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朔风景集天下之秀,在这里士燮派了呼延山于此驻守,由于这一带就没有发生过战斗,所以镇守里,不过就是样子,呼延山自觉失势,所以每天里只是代酒消愁,并不问世事,阳朔军马混乱,军纪败坏,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枢密府打探到消息之后,回报给了唐赛儿,唐赛儿就把这里看做了突破口,老早就扈三娘带着仇琼英、杨延琪、杨延瑛向着这里移动,得候命令。
而在三人之中,最让士燮放心的就是呼延山,他是胡人,得罪了大部落逃出来的,一家宗族都跟着南下了,虽然他们家里,很多人都因为水土不服而亡故了,在交州也无法融入本地那些世家之中,但是呼延山视士燮为神,他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因为水土不服死在交州,整个呼延家只有他的弟弟呼延令家里有那么一个孩子,但是温宗提出来要娶呼延赤金,他立刻就答应了,还压着呼延令让他也答应,而呼延令一气出走之后,他恨得几次宣扬要杀了这个弟弟,还是士燮不想让他们兄弟残杀,就把他调到了阳朔,还不许他随意离开,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是想就因为自己的弟弟毁婚,呼延山就扬言要杀了他,现在呼延赤金要投敌,呼延山只怕不单要杀了他们父女,还会自杀呢,刚才呼延赤金在房里和呼延令说起的时候,就担心呼延山,这会听到孙可旺的话,不由得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孙可旺站在马道下面,虽然看不到呼延赤金的样子,但是从呼延赤金站在那里不动上,他也猜出来几分,又道:“呼延姑娘,你要是现在悬崖勒马,就此收手,那孙某全当没有发生这件事,还让你主持曲江关防务,我们共同抵御李飞琼,你可愿意?”
呼延布听得急了,就在孙可旺的身后道:“不行!要是还让她来管,我们不是白费力吗?”
孙可旺冷哼一声,却不理会呼延布,呼延布还要再说,孙清冷声道:“少将军,你想要以呼延将军的养子的身份,得到呼延将军的军职,那呼延将军要是沾了污名,你还能得到什么啊?”
呼延布先是一怔,随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那……那就算是这样,那个丫头回来了,我还是什么也得不到啊!”
“哼!”孙可旺冷哼一声,道:“少将军,我看你联合雷将军一起,很有几分见识,怎么现在这么无知啊?她要是回来了,我们还能让她活着吗?”
呼延布也是关心则乱,听到孙可旺的话这才醒悟,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而就在他们的身后,躺在一张门板上被抬了来的呼延令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耳朵还是工作的,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不由得气得浑身乱抖,用力的握住了拳头。
呼延布这个时候看到,冷笑一声道:“老鬼,你也不用急,一会你的女儿要是不肯乖乖的下来,你就会上场了!”
呼延令缓缓的睁开眼睛,沉声道:“不必我上场,那个臭丫头竟然敢瞒着我把私自拿我们曲江关投敌,你们就把她杀了就是了。”
呼延布有些不信的道:“你……不心疼?”
呼延令老泪纵横的道:“我自然心疼,可是……她不该骗我啊!”
呼延布看呼延令的伤心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才口气好了一些,道:“好了,二叔,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呼延令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呼延布也没有心思安慰他,又向着马道上看去。
呼延赤金平静了一会,把心头的杂念都给丢开,沉声道:“随我向上冲!”说完左手托着凤儿,右手提刀,向上冲去,后面的几个亲兵也跟着都冲了上来。
雷均眼看呼延赤金过来,不由得惊慌起来,大声叫道:“呼延赤金,你还不站住!”
呼延赤金冷哼一声叫道:“你先死了,我再站住!”说着一个箭步冲到,一刀向着雷均劈了过来
雷均又惊又怒,急挥刀来挡,两柄环首刀对劈在一起,嚓啦啦响声不断,火星子沿着刀锋口不住的飞荡。
雷均手里的刀被劈出一个巨大的豁口,手臂抖个不住,却是被震得拿不住这刀了,呼延赤金冷哼一声,身随刀走,人向前进,长刀就向着雷均的心口刺去,雷均的手臂被震得没有知觉,完全没有办法来挡这一刀,只能是看着那刀向着自己的胸口插过来,急切之间,大声叫道:“你要杀我,你爹的命就没了!”
呼延赤金听到雷均的话,不由得一哆嗦,手上的刀不由得停住了,雷均一咬牙,左手从腰间的、抽出一把匕首,向着呼延赤金的小腹刺去,被呼延赤金抱住的凤儿惊呼一声:“小心……!”身子用力一挣,她被呼延赤金托抱在怀里,这会只一挣,就从呼延赤金的怀里滚下来了,正好挡在那刀子前面,匕首一下就刺进了凤儿的腰部,整刃刺进入。
呼延赤金猛的反应过来,悲啸一声,长刀轮起来狠劈下去,雷均哀嚎一声被劈翻在地,呼延赤金疯了一般的挥刀狂斩,把雷均剁得像肉馅子一般无二。
所有的人都向后退去,那些叛军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呼延赤金,虽然他们是雷均的心毛毛虫,但是必竟都是曲江关的兵,平素都在呼延赤金帐下听令,这会看着呼延赤金的凶相不由得胆气全消,一步步向后退去,阄然没有一个敢向前的。
“把兵器都给我丢了!”呼延赤金厉喝一声,竟然大半兵士把兵器都给丢了,只有几个还哆哆嗦嗦的举着,呼延赤金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杀意,缓步向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城下的孙可旺突然叫道:“呼延姑娘,令尊要和你说话!”
呼延赤金身子一抖,重新站住,就在这个时候,呼延生闪了出来,向着她招了招手,然后把一条大索挂在女墙的垛口上,就向城下滑去,这会城墙上的人都在看着呼延赤金,竟然没有一个人看着城墙,呼延生就借着这个机会滑下去了。
呼延赤金看到呼延生下去了,这才回头,冷声道:“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孙可旺笑道:“有你表哥护着,我能做什么!”说话的工夫,呼延布就让人担着门板过来,呼延赤金一眼看到躺上面,紧闭双眼的呼延令,不由得尖声叫道:“爹爹!”
呼延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冷冷的望着呼延赤金,厉声叫道:“你这个逆女!逆女啊!你竟敢投敌……。”
呼延赤金脸色大变,她知道自己老爹不会把这些事都丢到和自己的头上,只所以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
呼延赤金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身子发软,急声叫道:“爹爹!”不顾一切的就向下冲了过来。
呼延令大声骂道:“逆女!你投敌,你竟然投敌,老夫要杀了你!”说话间一伸手出其不意的把呼延布的佩刀抽了出来,大声叫道:“老夫杀了你!”
本来呼延布看到呼延令抓扯去大刀,还有些防备,就向后一退,但是眼看呼延令疯了一般的指着呼延赤金,不由得放下心来,就凑过来,道:“义父,您不要生气……。”呼延布想着先把呼延令给哄住,所以一脸的真诚,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呼延令的大刀猛的一转,就刺进了他的胸口。
呼延布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呼延令,呼延令手里的劲力一一吐,手掌就在门板上一按,飞身而起,就向着孙可旺扑了过来,手里的大刀翻起,就向孙可日旺的脑袋砍了下来。
孙可旺冷哼一声,飞起一脚,就踢呼延令的小腹上,呼延令立刻向回飞去,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不住咳着,孙可旺冷笑道:“呼延老将军果然厉害,竟然把我们都给骗住了!”
呼延赤金尖声叫道:“孙可旺,你要敢动我父一根汗毛我都要你去死!”
孙可旺冷哼一声道:“想保你爹,就滚下来!”
呼延令大声叫道:“好女儿,你不要理会他!”说着话大刀一转,就抵在了自己脖子上,长笑道:“姓孙的,你想用我来控制我女儿,你做梦!”说完大刀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勒,血光迸现,死尸倒地,却是自尽了。
“爹!”呼延赤金发出凄厉的叫声,孙可旺本想制住呼延父女,然后用他们的威望,协助守城,可是想没到想到,呼延令竟然决绝如此,看着地上的死尸,不由得羞恼的叫道:“给我剁碎了!”
十几把刀一齐向着呼延令的身尸体剁了下去,这会冲到马道一半的呼延赤金看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猛的跃起,双手捧刀飞纵而下,大刀向着孙可旺的头上斩了下来。
孙可旺也是双手捧刀,脚步不丁不八的站立,看着呼延赤金飞纵而下,迎着她过去,大吼一声,对劈过去。
双刀相触,轰隆一声,好如打了一个半天惊雷一般,两柄刀都被磕飞了半截,呼延赤金被磕得直接又飞了起来,而孙可旺却是双手出血,双足下陷,脚背都没入土中了。
孙清一眼看到,大吼一声,就要向前冲,孙可旺厉声道:“这里我来,你们上城!”城里闹成这个样子,城外的汉军要是来攻,那曲江关就保不住了。
孙清也知道这个,招呼一声,带着人冲上了城墙。
呼延赤金重新落下,身子不币自主的向后踉跄退去,孙可旺抓着断刀飞扑过来,两个人凑近,孙可旺断刀横立于胸,右手抓着刀柄,左手抵着断刀的上半截,向着呼延赤金撞过去,呼延赤金和急切之间身子一侧,刀就抵在了城墙上,挡住了孙可旺的刀。
孙可旺双手一齐发力,推着大刀向前,呼延赤金的断刀被推得向后推去,断刀擦得城墙青砖呲啦啦直响,一溜溜的火星子此起彼伏,呼延赤金腿上无力,被推得已经要摔倒了,孙可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好像残忍嗜血的狼一般看着呼延赤金,咬牙切齿的道:“你身后就是你爹的尸体里了,你不要撞上了!”
呼延赤金脸色大变,就想回头看,这时一只手从一旁探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髟力一扯,把她扯了开来,摔在地上,叫道:“蠢货,他是故意让你心神失守的!”随着话音,一个女人闪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柄铜锤,就向着孙可旺轮去。
铜锤破空,发出呼呼的风响,眼看着锤就要砸到孙可旺的上了,孙可旺急向一旁躲去,把锤子让开,那锤去势不停,就砸在城墙上,哗拉砸出一个大凹洞来。
此时四下里喊杀声起,汉军开始正式攻城,呼延赤金爬起来叫道:“这位姐姐,你是什么……。”
“闭嘴!”那女人轮着铜锤一路追着孙可旺打,铜锤把城墙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凹洞来:“你不去打开城门,还等什么!”
呼延赤金听了那女人的话,一咬牙转身向着城门冲去,守在城门处的却是罗风,他看到呼延赤金过来,急声叫:“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一群兵士冲了过来,只是这些巡城兵都没有什么本事,被呼延赤金杀得四散奔逃,眼看着呼延赤金就要冲到城门口了,公安厅然一支箭,向着她射了过来。
呼延赤金急一侧身,那箭就在她的脸侧过去,把她的垂在脸边头发给截断了两根。
呼延赤金回头看去,就见罗风躲在一旁,正拿着弩向他瞄准呢,不由得怒吼一声,一扬手断刀飞去,就把罗凤的脖子给铲开了。
罗凤的手下立刻不动了,呼延赤金指着城门叫道:“你们看看!外面的攻打急迫,曲江关既将不守,你们还在要在这里卖命吗?”
那些人竟然下意识的摇头,呼延赤金大声叫道:“打开城门,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我就是既往不纠!”
巡城兵先还不动,但是很快就有人冲过去开了,有一个动,就有两个动,一会的工夫人,就把大门给打开了。
孙可旺听着大门打开了,情知大势已去中,虚晃一刀,转身就逃,那女子看他走得远了几步,突然一甩手,铜锤飞去,就撞在孙可旺的左腿上,铜锤就带着孙可旺的一条腿砸进了一侧的城墙之中,让孙可旺一步也走不得,只能跪在那里哀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