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的局势已经很不好了,袁世凯几夜没睡,整个人就像是老枭一般,赤红着双眼看着地图,不住的喘着粗气,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叫道:"老子不信,老子不信就这么败了!"
他发了好一会恨之后,这才平静下来,向着身边众人道:"尔等可有退敌之计?"
袁世凯新收的谋士陆逊起身道:"回陛下,陛下称号,便是退敌之计。"
袁世凯不解的向着陆逊去,陆逊道:"刘宠登基之初,因为地位不稳,曾计下诺言,诸侯地位不变,那陛下只要派一使者北上,纳降降号,刘宠就没有再向陛下进兵的道理了,而我江东,只要休养一年,就会再有余力和天下争衡了!"
这会有人送了浓汤进来,丁立亲自拿着来喂刘宠,口中说道:"你这么霸气,那说一句,我们在漠北能不能成功?兀颜光他们可是要动手了。"
刘宠毫不犹豫的道:"肯定成功!"
丁立满意的一笑道:"天子金口玉言,说了就是定了!"这会那汤喝得完了,丁立放到一边,说道:"漠北几家凑到一起,想得是怎么能解了寒灾,却没有想到,他们就这样败亡了!"
草原之上,兀颜光的金顶帅帐立在那里,兀颜光一人独坐正中,在他的下首是分为乌丸、鲜卑两大坐席,不过乌丸一面,就只有一个坐位,鲜卑那面,却是有好几个坐位。
辗迟尽来得早,走进来看看,不由得也生出几分凄凉,心道:"我还犹什么啊,就算是我这里能撑得住,我们乌丸也已经衰落了。"想到这里,本来昨晚的不甘,这会也都散去了,就在乌丸那面坐下了。
又过了一会,轲比能大步进来,在他后面,是秃发乌孤、阿术父子二人,他们却到鲜卑一面坐了,又过了一会,帐窜一挑,拔奇也到了,他回到高丽之后,被公孙度打得兵败如倒,没有办法,只能到草原上来投奔这些老朋友来了,他的坐位,也在鲜卑一方。
拔奇那性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没改,拍着眼前的几子,道:"人都来齐了,就请上菜吧。"
兀颜光一笑道:"你们看看,还有一张椅子是空着的呢。"
几个人就向下看去,就见鲜卑一方,还有一把椅子是空着的,不由得都面面相觑,他们几个就是鲜卑这里最后的人物了,还有谁没有到啊。
"鲜卑大人,骞曼、阏氏伊莫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跟着帘子挑起,骞曼挽着伊莫走了进来,骞曼向着众人略一拱手道:"对不住了,我们来得晚了些!"
轲比能、秃发乌孤、拔奇三人都跳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骞曼,轲比能最先反应过来,向着兀颜光叫道:"兀颜统军,这是什么意思?"
兀颜光平静的道:"没有什么意思,骞曼大人,是鲜卑的一支,另外还是匈奴、乌丸等几支共推的大汗,我们这次是要为塞北诸族谋一个出路,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不请骞曼大人过。"
秃发乌孤冷笑道:"依着兀颜统军的话,那丁立的胡骑营也是塞上一支,是不是也要请来啊!"
兀颜光翻了翻眼睛,看了一眼秃发乌孤道:"还是右贤王所言才是,那就请他们吧!"兀颜光的话音才落,帐帘再一次挑了起来,答里孛、述律平二人走了进来。
轲比能看在眼中,情知不好,急忙拉住了还要说话的秃发乌孤,向着兀颜光恭谨的一礼道:"兀颜统军,既然有汉家的人参加,那想来解决塞缺粮,也不是什么难事,轲比能没有本事参予这些,先告辞了。"说完就想走,一旁的拔奇叫道:"大人别走,我们还没谈论出来个结果呢,总不能我们草原人的大会,要让给汉家奴才来讨论吧!"
轲比能听到这话,差点回手给拔奇一个嘴巴,此时他无限后悔,不该为了拔奇那点人马,就收了这么一个废货,这家伙就不是帮忙的,纯属就是来招祸的。
果然;拔奇的话音刚落,兀颜光道:"是啊,轲比能大人,没有说出一个一二来,你怎么能走啊。"
轲比能这会透过帐蓬帘子的缝隙向外看去,就见帐外已经被兀颜光的大将瓦都带着人给围住了,他心向下沉,暗自后悔,不应该起了想要吞并兀颜光的心,跑到这里来,现在对方把车马炮摆开,这是明显的要坑他一道啊。
轲比能就向着秃发乌孤看去,秃发乌孤的养子阿术,武勇过人,只要阿术能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然后他们冲出兀颜光的大营,不用回到自己的营中,只要能冲出去,就能他们一方的人马得到消息,立刻赶来,那个时候,就不怕兀颜光了。
秃发乌孤自然明白轲比能的心思,就向他点了点头,阿术虽然武艺不错,但是要冲出这样的包围,肯定会受重伤,但是秃发乌孤养他,就是为了让他帮着自己的打仗,所以阿术的生死,全不在他的心中。
秃发乌孤落后两步,小声和阿术说着什么,阿术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手掌按在腰刀的刀柄上,脸颊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动着。
秃发乌孤不满的道:"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阿术点了点头道:"儿子听到了,父王放心,只要开冲,阿术舍了性命,也护你出去。"秃发乌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轲比能看到辗迟尽一直没有动,心下一动,就向着辗迟尽道:"阏氏,您怎么说?"
辗迟尽低着头,轲比能看了她那个样子,更是恐惧,大声叫道:"阏氏也认为他们可以对我草原指手划脚吗?"
骞曼冷哼一声道:"轲比能,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我是草原上的人,而草原诸部,得受汉家皇封,这是自大汉高祖时代,就定下来的,我并没有背叛草原!"
当年汉高祖刘邦被匈奴冒顿单于围在了白登,那场大战,一直被认是汉人对北方夷族的第一场大败,连皇上都被人给围了(在这之前的时代,一不是汉人,二不没有皇帝),岂不知那根本就是一场腌脏的政治交易,刘邦被围白登,冒顿三十万人马打了半个月,也没有能打得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周勃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了,本来可以来一个里外夹攻,围点开花的,把匈奴给打败,但是刘邦年纪越来越大,在朝中不停的造反之中,已经有疲惫了,他知道一但和匈奴大战,虽然有胜利的可能,但是必然要损失大量的精兵,只怕这些精兵打没了,回国之后,压不住那些诸候王,于是在优势冒头之后,向冒顿提出来合谈,并走通了冒顿阏氏的门路,最终解围,然后开始了以宗室女和亲,以定北疆的法子,而匈奴人得了实惠,就在名义上拜服在了大汉之下,每每接受宗室女之后,都会领一个汉室的封爵,而这个办法,到了汉武帝之后,大汉武力增强,就更为流行了,所以骞曼才这么说,相反没有得到大汉封赏的轲比能、秃发乌孤等人,反而是不合法的。
轲比能冷哼一声,道:"可是你已经离开了草原,没有一个人会在欢迎你回来了!"
一旁的拔奇幸灾乐祸的道:"不错,今天只要有一个人欢迎你,我们就承认你有回来的权利!"
轲比能一听拔奇的话,就知道要糟,果然不等他反驳,述律平就向着辗迟尽道:"阏氏怎么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辗迟尽缓缓的起身,无限愧疚的看了一眼眼轲比能,然后道:"我们乌丸一部...欢迎骞曼大人回到草原!"
"好、好、好!"虽然轲比能已经意识到了辗迟尽与兀颜光他们一路了,但当他听到的时候,还是心里难受得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阏氏,我当初从汉军之中把你带回草原,原来是误了你的前程,轲比能这里向你道歉了!"
辗迟尽被说得脸色惨白,低着头,只不回话,答里孛突然道:"轲比能大人,我知道你们还想着借着阿术的手,冲出去,但是;你们就是走了,能挡得住我们这几家人马的追袭吗?不要忘了,没有粮食,药材,这个冬天你们的部落都不一定能过得去!"
轲比能惨笑一声,道:"苍鹰飞不过高山,也不会折断了翅膀的。"
秃发乌孤大声叫道:"还和他们说什么,不如就走了吧!"说话拔刀就向外撞,站在他身后的阿术并没有动,秃发乌孤眼中寒芒一动,向着阿术道:"你刚才说什么,这会要来反主吗?"
阿术惨笑一声,道:"父王,你先稍安勿躁,我们...动不得。"
秃发乌孤还要骂得时候,一旁的轲比能也把他给拉住了,述律平冷笑道:"阿术,你好耳力!"随着话音,帐蓬被的四面都被扯了起来,只留着骨架,这会秃发乌孤才看到,上百弩手,就把帐蓬给围了,手里提着快弩指着他们,只要他们一动,这会就成了刺猥了。
秃发乌孤的脸上一阵的抽搐,突然一回手,狠狠的抽了阿术一个嘴巴,骂道:"你听到了却不拦住着我,想故看着我死吗?"
秃发乌孤完全是被吓得,所以迁怒阿术,只是他把阿术的尊严完全丢弃,这让阿术站在那里,羞愤异常,轲比能也觉得他过了,这个时候,完全靠着阿术,怎么能这样对他呢,于是伸手拦住了秃发乌孤,还给他丢了一个眼色。
秃发乌孤也知道自己那样有些过了,于是向着阿术低声道:"行了,我不怪你就是了,你快去抓住骞曼或者答里孛,我们拿他做人质,好冲出去!"
阿术心里有气,暗道:"你这是屁话,我也得抓得着啊。"只是他不敢违拗秃发乌孤的话,只得不向前而去,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鬼头鬼脑的躲在后面的拔奇突然凑了过来,抓着秃发乌孤叫道:"右贤王,你们要抓了人质可千万要带着我走啊!"
秃发乌孤差点气哭了,你这么喊出来,还能抓个鬼啊,于是他一边挥臂想要振开拢奇,一边向着阿术叫道:"还不过...啊!"他话音没落,惨叫一声,向后退去,原来拔奇用一柄短刀,插在了他的左胸。
秃发乌孤连连后退,拔奇丢了他就向着答里孛他们这面跑了过来,同时叫道:"我立功了,你们不能杀我了!"话音没落,阿术抢上一步,一刀把他劈为两片,四个弩手一齐放箭,阿术却不躲避,他心道:"这是死地了,秃发乌孤已经死了,我还冒险做什么,我与他报了仇了就行了,我也死吧!"
一旁的兀颜光看到这一幕闪身上前,身后的战袍扯下来,用力一卷,就把那四支箭都给卷住了。
兀颜光回头看着躺在地上挣命的秃发乌孤道:"你已经死定了,你不为你的家小想想吗?"
秃发乌孤这会临要死了,却是明白的不得了,他看了看阿术,喷出一口血来,叫道:"阿术,我...命你保了兀颜...统军!"说完一口气上不来,就那样去了。
轲比能看到这会知道大势已去惨笑一声,向着兀颜光道:"我随你去招降我和秃发乌孤的部下,你应该知道,没有我,你们不能顺利招降的。"
兀颜光笑道:"大人放心,你有了这一功,丁丞相一定会善待你和你的家人的。"
轲比能惨笑一声道:"我不敢奢求别的,只求兀颜统军,能善待我的族人,也就是了!"
辗迟尽看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暗忖:"他们已经把事情安排的这么妥当了,就是没有我,只怕也能顺利成行,若我不是应了,只怕我们乌丸人,也都完了。"她心下诚服,于是再无怨愤之意了。
就这样,在辗迟尽、轲比能还有阿术三个人的帮助下,骞曼顺利的成为了草原大汗,而随后运到的粮食、药材,以及源源不断而来的医者,更让草原各部落诚服了,在骞曼、答里孛、述律平等人的镇服之下,对汉人的仇恨情绪已经渐渐消散,而听到汉人农夫将会在明年北上,教他们种植粮食的时候,那感激之情,就更不用说了,本来的仇恨,已注定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不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