚猫的本事我能够帮你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去救一个人!”救人?女鬼竟然是让我去救人,我原本以为她只会杀人。
我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终南山,阿姑泉,去找一个叫金九的人,他的这儿出了些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所以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求你了!”终南山,阿姑泉,金九,这倒好记,我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说道:“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想要从这场纷争中全身而退,只有金九活着,恢复了他的记忆才有这样的可能,否则这件事情你就永远脱不了干系,甚至还会给身边的人,甚至更多的无辜的人带去灾难!”
她一改了刚才的轻佻,一脸严肃。
我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牵扯进这事情里来么?”
她苦笑了一下:“前世今生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我简单点告诉你吧,你的前世与地府有些莫大的关系,受过一些人的恩,也结下一些人的仇,这一世,该报恩也好,该寻仇也好,都应验在了这件事上,等这一切结束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好了,我的时间不多,就只能和你说这些了,我得走了,不然他们得起疑心了。”
说罢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才走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去打开门,许嵩惊慌地跑了进来:“二子,我刚才梦到我姐了,她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所在,我想去店子里,我要看清楚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姐好难受,她一直在痛苦地叫唤着。”
我皱起了眉头,许嵩怎么就突然梦到了许岚?莫不是刚才离开那女鬼的杰作?这么说许岚的失踪也与陆之道有关系喽?可是他们对许岚出手又是因为什么,我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们之前弄走许岚也和我有关系,那时候我根本还没认识许嵩呢。
也不知道许岚到底和这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我陪着许嵩到了店里,晚上三点多钟,我们也够能折腾的。
许嵩的一双手放在水晶球上,他闭着双眼象在冥想着什么。
不一会,他一脸难色地放下了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副塔罗牌,看来他又要好好算算许岚在哪了。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我小心地问道,许嵩这个样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才对。
许嵩扭头望着我:“蝙蝠,血红色的蝙蝠,好多,它们围在我姐的身边,还有的停在她的身上,那蝙蝠的嘴竟然是尖的,我好担心姐姐出什么事!”
长着尖尖的嘴的血蝙蝠,阴暗、潮湿的地方,那又是哪儿呢?我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着,那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呢?
“许嵩,你是本地人,那地方你应该想得到吧?”我问他。
许嵩看了我一眼:“我确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地方,像是一个密室,但密室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蝙蝠,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血蝙蝠。”
他说得没错,血蝙蝠并不多见的,就连我也只是曾经好像听谁提过一点,我想了半天,突然说道:“不是密室,应该是在某处洞穴,因为血蝙蝠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它们的领地不容许别人侵犯的,同样,离开它们的领地它们也会失去一种安全感。你仔细想想,这附近是哪有这样的地方?”
许嵩认真地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就在距离这儿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叫商村,那儿有个洞叫见龙洞,不过……”我问道:“不过什么?”许嵩说道:“我听人家说哪,凡是进了见龙洞的人就没有再出来过。”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估计很可能那洞里有什么古怪,不过他还从来没有去过。
我说道:“既然你觉得是那地方我们就去一趟吧,看一眼也安心、踏实!”
许嵩的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商村在城郊,我原本以为那儿真是一个村子,可是到那儿一看,全是焦木荒土,断壁残垣。许嵩说这儿原本是个热闹的村庄,村子里大部分的居民都姓商,故而叫商村。
可是三十年前这儿离奇地发生了一场大火,把整个村子烧而了这样,说它离奇是因为这火是从天而降,就象下火雨一般,奇怪的是那火雨却只落在商村这一片地方。
还有更怪的是村子里三百多号人除了一个叫商情的被火烧死外,竟然全都逃脱了。
所有人都说这场天火是冲着商情来的,因为商情惹上了青狐妖才遭到这样的天谴。
商情是当时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在他上大学前在村里和一个外来户的女儿聂青青好上了,聂青青一家是商情还在乡里上初中的时候搬到商村来的,说是一家,其实就只有聂青青和她母亲,她母亲搬来的时候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整个家就靠十四、五岁的聂青青操持着,既要下地干活,又要侍奉母亲。
偏偏这聂青青长得很漂亮,可以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别看当时她还小,可说媒的却早就踏平了她家的门槛。有道是一家养女百家求,更何况还是个美女。那些媒人都吓她的母亲,说只要答应其中一门亲事,她们母女就能够过上好光景。
不过聂青青的母亲却说青青的事情由她自己作主,这个家是她在操持着,她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说实话,当时来求亲的也不乏那些家境好的,可是聂青青根本就不为所动。
那个时候在这样偏远的山村,早婚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十五、六,十七、八就结婚的比比皆是。
商情的家境也不好,在整个商氏宗族里,商情的家境应该算是最差的,而且他的家事与聂青青家如出一辙,商情的母亲是个寡妇,一个人拉扯着商情长大,供他读书,可就在商情初三那年,也就是聂青青家搬来的下半年,商情的母亲就病倒了,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垮掉了,商情就只能够辍学,回家务农,侍奉母亲。
谁知道聂青青就在这个时候找上了商情,她对商情说来到商村她一直就对商情有好感,她觉得商情能够读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还说她知道商情以后一定会是个有能耐的人,所以商情不能辍学。
她主动要求承担起了替商情照顾母亲的责任,她告诉商情家里的老人,地里的活他都不用管,好好上他的学,读他的书,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就是商情必须接受她,跟她定亲,等商情大学毕业就和她成亲。
商情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正值花季的他也有着少年多情的梦儿,而聂青青也正是他那梦中想过千遍百遍的怀春少女,他哪里会不答应?只是当时他的心里也觉得让一个小女孩扛起两个家庭的重任,作为一个男子汉来说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也害怕村里人说他这样那样的,是聂青青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聂青青说她吃苦是暂时的,等他考上了大学,有了一份好的工作就能够接着一家子人去享福了。
于是商情才揣着愧疚的心,继续着他的学业。
任何一段感情的最初都是美好的,值得人去珍惜与回忆的。
日子过得很快,终于,三年过去了,商情也要高考了,这三年,聂青青一直默默地侍奉着两个老人,商情的母亲很是感动与感激,一个小女孩,能够把两个家的责任担起来,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这样的媳妇她能不满意么?
令人安慰的是商情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顺利地考上了燕京的一所名牌大学,在他要离开村子去远方的城市读书前的那段时间,他和聂青青是难舍难分,最终他们越过了雷池。
这时候他们都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大孩子了,情窦初开,初尝禁果,自然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原本商情的母亲说干脆趁着商情还没走,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但商情说自己这是去上大学,要是学校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恐怕会对自己的前途不好。聂青青也说是这个理,再说了,他们的年纪都还小,她相信商情一定不会辜负了她的。
商情走了,去了燕京上大学,揣着聂青青以及家人对他的期望与梦想去了燕京。
四年的大学生涯一直靠着聂青青那小小的肩膀给扛着,第一年,商情几乎是两天就给聂青青写一封信,聂青青识字,也常常因为商情写的那些信面红心跳,心里藏着无尽的幸福与牵挂。
第二年,商情的信就少了很多,他说是因为学习太忙,过年回来的时候聂青青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话也少了,两人之间的那种好像少了那种默契,聂青青以为是因为两人分开太久,商情不太适应了,她也就没多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