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雪槐耳中忽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想要巨犀不亡就跟我来。”
雪槐猛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到人正以为是幻觉耳中忽听到嘿嘿两声循声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不远处的大树下立着一个骷碌头见他看过来竟诡异的裂嘴一笑道:“要想巨犀不亡就跟我来。”完一溜烟向前滚了出去。
骷碌头会笑会话而且会往前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雪槐不自觉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的确是个骷碌头那骷碌头滚出一段见雪槐没动便也停了下来冷笑两声:“怎么没胆子跟来么?”
雪槐再不怀疑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气往上冲这骷碌不是幻术就是邪术害惨他的就是这些东西竟又找上门来了伸手摸剑心中却忽地一动想起这骷碌的话巨犀不亡这四个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略一犹豫终于站起身来那骷碌见他起身便又往前滚雪槐大步追上。
骷碌头一直往城门口滚去这时城门已闭骷碌却凌空飞了出去雪槐也不叫门同样翻墙而出见他出来骷碌头径直向犀山滚去雪槐紧紧跟随不久上山翻过两个岭子骷碌头滚入一个山谷雪槐全然不惧跟着下去。这夜有月光月光下远远的看去山谷中雪白的一片到近前雪槐才猛地现那些雪白的东西竟是人骨头满谷的人骨头有的散乱或头或手或脚有的却是十分完整。那骷碌头往骨头堆里一滚不见了。
雪槐虽十一岁起就跟着敬擎天征战见过无数尸横遍野的场面但眼前满谷的人骨仍叫他汗毛直竖。
尸骨堆中忽地响起杰杰的怪笑同时有无数的莹光从尸骨堆中飞出绿光恍似无数的莹火虫若不看下面的尸骨堆这实在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景象。莹光飞快的聚拢凝成一具骷碌人的形状。
“骷碌鬼真的有骷碌鬼。”雪槐失声惊呼。
巨犀百姓中早有传犀山后有骷碌鬼乃无数厉鬼冤魂煞气所化借骷碌成形十分邪恶雪槐也多有耳闻但敬擎天一生不信鬼神雪槐便也只当是愚民的谣传没想到真有。
“错了不是骷碌鬼是骷碌鬼王哈哈哈。”骷碌鬼王仰天狂笑笑声中阴风惨惨还夹杂着各种厉叫声它虽是笑却象万鬼齐哭。雪槐全身汗毛尽竖手脚冰凉但心中随即想到:“我之所以被妖女幻术所迷就因为心志不坚定义父平日教诲一个剑士不应只手中有剑而应心中有剑心剑光明无欲无畏我怎么又忘了呢。”
想到这里心志一凝斜视着骷碌鬼王蓦地里也是仰天长笑越笑越痛快索性抱着肚子坐在了地下。
他笑骷碌鬼王倒不笑了看着他叫道:“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生得这么难看不去躲起来却还在这里马不知脸长的公然大笑可真是笑死我了。”他指着骷碌鬼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气死我了。”骷碌鬼王一声厉叫身子霍地长高数十倍张牙舞爪狰狞无比。
雪槐全然不惧冷眼斜视叫道:“那你就去死啊我只知道人死了变鬼鬼死了变什么还真不知道呢今天倒要见见。”
得他这么天不怕地不怕骷碌鬼王倒没脾气了慢慢又缩回原形了头叫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行了子休要惹我生气我们来商量商量你的境况我已尽知之告诉你除了我这天下没有人能救巨犀国。”
“哈哈哈。”雪槐仰天大笑索性倒在山坡上翻眼向天叫道:“为什么天会黑因为牛在天上飞为什么牛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地下吹吹啊吹啊吹啊吹。”他这时已想得通透再无任何畏惧嬉笑怒骂率性而为。
“你我吹牛?”骷碌鬼王大怒身子又倏地暴长雪槐却是视若不见冷笑道:“我可没你吹牛啊你别污蔑我我只笑某些鬼吹牛红狼是七大邪魔之一邪能强大你拿什么和他斗?还有五万黑水大军你又拿什么去挡未必一口气将那五万人全吹进黑水河不成?”
“岂有此理。”骷碌鬼王怒叫:“你子太也有眼无珠红狼算什么东西需知我为万鬼之王乃无穷冤鬼煞气所化红狼岂可与我同日而语至于黑水五万大军更不堪一击你且看我的骷碌兵。”着身子一炸再化做万绿光洒落在满谷的尸骨堆上刹时间异象生满谷的尸骨组合成无数具骷碌全都站了起来排成一列列整齐的纵队每具骷碌手里都还拿着一根尖利的人骨就象一枝短剑。晃眼看去真就象一支军纪严整的军队。
“杀。”骷碌鬼王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声落那些骷碌兵立即捉对儿厮杀起来呲牙咧嘴骨剑飞扬声势之惨烈比之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场景过于怪异雪槐一时间看呆了。
绿光起骷碌鬼王重又凝聚成形骷碌兵随即跌倒散落。骷碌鬼王得意的一阵大笑看着雪槐道:“如何?黑水的五万大军可斗得过我的五千骷碌兵?”
论数量五千骷碌兵只到五万黑水军的十分之一但无法想象黑水军在面对骷碌鬼王的骷碌兵时竟能凝聚起斗志只要一对面黑水军必然不战而逃。
雪槐深吸一口气反看着骷碌鬼王沉声道:“你要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骷碌鬼王帮他他必然得付出代价。
“哈哈哈。”骷碌鬼王得意的一阵大笑口一张从嘴里飞出一枚通体碧绿的戒指缓缓的飞到雪槐面前。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把这枚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记住一定要左手中指再戳破右手中指滴一滴鲜血在戒指上就再不要你做什么了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再滴一滴鲜血到戒指上然后高呼骷碌的力量我的力量就会与你合而为一供你使唤。”
“这么你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嘛。”雪槐冷冷的看着骷碌鬼王。
骷碌鬼王大笑:“是子你明白最好你可捡了个大便宜呢我每次只吸你一滴血这于你毫无影响而你却可以得到无穷的好处借助我的力量你可以为所欲为不但可以拯救巨犀国成为巨犀的大英雄你还可以做巨犀之王不仅是巨犀是之王你还可以统一天朝成为一统天下的大皇帝。”
“那就会老是要麻烦你也太不好意思了嘛。”雪槐笑。
“是的。”骷碌鬼王大力头:“当你感觉到我的好处后你会再也离不开我你会不停的呼唤我但我绝不会嫌麻烦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助你达成一切心愿。”
“真是太好了。”雪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中暗骂:“死老鬼终于真话了再也离不开你不错借我心中的**一把我的血吸干到最后我就变成你了你也就借体成形了。”张开手接着戒指戒指上镶着一个的骷碌头虽只有指甲盖大却不掩狰狞之态。
雪槐拿起戒指做势要往中指上戴却又停下来看着骷碌鬼王道:“我戴上后还可以取下来吗?”
“为什么要取下来?”骷碌鬼王冲口而出但随即头道:“当然能只要你想取下来随时都可以。”
他头不迭但从他言不由衷的语气里雪槐知道只要一戴上去滴上鲜血肯定再也无法取下来。
“除非我死了否则无时无刻我的身边都会跟着这个骷碌鬼。”雪槐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
“快戴上去不要再想了戴上戒指你就会拥有一切。”骷碌鬼王急不可待的催促雪槐却突地一抓拳头将戒指抓在手里转身就走。
“你做什么?”骷碌鬼王霍地闪身挡在了他前面身子暴长足有十数丈高下一脸狂怒的瞪着雪槐。若是比个头这时的雪槐和他比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比但雪槐却半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冷眼斜视道:“我要想一想怎么不可以吗让开。”笔直往前闯骷碌鬼王暴叫如雷却终于在最后关头让开了身子。
看到骷碌鬼王最终妥协雪槐心中却半得意的念头也没有。骷碌鬼王之所以一再忍让正明所求者大到这会儿雪槐已完全可以肯定只要他戴上戒指永无希望再除下来。那就算救了巨犀立下泼天大功身上附着骷碌鬼的他也再不可能留在巨犀更不可能重回义父身边至于夕舞他至爱的夕舞就算肯陪着他他也绝不会留在她身边。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夕舞的生命中留下污谁都不可以包括他自己。
戴上戒指。
放弃一切。
回到城里时天刚蒙蒙亮大半的辅子都还关着门但总算有一家酒店开门了雪槐买了一坛酒一口气灌下一半猛听得身后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响起仁棋的喜叫声:“雪槐雪槐。”
雪槐回转身仁棋已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却一个踉跄雪槐忙一把扶住他叫道:“仁棋你还好吧?”
“我没事。”仁棋按着胸口急剧的喘气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担心的在雪槐脸上扫视道:“雪槐兄你没事吧这一夜你到哪儿去了城里城外到处找不到你。”
露水打湿了他的头湿湿的粘在额角两眼里布满了血丝很显然为了寻找雪槐他一夜没睡。
“我无非找个地方喝酒你何必这么找我呢这么整夜不休息你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我就怕你昨天受了那么大打击——算了不了我们回宫去。”叫亲卫牵过一匹马给雪槐仁棋自己也回身上马但试了两次竟无法爬上马鞍。一夜劳顿他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在亲卫的帮助下才最终爬上马鞍。
看着他瘦弱到让人心酸的脊背一股**辣的感觉涌上雪槐眼角。
为了怕雪槐昨日受的打击太大想不开他整夜没睡四处寻找。雪槐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飞奔的马蹄颠动他衰弱的心脏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喘气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到仁棋宫中一个身影在柱角一晃雪槐只是用眼角看到半幅裙影却已认了出来是夕舞。
心脏狂跳张了张嘴雪槐却没有叫出来。夕舞爱睡懒觉这时天才刚亮她怎么会在仁棋宫里只有一个可能和仁棋一样因为担心他而一夜没睡。
不多会宫女端上醒酒汤来不要问也不要喝只闻着那股香气雪槐就知道那是夕舞亲手做的。
埋碗中热雾蒙住了雪槐的脸不可抑制的泪水终于悄悄滴落。
敬擎天的看法必定影响到夕舞她一定也是误认为雪槐夜闯东宫是借酒调戏明香这对一个骄傲的女孩来是一种极大的污辱雪槐原以为夕舞再不会理他。
但夕舞没有在这种误会中她仍然为他整夜守望然后亲手为醉归的他做了醒酒汤。
因为用力过度雪槐紧握着戒指的手骨节生生做痛。
在这一刻他已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即便身化为骷碌他也再无一丝后悔因为他至爱的朋友还有他至爱的爱人他们为他所做的一切已深铬于他心中。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不论付出任何代价。”这个声音在雪槐心底轰然响起如惊雷般不可阻挡。
半夜时分雪槐再来到谷中骷碌鬼王现身出来道:“想好了?”
雪槐一声不吭将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咬破右手中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骷碌头上鲜血立即渗入了戒指中同时间骷碌鬼王仰天长笑身子化做一缕绿光钻入了戒指中。本来并不是很紧的戒指倏地勒紧仿似要钻进肉里去勒得雪槐彻骨生疼剧痛中一种极其阴冷的感觉直向雪槐脑中侵来雪槐早有准备凝聚心神嘿的一声运起全身力量反击过去。他从未接触过道术没有也不会运用灵力但敬擎天曾经告诉过他只要心志坚凝人的本性中自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来自生命的本源极其强大只要心志真正的纯洁无畏无欲任何外魔难以入侵本性也就绝不会迷失。
来前雪槐已想得通透虽然必须借助骷碌的力量但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本性不使迷失那么以后即便永无法摆脱骷碌鬼王至少他的心还是自由的。不出他所料骷碌鬼王果然想一下就完全控制他但在他的强力反击下不得不缩回戒指中。
骷碌鬼王在雪槐的脑中幻现一脸暴怒叫道:“臭子这样对你一好处也没有。”他虽被雪槐赶回戒指中但吸了雪槐的血自可教雪槐生出感应。
雪槐全不惧他的威胁去戒指上吹一口气冷笑道:“你就乖乖的呆着吧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
余下的几天雪槐异常的安静总是在笑抓住一切时间机会和仁棋夕舞呆在一起细细的体验着一切甚至酒都少喝了好些他第一次现当用心去体验时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温馨过于醇酒。
看到雪槐平静下来仁棋高兴极了夕舞却要冷静得多雪槐现她总在雪槐不注意时悄悄的看他这让雪槐心中即高兴又苦涩这个心细如的女孩子从他反常的平静里看出了不对头。
雪槐惟一想见而没能见着的是敬擎天因为大尾和又术都有蠢蠢欲动之势敬擎天这几天一直呆在府里商讨军情调兵遣将。巨犀共有十五万大军十万驻守边关和其余四城五万驻防京师但因为边关吃紧几天中敬擎天接连调出了四万大军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但敬擎天威望如山他做出的决定自然不会错。若手中没有骷碌鬼王这个后盾雪槐会急得吐血但现在却已全不担心黑水五万大军决不会是骷碌鬼王五千骷碌兵的对手。
终于到了婚期合城欢庆酒香在城外十里都闻得到雪槐更是大饮特饮天刚黑不久他就已经喝醉了。
仁棋命人将雪槐抬上床轻叹一声:“唉我的朋友明天醒来你可怜的脑袋又要痛了。”摇摇头出去了他还忙着呢。
当他的脚步声消失雪槐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跌落。往日那些宿醉后醒来大嚷头疼仁棋心急火燎的命快做醒酒汤的情形闪电般在雪槐脑中掠过但今夜以后这一切将永不再现。
心绪稍平雪槐悄掠出房潜入仁棋寝宫藏在了屋梁上。几近夜半繁琐的婚礼才终于结束仁棋和明香回到寝宫。
仁棋平时因为心脏病很少喝酒但今天也喝了一些看得出来他很高兴。雪槐心中一阵难过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善良的人呆会在目睹明香的一切时会是怎样的难受。
明香却是毫不犹豫的动了手仁棋刚凑过来明香一挥手仁棋便飞跌到床上昏了过去明香随即盘膝坐下炼起功来雪槐知道她是在等夜再深一只要她不动手伤害仁棋他倒也不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明香起来将仁棋常披的一个斗蓬披在身上然后拿一张纸画了仁棋的样子剪下来贴在脸上张口喷出一口黑雾黑雾罩住了她整个身子待黑雾被她重新吸回她已变得和仁棋一般无二。
雪槐暗暗头:“妖女得借助道具可见邪力有限得很只是以幻术骗人可惜那夜我就没看出来。”
明香装扮好急步出去雪槐知道她是去领了假龙武等五百人开城门听着她脚步声远去跳下地来救醒仁棋仁棋睁眼见到他急抓了他手道:“雪槐怎么你没喝醉?明香她怎么打昏了我难道她真是——?”他虽善良不是傻瓜但妖女两个字还是难于出口。
雪槐不想刺激他拍拍他手道:“现在什么也不要问你去请你父王下旨给我义父让他急领兵来守卫王宫一旦情势不好就先杀出城去。”骷碌鬼王牛皮吹得邦邦响但万一敌不过红狼呢他不能不预留后手。
交待完雪槐飞身出宫明香带了假龙武等五百人早奔东门去了雪槐赶到时明香已喝开城门雪槐急奔过去却装作不明真象叫道:“仁棋这半夜三更的你不在宫里陪新娘子要到哪里去。”
明香没想到雪槐会突然出现脸上变色却以为雪槐真的没看破她学了仁棋的声音道:“是父王有急事让我出城去你怎么来了?”
话间雪槐已奔到近前猛地怒喝一声:“我特来杀你这妖女。”手起剑落一剑就砍下了明香的脑袋剑势不停一蓬剑雨洒出明香身边的假龙武等十余人也一齐倒在剑光中余下的黑水军见情势不对一声喊一齐冲出城去这时红狼率五万黑水大军刚好赶到却给冲出去的黑水军赌住了吊桥红狼眼见明香被杀惊怒交集双手一分强大的邪能如狂风般将吊桥上的黑水军尽数扫下桥去但雪槐却已抢先一步上了吊桥同时大喝:“关上城门上城拒守。”身后城门立即飞快的关上。
红狼大怒如狼的绿眼狠瞪着雪槐:“臭子我生吃了你。”
雪槐哈哈大笑:“即知我臭还敢吃我倒佩服你好胃口随你吧或生或熟或煎或炒你爱怎样就怎样了。”
这时城上猛地传来仁棋的急叫声:“雪槐快回来快开城门。”雪槐回头不但仁棋在城头上敬擎天和夕舞也在城头上很显然仁棋没有照雪槐吩咐的让敬擎天带人去守卫王宫而是一起奔东门来了。看到生命中最亲最爱的三个人雪槐又惊又喜又痛惊喜的是能看到他们痛的是他将让他们看到他最丑恶的一面口中却是毫不迟疑的大喝:“不要打开城门。”
“臭子滚过来。”红狼怒喝绿眼中出邪力雪槐立觉一股寒流直钻进身体里来脑子更一阵晕眩。雪槐知道这是红狼的摄魂术是能于百丈内控制人神智的诡异邪能却全无畏惧紧记着义父的话运起全心全能的力量大喝一声猛地反击回去晕眩立消脑子重又恢复清明。
红狼没想到雪槐竟不怕他的摄魂术脸露惊异嘿嘿怪笑:“臭子不错啊但你今天还是死定了。”右爪一扬向着雪槐虚空一抓无形劲气撕裂空气出让人心血下沉的异啸。
“就让我来称称你这邪魔到底有多少斤两。”雪槐运起全身劲力一剑劈出在红狼无形爪力上一撞却就象撞在一座大山上身子向后飞跌直撞到城门上一口鲜血喷出。
“臭子接得下我两爪本国师今夜饶你全尸。”红狼狂笑声中又是一爪抓出。
雪槐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再接不下红狼一爪这时已别无选择急咬破中指将一滴血滴在戒指上仰天长叫:“骷碌的力量。”
“红狼休要狂。”绿光一闪骷碌鬼王从戒指里直射出来迎着红狼爪力也是一爪抓出两股邪能相撞激出刺耳的异啸。
“啊。”城上传来夕舞的叫声还有仁棋的惊呼:“骷碌鬼。”随后是敬擎天的怒哼声:“竟然勾上了骷碌鬼可真是出息了。”
三人的声音如一把把尖刀直戳进雪槐的心中让他再没有站立的力量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站稳了。
只要这身后的三个人不受伤害无论任何东西加诸他身上他都可以忍受。
这时骷碌鬼王已和红狼激斗在一起骷碌鬼王牛皮不是吹邪能还真是了得雪槐试过红狼的无形爪力真可以是沉重如山但骷碌鬼王却可以和他拼个旗鼓相当。两股邪能漫天激荡飞沙走石风云变色扯破空气出的异啸仿似万鬼齐嚎。雪槐给邪能激起的狂风吹得紧贴在城门上胸口如受重压心中暗感惊骇想:“这些魔头的邪力当真不可思议义父剑力可劈开巨石但若与这些魔头相较仍是远远不如今夜若不是骷碌鬼王谁也挡不住红狼。”
这时红狼已和骷碌鬼王拼了百招已上仍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红狼攻势猛于骷碌鬼王但骷碌鬼王乃是煞气凝聚成形身法极其飘忽忽来忽去忽远忽近看起来到还是他占了上风。
又拼了数十招红狼眼见占不到上风回头对身后列阵的黑水军喝道:“还等什么攻城。”
五万黑水大军立即动城上敬擎天手中只有一万守军明显寡不敌众雪槐急对骷碌鬼王道:“你的骷碌兵快调过来啊。”
骷碌鬼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急什么我现在力量不够你若真急就再给我一滴血。”他这是趁势要挟雪槐急得两眼喷火却是毫无办法只得再滴了一滴血在戒指上骷碌鬼王仰天狂笑大是得意身上分出一道绿光急射出去不多会从犀山方向的夜幕中涌出无数的骷碌人那种情形就仿似地底下突然钻出无数的恶鬼悄无声息的扑向黑水军人骨短剑刺进肉身再拨出来带起一蓬蓬血花。
夕舞在城头上出了第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惊呼声便如洪潮泛滥般响起黑水军在看清攻向自己后背的是这样一群恶鬼般的骷碌兵后五万大军即刻崩溃跑得及的撒腿就跑跑不及的眼见骷碌兵的人骨短剑刺过来竟全然不知道抵抗眼睁睁倒在短剑下几乎是一眨眼除了死在骷碌兵人骨短剑下的数千人剩下的数万黑水军跑了个无影无踪。
红狼眼见占不到便宜虚晃一爪化阵黑风而去骷碌鬼王兴犹未尽狂笑追去他追去五千骷碌兵自也随后追去。
刚才还杀声震天的大杀场一眨眼间变得死一般静寂只有夜风刮起衣襟裂裂作响。雪槐回头向城上看光突突的城头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守军包括仁棋夕舞敬擎天全都不见了。
雪槐呆了一呆事实上他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但是他又是多么的盼望看到他们啊。
“义父仁棋夕舞。”低声呼唤着这三个名字泪水滑过雪槐眼角多少美好的回忆闪电般从脑中掠过渐渐远去再不回头。
因为他已永不能回头。
缓缓跪下叩了三个头哽咽道:“义父谢谢你二十年来的养育教诲你虽不认我但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的父亲。”
抬起头他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厚厚的城墙嘴角慢慢的含了微笑轻声道:“仁棋夕舞我的朋友我的恋人此去天涯远隔再无相见之期但我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慢慢站起来缓缓回身酒葫芦中还有酒想大口痛喝却又忍住只的咪了一口。这是家乡的酒此一去再找不到回头的路也再喝不到家乡的酒留着家乡的味道慢慢的品尝吧。
走过吊桥吊桥边一名黑水军士兵突地翻身坐起却还在一脸惊恐的大叫:“鬼鬼。”一眼看到雪槐叫道:“好多的鬼你看见鬼没有?”
雪槐头苦笑:“是的鬼就在眼前那也用不着看了。”在别人眼里他和骷碌鬼已没有什么分别了。
那士兵却不理解雪槐的心境瞪大眼睛看了他两眼摇头道:“不你不是鬼。”忽地瞪大眼睛:“你就在眼前难道难道我变成了鬼啊。”狂叫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雪槐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分开那士兵的嘴将酒葫芦里的酒一口口全灌了下去低声道:“但愿你醒来时只以为是喝多了酒看花了眼。”
起身再看一眼巨犀城转过身迈开步子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只知道必须离开这里。
走出不远心中突地想到一事拨出剑伸出戴戒指的中指要将戒指连中指一起斩下这样虽少了一个指头至少可以摆脱骷碌鬼王但他失望了剑刚要挨着中指戒指上忽地射出一道绿光击在他手臂上手臂一麻剑脱手落地同时间骷碌鬼王也飞赶了回来哈哈大笑:“子哎别痴心妄想了你摆脱不了我的和我好好合作吧。”
雪槐其实也估计到了这种后果拾起剑一声不响往前走骷碌鬼王叫道:“子不回巨犀城你到哪儿去你现在是巨犀的大英雄呢你要记着这可都是我的功劳。你现在应该回城去先领兵把黑水平了然后横扫黑河原最后统一天朝有我帮你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雪槐全不理他只埋头往前走他已看破骷碌鬼王的心思引诱他无非是想多吸他的血最终借体成形。只有一他想不通骷碌鬼王为什么非要借他的身体来成形又为什么不干脆制服他痛痛快快的吸个够而一定要他每次一滴滴的喂呢?
骷碌鬼王见一切引诱无效只得放弃冷笑一声:“子哎算你狠但我就不信你不来求我反正你这一世是摆脱不了我了。”着钻进了戒指里。
“我雪槐对天立誓虽然骷碌鬼附在我身上但终我一生决不再呼唤骷碌的力量。”这个誓言雪槐是在自己心里的立下这个誓言心头似乎轻松了好些转头见路边有一匹黑水军的战马走过去牵了跨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信马而行所谓老马识途这马来自黑水雪槐由着它走它就一直往黑水去这日到了黑水河边雪槐才想着有些不对头笑道:“马兄你是要我上你家去做客吗这可不行啊。”解了马鞍租了艘船将马送上对岸放其自去看着马儿留恋的眼神雪槐心中一阵酸楚这些日子只有马儿相伴已情不自禁生出感情但现在这最后的朋友也要离他远去了。
放舟而下出黑河入腾龙江。巨犀其实只是僻处天朝西南的国就如黑河将黑河原一劈两半的黑河其实也只是一条内河惟有在汇入腾龙江后才有了奔向大海的气魄。
腾龙江由西到东横穿了大半个天朝是天朝两条全国性的大江之一。另一条江是虎威江天朝的都城天安城就雄峙在虎威江的中部。腾龙江和虎威江虽相隔万里但中间有多条水系相连可以只要从任何一江入水便可将天朝游历个遍。但雪槐没有游历的心他的念头只有一个找一个远离巨犀的最偏僻的地方了此余生。
雪槐本来想直放大海去无人海岛上自生自灭中途却把船撞坏了只得弃船上岸迎面一座大山也不管它一路爬上去这山也不知多大直用了月余时间才出山见路边一座酒店一则想大山远隔二来也实在是酒瘾了便走了进去先灌了三大碗酒下肚这才慢慢找店家来问原来这里已是九羽国地界。
九羽国是天朝最南端的山国再往南就出了天朝地界了其实就是九羽国对于天朝来也是山高皇帝远政令很难通达在天朝各国间象长了脚似的各种消息也很难到达这里。但九羽地方其实不三州十五城比巨犀大许多。
听到了九羽雪槐暗暗吁了口气想:“这里再不可能有人认识我了好真要上了什么海岛可没地方打酒去。”放下心来饱饱的灌了一肚子酒又满满装了一大葫芦始才起身刚出店门猛见两骑飞驰而来是两个士兵到酒店门口飞跃下马边闯进店中边凶神恶煞的叫:“拿吃的出来拿酒来。”却不等店家动手一个径去柜台后抱了两坛酒一个就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熟鸡出来也不付钱横闯出去翻身上马那店家跟出来哀叫道:“军爷我这是本生意好歹给几个。”
其中一名士兵狞笑一声:“好啊给你一鞭。”照着店家脑袋就一鞭子抽下来眼见那店家躲闪不及雪槐忙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鞭梢怒道:“抢东西不给钱还打人你们的上司是哪个?”
“这不开眼的东西是找死了。”那士兵抽了两下抽不出鞭子伸手便去拨刀那店家慌了忙拉雪槐的手道:“算了算了钱我不要了。”雪槐见他一脸情急只得放手那士兵哼了一声:“这次先寄下你的脑袋。”打马去了。
雪槐气得怔那店家反劝他道:“客官算了是我不开眼跟他们要钱你老看我的面子别生气了。”
他这话叫雪槐更气道:“不能跟他们要钱吗?抢东西还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不想那店家却苦笑一声道:“连国王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王法。”
这话奇怪九羽国怎么会没有国王呢?九羽王去了哪里?雪槐忙问端由那店家出一番话来却叫雪槐做声不得。
原来在五年前丞相南叶造反杀了九羽王夺了江山。这一代九羽王素有仁心得百姓爱戴南叶本不易得逞但南叶不知从什么地方请来一个双头妖道唤作水火真人这水火真人妖术十分厉害全身刀枪不入最可怕的是左边口里能喷毒水数十丈内人畜只要沾上一立即全身溃烂而死右边口中则能喷出毒火同样可远达数十丈九羽王手下虽有无数忠臣良将不是妖道对手现在除最南端海边的临海城还在王妃的统领下苦苦支撑外其余三州十四城已全落入南叶之手。
“奸相夺了王位后纵容亲信盘剥百姓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那店家到这里摇了摇头看了雪槐道:“客官听你口音象是从山那边中州过来的中州天子脚下想来日子一定清平安乐了?”
店家眼中射出羡慕之色但雪槐却是一呆先前的怒气突然之间就化成了迷茫。别九羽就是整个天朝二百一十八州哪儿不是战火峰烟弱肉强食?
有酒下肚雪槐心情本已稍稍好转但到告辞店家上路他的心情却又糟透了这时他已不全为自己更多是为战火峰烟中的天朝和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苍天哪伸出你的巨手抹平这人间的战火烽烟吧。”他仰天长呼苍天无语只有呜呜的风掠过林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雪槐心情低落到极一路走一路倒葫芦里的酒来喝至于是要走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
正走着路边林子里突地跳出一个老头子来这老头子真是老弓腰驼背一把白胡子至少有三尺长双手拄着一把式样奇古的剑翻着眼睛看着雪槐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你的酒葫芦来。”
雪槐一愣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刚好含了一口酒也全喷了出去。
酒雾迷漫那老头子大大的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睛叫道:“好酒啊好酒。”却又睁开眼睛瞪着雪槐道:“笑什么笑子可要看清楚了你面前的老夫我可是强盗。”
“是是。”雪槐头却终是忍不住笑。
“把酒葫芦拿过来不放下你人走开。”那老头子厉喝。
“是。”雪槐含着笑放下酒葫芦退开几步。
那老头子两步跨过来席地一坐剑也不要了双手抱起酒葫芦倒头便猛灌起来两口呛着了也不肯歇一会边咳边喝那一种馋象叫雪槐忍不住再一次笑出声来。
第一眼雪槐就看出来这老头子绝对是个极度好酒的老酒鬼看到他喝酒酒瘾作又不好讨得便索性扮强盗所以别人拦路是留下买路钱到他嘴里就成了留下酒葫芦了。这种酒鬼的把戏有时让人好气但有时也真的是让人好笑。
“好酒啊好酒。”那老头子终于放开酒葫芦连赞两声再看向雪槐可就眉花眼笑了头道:“年青人不错知道趁吉避凶将来一定有出息若为了一葫芦酒和老强盗拼骨送了命那可真是划不来了。”
“是是。”雪槐忍笑头道:“多谢老丈夸奖。”
“嗯。”那老头子老气横秋的头道:“我难得糊涂一生很少夸人但你这年青人实在是不错老夫就提携提携你看你背的剑松松垮垮剑术一定不高是不是?”他这么雪槐还能什么只有头:“是是不高。”
“嗯敢承认自己不行就好。”难得糊涂喝了口酒更加老气横秋的道:“那你知不知道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不知道。”雪槐摇头。在酒鬼尤其在老酒鬼面前知道是愚蠢的。雪槐太明白这一了。
“谅你也不知剑术的最高境界乃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你看老夫我剑丢一边手中无剑但老夫心中有剑子你只要动一动那就死定了。”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还真是剑道的至理雪槐本来已是肃然起敬但听到后面几句却又忍不住要笑出来头道:“是是子不动不动。”
“嗯孺子可教。”难得糊涂头喝一口酒道:“但老夫这会儿没功夫教你这样好了你先替老夫做事前去三十里有家醉仙酒楼那店东约了老夫我今日去喝酒老夫这会儿不空你持我剑去代我把那酒喝了以前还有几个酒钱也顺便帮我结了放心没几两银子的然后去酒楼左边第三家跟我女儿一声帐清了店东不会再去找她了再然后呢你就回来老夫还在这儿等你到时自然教你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剑术。”到这里难得糊� �看着雪槐道:“子我跟你老夫这剑术当真是打遍无敌手本来轻易不肯传人的也是跟你子有缘这才传你这种机会再难得的你子可要把握好了别以为老夫要占你便宜知道不?”
雪槐当然知道这老酒鬼欠了酒钱还不上人家店东要找他女儿麻烦他就来空手套白狼吹什么心中有剑骗雪槐去给他付酒钱唉这种酒鬼的把戏啊。雪槐强忍着笑头道:“知道知道我肯定没吃亏一定是占了大便宜。”
“好好。”难得糊涂着实用力赞了两句站起来道:“老夫且去前面酒店弄盘猪头肉好好的喝一顿子你拿了剑放心去下午回来我就传你心中有剑的绝妙剑术。”着颤颤魏魏边喝边往酒店走去雪槐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嘴角却含了笑意。不知如何看着难得糊涂玩这拙劣的骗术他心中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难得糊涂那剑长得古怪入手却是轻飘飘的雪槐反手插在后腰上他想好了就去醉仙酒楼打一葫芦酒顺便帮难得糊涂结了酒钱至于那心中有剑嘛倒是不必回来学了。
他也不急不紧不慢的走午饭时分进了一座镇子还在镇口就见高高飘扬的醉仙酒楼的酒旗嘴角含笑想:“是这里了。”进镇但见人来人往好生热闹这里民俗大异于中州穿着打扮均大异其趣雪槐一路东张西望颇觉有趣但很快他就觉了不对相对于他的看人街上所有的人也都在看他。这就怪了这里虽远离中州但中州人不是没有中州服饰打扮的更时有所见他们看雪槐什么呢?雪槐稍一留心就现所有的人都是有看了他背上的剑以后才猛一下睁大了眼睛。雪槐自己的剑不出奇就是寻常的三尺长剑满大街到处都是叫这些人惊异的必是难得糊涂那柄剑。
“看这些人的眼神惊讶中带着喜悦难道难得糊涂在这儿竟是大大有名以至于别人见了他的剑也是心生敬仰可难得糊涂。”雪槐一时间又惊又疑回思难得糊涂却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这时已到醉仙酒楼雪槐迈步进去二迎上来满脸堆笑道:“客官请是楼上雅座还是。”话没完突地瞪圆了眼珠子。雪槐早留了心二神情大变是因为看见了他背上的剑准确的是看见了难得糊涂的剑。
“大——大——你老请楼上雅座。”二竟然结然结巴起来脸上惊喜的神情就仿佛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大元宝。
“难得糊涂这柄剑大有古怪不对啊难道他们只认识剑不认识人?”雪槐心中百疑从生却又不好问得举步上楼不等他招呼二已先奉上一坛酒一盘熟牛肉。
一般酒楼上酒都是用壶这儿却是直接上酒坛子雪槐大喜暗叫:“这规矩好。”拍开泥封先灌了半坛下肚那酒极是醇美暗呼好酒放下酒坛子冷眼瞟到其它酒桌上却不是酒坛是酒壶心中又是一奇:“难道这二会算一掐指头就知道我是酒鬼?”也管不得那么多先将难得糊涂那剑解下来就着熟牛肉看那剑先前没注意这才现那剑确有古怪剑柄上正反两面竟然雕了两只巨大的眼睛正面开反面闭。
“雕龙雕凤雕虎雕狮的有在剑柄上雕两只眼睛却还真是少见但难得糊涂这雕眼睛的剑在这儿看来竟是大大有名难道我看走了眼难得糊涂竟是一个了不起的异人以致于剑背在我背上别人也。”正自琢磨忽地想起难得糊涂欠的酒钱来叫二道:“请店东查一下看这剑主人欠多少酒钱。”着将难得糊涂的剑扬了一扬。
那二先前一脸惊喜听了他这话却是脸上变色急步跑了下去他这神情倒叫雪槐一愣想:“还他钱倒象要割他肉似的倒也有趣。”只听脚步声急响店东奔了上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红光满面但这时却是一脸的慌急在楼梯口就拜倒在地一迭连声的道:“老儿该死老儿该死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千万原谅则个。”着连连叩头叩得楼板咚咚作响。
雪槐吃了又惊又奇忙过去扶他起来道:“店东你老听清了我是要还你酒钱不是要找你麻烦呢你站好了把酒钱算算清楚吧。”
他这话算是得清楚了但店东脸上惊惶之色不但未退反更是一脸惨然叫道:“你老人家即不肯原谅老儿老儿惟有跳楼以谢了。”着奔到楼边大声叫道:“老儿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糊涂大醉猫他老人家即不获他老人家原谅惟有跳楼以谢了。”
雪槐又是吃惊又有些生气急过去拉住院店东叫道:“你这店东好没道理我好好的还你钱你跳什么楼对了刚才你什么?糊涂大醉猫是谁啊?”
店东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他这话很奇怪道:“糊涂大醉猫就是你老人家啊还有谁?”
“是我?我是糊涂大醉猫?”雪槐指着自己鼻子一时间大是好笑道:“店东你只怕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糊涂大醉猫。”
那店东向桌上的剑看了一眼道:“我怎么会认错人手持天眼神剑的一定是糊涂大醉猫唉现在你老人家连自己是谁都不肯认自然是大大的恼了老儿了老儿真是百死莫恕啊你老人家莫拉着让我死了吧。”
“原来这剑叫什么天眼神剑倒是奇了。”雪槐心中又惊又疑听店东的语气似乎他不自认自己是那什么糊涂大醉猫他也要跳楼真有些恼了道:“你这店东怎么就不肯听人话跟你我就是代这剑主人来还酒钱真不是什么。”
话未完忽听得楼下一片声叫:“糊涂大醉猫糊涂大醉猫。”雪槐往下一看吓一大跳但见一条街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他也不知有几百双眼睛。
那店东叫道:“你老人家看所有人都认识你我怎么会看错呢我知道是你老人家不肯原谅我跳楼是不行了但你老放心老儿自会自行了断。”
他以死相逼何况下面众口一辞雪槐心中苦笑:“看来我想不做这什么糊涂大醉猫是不行了这中间大有古怪不管它先顾眼下。”只得头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那什么糊涂大醉猫好了你酒不错也没得罪我用不着寻死了。”
那店东大喜连声道谢:“糊涂大醉猫果是大人大量糊涂大醉猫果是大人大量。”
雪槐听他一口一个糊涂大醉猫的叫实在是听得别扭之极心中暗叫:“谁取的这名字难得糊涂好听什么糊涂大醉猫莫名其妙。”耳听得下面人声如潮不绝口的叫糊涂大醉猫眼见改是改不了只有将就听下去心中嘀咕:“这中间大是古怪那糊涂大醉猫在这一带该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可这一带百姓难道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这剑又是怎么到难得糊涂手里的?难道我真看走眼了难得糊涂就是糊涂大醉猫?别那糟老头儿配这糊涂大醉猫的名儿还真是名副其实可他为什么把剑给了我难道真是要传我什么心中有剑的剑术?”
正自琢磨忽听得下面一片声叫:“王孙来了王孙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在酒楼前停住随即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一边的店东又是惊喜又是慌张看着雪槐道:“王孙来了。”
“王孙来了告诉我干什么难道是冲着我来的。”雪槐心中嘀咕楼梯口已走上一个少年来这少年大约十一二岁年纪头戴金冠一身黄绸紧身劲装显得十分的骄健稚气未脱脸上却是朝气毕露雪槐不自禁暗赞一声:“好个少年。”
那少年扫一眼桌上的剑眼光便落到了雪槐脸上霍地单骑着地跪了下去抱拳道:“九羽王孙宁天武拜见糊涂大醉猫恳请糊涂大醉猫仗天眼神剑大显神威诛除叛逆拯九羽百姓于水火。”
雪槐忙扶他起来叫道:“王孙快快请起你们可能弄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糊涂大醉猫那柄剑也不是我的是一个叫什么难得糊涂的老丈的他欠这店东酒钱让我持这柄剑为记来替他还酒钱谁知却给你们误认做了糊涂大醉猫。”王孙亲至这事开不得玩笑雪槐只有竹筒倒豆子将前因后果一起倒了出来。
宁天武一愣转头看向一边的店东那店东急摇头道:“老儿从不认识什么难得糊涂而且老儿这店招牌硬因此从来都是现钱从不赊酒给任何人这一四乡八里尽人皆知。”他这话叫雪槐一愣:“难得糊涂骗我?”
“你这店规我也听过。”宁天武头看向雪槐道:“莫非是怪我礼数不周?”声落身子往下一挫扑通一声双腿着地倒头便拜叫道:“宁天武给糊涂大醉猫叩头请糊涂大醉猫仗剑援手千万救一救水深火热中的九羽百姓。”
雪槐急扶他起来急得顿足一咬牙道:“其实我真名叫雪槐刚到九羽。”他本来不想透露自己名字这时实在逼得没法了不想一边的店东却叫道:“是呀糊涂大醉猫的本名是叫雪槐啊你还自己不是的。”
“什么?”雪槐这一下真的惊住了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正要勒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