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马断腿、枪折碎的从吊桥下撞了下来,就摔在地上,如果他的大脑没有受伤,是不可能这样伤到的,但是现在终归还是手脚慢了一些,整个人就躺在了地上,孙可旺大叫一声:“老子早就想要杀你了!”说着话大刀向着李定国就劈下来,刀还在半空的工夫,孙可旺只听一道凄厉尖啸声响起,跟着一只箭就向着他射了过来,孙可旺根本顾不得再去杀李定国,大刀急掠而起,就把射来的箭给打飞了。
发箭的正是陈丽卿,她看到李定国遇险,这才发箭,为了救李定国,还特意从一个兵士的手里,抓了一只鸣镝来射,孙可旺一刀把箭劈飞之后,陈丽卿第二箭跟着射了出去,这一只箭就是普通的箭了,所以没有那么大的声音,孙可旺来不及调刀,身子一转,箭几呼就擦着他的身体过去,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丽卿擅射连珠箭,第三箭又射了过来,孙可旺急侧头的工夫,箭擦着他的左眼眼眶过去,把左眼整个给擦爆了,乌珠迸现,血流一地。
孙可旺惨叫一声,转身就跑,也顾不得杀李定国了,但是李定国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猛的跳了起来,一下扑在了他的背上。
孙可旺在向前跑,而李定国这一扑,完全就是用得他自己的力量,立刻把他给扑到在地上。
李定国抓住孙可旺的手臂,向后一扭,用腿别住,然后大拳头不住的擂了下去,打得孙可旺不住的疼叫,只是李定国若是还有理智,还不会为了孙可旺那点罪责就这么对他,但是现在没有了记忆的李定国完全就是虚无的仇恨包围着,对孙可旺恨之入骨,对他的叫声全不进耳,轮了拳头只管他。
这会呼延赤金就从城里冲了出来,而汉军的小校看到了,就死拉活扯的抓着李定国,把他扯了回来,跳进护城河游回来了,曲江关上的吊桥没有放下来,显然呼延赤金也没有追过河来,只是让人救了孙可旺,就在护城河的这一头立刻。
这会樊玉凤押着冷方过来,大声叫道:“呼延赤金,把我弟弟还回来,我就放了你的这员大将!”说着就让人把冷方给推到了护城河的边上。
孙可旺一只眼睛瞎了,不住的向下流血,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叫着:“呼延姑娘,不能放人,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拿全城来做筹码啊!”
呼延赤金冷冷的道:“孙将军说得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没有大义灭亲的那份本事!来人,把那个樊玉明给我带过来!”
孙可旺急道:“不行!那人是我抓得,你们动不得!”
呼延赤金冷冷的道:“不必包扎了,这人是孙将军的,那就请孙将军带着他离开吧,我们这里庙小,盛不住你!”
孙可旺这会血晕上头,不要说是走,就是动一下都是困难的,哪里能带着樊玉明离开,听了呼延赤金的话,深恨不已,嘴上却道:“呼延姑娘,是我说错了,还请勿怪!”
这会樊玉明也被带过来了,呼延赤金一挥手,早有兵士过来,把一个四根木棍绑在一起做得临时小桥就按在了护城河上,随后呼延赤金叫道:“我们这里放你弟弟过去,你也放人过来!”
“不行!”樊玉凤一口否决:“这么小的桥,先放哪一个?若是我先放了,你们不放,我要怎么办!”
呼延赤金皱着眉头道:“你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我岂是那种无信之辈!”
陈丽卿笑道:“呼延姑娘,我们都退几步,就把吊桥放下,让他们两个从吊桥上过来,你看如何?”
呼延赤金无奈,只得点头,就看着了工丽卿、樊玉凤两个带着人马向后退去,然后才把吊桥放了下来,两边同时放人,冷方和樊玉明都向回走,呼延赤金性子粗了一些,她忘了一件事,两边一起放人,汉军离着吊桥比较远,他们离着吊桥很近,这样走过来,冷方没到吊桥,樊玉明就走下吊桥了,陈丽卿眼珠一转,用力一拍坐下的追风逐电枣花马猛的冲了出去,这会工夫樊玉明和冷方两个正好走到一起,两个人怒相视,瞪着对方向前走,他们两个还都被捆着呢,所以没有办法向对方发起攻击,只能就这样走,就在这个工夫,陈丽卿的马就到了就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陈丽卿左手一伸抓起了樊玉明,右手一探,抓住了冷方,拨马就走,追风逐电枣花马也是神骏,驮着三个人向前,竟然一点都妨碍它的速度。
“女贼,把人给我放下!”呼延赤金怒吼一声,催马追了过来,手里舞动一双黑铁虬龙双鞭狠追过来,她的卷花乌骓马也是一匹千里马,咬着陈丽卿的枣花马过来,一前一后,乌骓马还要比枣花马略快一点,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陈丽卿挥手一掷,就把樊玉明丢给了樊玉凤,把冷方就丢在了己方的了阵前,早有人过去把他们给擒回去了。
丢了两个人之后,陈丽卿带马回头,就从马上把梨花古定枪给摘了下来,抬手就是一枪。
呼延赤金轮双鞭向着重陈丽卿的枪上砸了下去,呼延赤金是岭南有名的女力士,这一对鞭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就是她父亲使着也不甚灵活,她舞起来,却如同无物,在她看来,自己双鞭齐下,陈丽卿手里的枪肯定会飞出去,谁想到陈丽卿梨花古定枪用力一颤就从她的双鞭之中转了出来,随后大枪荡起,好像一张板起来的弓一般,狠狠的抽了出去,就砸在呼延赤金的双鞭之上,呼延赤金闷哼一声,双手下沉,手臂一阵发麻,不由得暗暗吃惊,忖道:“这女贼竟然比我的力气还要大!”
两个人就在曲江关城前斗了起来,一条枪,两条鞭,好如独龙斗双虎,恰似一凤戏两鹰杀得不可开交,只是陈丽卿的武勇比起呼延赤金来要强得太多了,两个人斗了十几个回合,呼延赤金就撑不住了,一双鞭只能遮挡架拦,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棒锣声在汉军的后军之中响起,陈丽卿虽然斗得正狠,但是却不敢违了军令,只得虚刺一枪,叫道:“呼延赤金,我军鸣了金了,我们两个却先罢了战,一会我回来再斗。”
呼延赤金求之不得,也不说什么狠话,只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战不打了就是了!”说完催马向着曲江关的方向跑了。
陈丽卿看着呼延赤金逃了,不由得惋惜不已,就带马回来,叫道:“是哪个胡乱鸣金?”
李飞琼催马过来,道:“是我下令鸣金的。”
陈丽卿急忙做礼道:“见过将军,您……为什么要鸣金啊?”
李飞琼笑道:“你没看到那孙可旺就在那里吗,这城里探子已经探听到了底细,那呼延令染病,不能理事,只有呼延赤金、冷方两个人掌事,现在冷笑被你捉了,呼延赤金要是再被你捉了,那曲江关就要落到孙可旺的手里了。”
陈丽卿猛的恍然,道:“不错,那孙可旺是个奸恶之人,他现在在曲江关没有权利,我们还好对付一些,若是他掌握了曲江关只怕我们就难抓住他了。”
这会李定国走了过来,向着李飞琼一礼道:“你是他们的主将吗?抓孙可旺我也要去!”
李飞琼刚来,不知道李定国的事,不由得有些古怪的看着李定国,一旁的樊玉凤急忙把情况说了,由于李定国就在一旁,她说得略含糊,但是李飞琼却也听明白了,点头道:“定国将军放心,我一定让你亲手抓住孙可旺就是了。”
汉军收兵回营,李飞琼就下令,陈丽卿围住曲江关的北门,樊哙围住南门,李俊围住西门,樊玉凤、李定国围住东门,自己屯兵北溱水之上,围而不打,困住了曲江关。
呼延赤金逃回了曲江关之中,下令军校严守城池,自回府中去了,她进城的时候,孙可旺还在一旁,看着她不住的冷笑,呼延赤金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一力主张换将,现在将没有换回来,自己差一点也搭进去了,呼延赤金实在没脸见那孙可旺,逃也似的走了。
进了府中,一个仆人就在府门处等着呢,看到呼延赤金过来,急忙道:“姑娘,老大人请将过去。”
呼延赤金不满的道:“你们告诉大人了?”
那仆人苦笑道:“我们如何能瞒得住啊。”
呼延赤金长叹一声,就跟着仆人到了呼延令的屋里,一进来看到呼延令气色尚好,没有一点颓色,这才放心,就走过来,向着呼延令道:“爹爹……女儿没用,战败了回来了。”
呼延令摆摆手道:“坐下。”然后示意那些下人都下去了,这才向着呼延赤金道:“如何败的,与我说说。”
呼延赤金从头到尾的说了,然后沮丧的道:“那汉军好没有信用,就把冷方给捉了去了。”
呼延令轻叹一声,道:“金儿,你觉得我们这曲江关还能守多久?”
呼延赤金有些惊异的看着呼延令,轻声道:“士刺史已经派了四将军来接应我曲江关,还命洭浦关的范将军立刻带兵来接应我们,李华就在洭浦关,有他引路,应该能很快就过来吧?”
呼延令苦笑一声,道:“金儿,你忘了李华为没会要离开这里,去洭浦关吗?他与为父不和,这才走得,而范圣当年在我的帐下,因克扣军饷被为父责打过,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带兵过来啊。”
呼延赤金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可能吧?这是国家大事,他们岂敢因私废公啊!”
呼延令冷笑道:“他们因私废公的事,还少了吗?”
呼延赤金又辩道:“就算他们两个不来,可是我们只要稍稍的支撑几天,那四将军的人马也就到了,还把不能解围吗!”
呼延令冷笑道:“士燮无霸王之志,士壹目光短浅,士文纨绔无知,士武一介粗夫,你以为这些能挡得住那天下闻名的汉军女帅吗?”
呼延赤金小心的道:“那……爹爹的意思?”
“你就趁着这会李华不在,冷方被擒,关中无人能管制于你,立刻举关投降,那汉家立了女帝,女子为将为官,都是出路,你不是一直不愤女儿只能教子相夫吗,这不就圆了你的心愿了吗。”
呼延赤金万没有想到呼延令竟然是劝她投降,不由得低头思忖不语,呼延令知道她一时之间转不过这个弯来,就道:“为父话说到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还留在这里,只怕你就只有嫁给温宗这一条出路了。”
温宗是士燮的小舅子,是一个好色之和徒,当初他在番禺见到呼延赤金之后,就看中了,就请士燮出现做媒,把呼延赤金定了给他做第五房小妾,呼延令哪里肯让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妾啊,就以女儿还小,一直拖着,后来请了令到曲江关来镇守,总算是躲开了温宗。
温宗是一个见色没命的货,但是他的忘性大,呼延赤金走了,他先还要嚷着要找回去,隔没几天就给忘了,然后又娶了别人,现在排下去,呼延赤金要是嫁过去,只怕要做第十几房小妾了。
呼延赤金脸色一白,身为女孩子,不可能不嫁人,但是有温宗这个婚约挂着,可以温宗想不起来,不来娶她,甚至不要她了,但是却没有敢来接这个盘,截这个胡,要知道士燮的妻子就这么一个弟弟,宠得厉害,偏他还有几分歪才,能解释佛经,士燮信佛,写下中国第一部佛教著作《理惑论》的牟子,从西域来中原传法的佛子康僧会都是他的座上客,温宗有这个能耐,也颇得士燮的赏识,谁敢冒着得罪他的危险来娶呼延赤金啊。
呼延赤金被呼延令说得心中郁闷,就道:“爹爹却容女儿好好想想,再给你答案。”说完起身行了一礼,告退而去,呼延令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长叹不止。
呼延赤金就从呼延令的屋子里出来,闷闷不乐的信步闲走,就到了花园之中,看着满园的花草,仍不能解去心中愁苦,不由得长叹道:“我当如何是好啊!”
呼延赤金的话音没落,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响起,跟着一个女孩儿说道:“好姐姐,你有什么事不知道如何是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