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大堂,苏飞的族侄苏竟,大步进来,向着苏飞一礼道:“叔父,张羡命其弟张羲为督,将水陆军三万,正在向我江夏靠近,先锋大将杨龄已近水关。”
苏飞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沉声道:“传令,先烧粮草,然后全军出战,誓当一死!”
苏竟心情沉重的向外退去,苏飞又道:“你……你去后面,告诉你小妹婶母,准备……尽节吧!”
苏竟苦着脸,心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啊,让我去办这样的事。”只是不敢多说,只得向后退去,没到门前,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且慢!”随着话音,一个身上穿着男装,头上却是留着女孩儿头的女子走了进来,叫道:“爹爹,为何要让女儿自尽?”这女子就是丁立召唤出来的苏玉苏三娘。
苏飞哼了一声,道:“江夏就要不保,难道不死要落到那张羲的手里受辱吗!”
苏三娘冷笑道:“江夏还有兵马一万,战船尽在江夏,粮草尽够江夏军民,食用三年,为何不能一战?”
“你知道什么!”苏飞道:“那杨龄乃是荆南五虎将之一,荆州四老将有他一个,这样的勇将,就凭我们这里这点人马,怎么挡得住啊!”
苏三娘冷笑道:“荆州四老将黄忠在北,我们不曾见过,那蔡家的蔡德,虽勇,但是王威不过寻常,这杨龄年纪都不老,只是天生白头,名号都是诈来的,有什么可在意的?更不用说他们所谓的荆南五虎将,大多是欺世盗名的家伙,何足道哉!”
“你好大的胆子!”苏飞跳起来道:“你以为你是谁?是穆桂英还是樊梨花?就敢这样小觑英雄!”
苏三娘不在意的道:“女儿虽然不是穆桂英、樊梨花,但是自认也不输于平人,爹爹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上阵,会会这杨龄!”
苏飞倒是知道这女儿长长学武,只是对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实在不知道,这会听到苏三娘的话不由得犹豫起来。
苏三娘急声叫道:“爹爹,若是不信女儿,女儿就给爹爹立下军令状好了!”
苏飞还是拿不定主意,道:“我若让你上阵,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爹爹!”苏三娘道:“你在想什么呢!那丁立部下都是女军,剑锋所指,横扫天下,谁又能笑话他啊!”
苏竟这会到道:“叔父,三娘武功不低,我们私下里练武都不是她的对手,就让她试试吧!”
“大人,妾身愿意给三姑娘押阵!”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跟着一个粗手大脚的女子走了进来,苏飞看到这女人,却安心了几分,这女子姓邱,也没有大名,只因行二,一向寡居在江夏,大家都呼她做邱二嫂。
这邱二嫂却做得一手好鱼脍,苏飞最爱这口,总找她做鱼脍,一来二去,也不知怎地,两个人都勾搭到一处了,恰好苏飞的夫人多病,他又没儿子,就把这邱二嫂纳了为妾。
进门之后,苏飞才知道,邱二嫂有一身的好武功,她和苏飞交手,苏飞连十个回合都撑不下来,现在邱二嫂说要给飞三娘押阵,相比自己那不知道高下的女儿,苏飞更信任邱二嫂。
苏飞就道:“好,我就给你们一路人马,你们出去只管死战,就是死了,也不能投降。”
苏三娘哭笑不得的道:“爹爹,你为什么总想着要死啊!看孩儿把他们都杀退,让他们不敢看我江夏一眼!”
苏飞冷笑,根本就不信,苏三娘也不很他多说拉了邱二嫂就出去了。
苏飞沉声道:“既然他们去打战,那我就到后面看着粮草,等他们战败,我烧粮。”
苏竟都暗自摇头,心道:“我叔这是有多想死啊,不管怎么说就想着烧粮死人啊。”
苏三娘和邱二嫂点了三千水兵撑了二十嫂战船,离了江夏水门,进入长江之中。
只行了片刻,就看到对面旗幡招展,三十艘战船向着他们而来,当先一艘船上,挑着一面‘张’字大旗,旗下坐着一人,正是那张羲。
两队水军就在射程之外停下,张羲一挥手,有那大嗓门的士兵就站在船头叫道:“苏飞将军,我家将军知道你是刘表的忠臣,可是刘表已死,那黄祖无能,累死千军,你何苦还守着这江夏不放啊?不如早降,不失封侯之位!”
苏三娘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他家张羡还不是侯呢,他拿什么让我爹爹做侯啊。”说完向小兵道:“回他,想要拿下江夏,闭嘴用刀!”
这面把话喊过来,张羲冷笑道:“这苏飞好不识趣,竟然还敢挑战,真是不知死活了!”
杨龄向前一步道:“二将军,某愿前往,斩这苏飞,将头献来!”
张羲刚要答应,一旁闪出一将,道:“自来杀鸡焉用牛刀,就苏飞那样的鼠辈,何用老将军出面,小可足以打发他了!”
张羲看去,就见讨战的是他的外甥,长沙韩家的小将韩玄,于是点头道:“好,玄儿,你就出阵,给他们看看我长沙儿郎的风彩!”
那韩玄答应一声,就让人提了他的他的亮银枪过来,跳到了一艘哨船上,向前缓缓划去,船上的小兵大声叫道:“对面的人听了,我家小将军要会会你家主将,却不斗兵阵,只来斗将,你们那里可有人敢来一阵战吗?”
苏三娘和邱二嫂一齐向着船舷冲去,那里放着小舟,苏三娘腿快先跑过去,纵身跳到了小舟上,然后用枪一点大船,小舟荡了开来,邱二嫂后悔不迭,站在船舷不住的跺脚。
水面斗将,两方都有小船向前,然后挑战一方,另派出一艘中型船,却是没有船舱、没用船桨锁,上面用木板铺平,走得时候要被拖着走的那样一艘船,就横在江中,两边的人过来,就跳到那船的木板上,开始比斗。
苏三娘和韩玄都到了斗船上,各自一纵身,飞跃到了木板上,脚下的船不住的摇晃,苏三娘左足的足尖点在木木板上,右腿向前踢起,就像后世的踢正步一样,半落不落,离地寸许,脚尖绷紧,手里的千人斩大枪向前一指,她的武艺按着系统植入的记忆,却是和一个江夏老将学得,这枪也是那老将留下的,据说曾斩杀一千人,枪尖上带着一股煞气,向着韩玄指去,韩玄只觉得一股凉气,随着自己的眉间窜了进来,向着浑身散了开来。
韩玄只觉得身上冰冷,不敢再让苏三娘的枪那么指下来,大枪一摇,就敲在了苏三娘的枪上。
韩玄算着自己这样的大男人,就算是武艺不如苏三娘,但是力气也绝对在她之上,肯定能把她的枪给震开,哪知道苏三娘的枪,就如铜浇铁铸一般,他根本就磕不开。
苏三娘冷笑道:“就这样的本事也来上阵,当真可笑!”说着话大枪一振,韩玄手里的枪立刻飞了出去,就掉进了长江之中,苏三娘跟着飞射而进,一枪向着韩玄的心口刺去。
韩玄武艺虽然不济,但是他是长沙韩家的长子,也是日后的族长,所以一身的护具倒都是下了大价钱的好货,苏三娘的枪就点在了韩玄的护心镜上,嚓嘞嘞;刺耳的铜铁磨擦声好像锯子一样在人的耳朵里响起,刺激的人浑身发抖,但千人斩大枪竟然没有能把韩玄的护心镜给刺碎。
苏三娘冷哼一声,枪上又一用力,护心镜没碎,但是韩玄却像是一块巨石一样飞了起来,远远的摔进了江心之中。
韩玄身上穿着铁甲,掉下去就向下觉沉去,那个摇着小船送他过来的兵士急一翻身下水,就把韩玄给捞了起来,这家伙已经喝了不少的水,上了小船之趴在船边上,不住的向外吐水。
苏三娘长枪一抖,大声叫道:“还有哪个过来!”
杨龄飞身上船,叫道:“小贱人休要猖狂!”小舟放开速度,追风掣电一般的冲了过来,离着斗船还远,杨龄飞身跳上了斗船,手里的铁板大刀向着苏三娘的头上就劈下来了。
苏三娘身子向后一跃,手里的千人斩向下一敲,枪尖就敲在杨龄的刀身上,把他的刀敲得向下飞落,劈在了斗船的木板子上,劈起一片片的木屑。
邱二嫂这会突然在大船上叫道:“姑娘不要放过他,把他的大刀夺来,我看着好,要他这件兵器。”
杨龄听到这话气得白胡子不住的飘动,其实杨龄的年纪不算太大,只是天生白头发、白胡子,看上去老态龙钟,这才挤身荆州老将之例,这会他用力拔起大刀,叫道:“小贱人,却把性命留下……。”
杨龄的话没喊完,苏三娘的一条枪飞扬激电的向着他刺了过来,一条枪横舞飞扬,杨龄被刺得手忙脚乱,左支右拙,竟然完全找不到还手的机会,十个回合不到,苏三娘突然叫道:“着!”大枪如龙,一枪刺在了杨龄的左肩,大枪的枪尖贴着甲缝子进去,鸭嘴子把杨龄肩上的肉生生给铲下去了。
杨龄惨叫一声,手里的大刀不由自主的落下,苏三娘枪抽出来,就扫在银板大刀上,那刀呼呼带风的飞了出去,向着她身后的大船上飞去,邱二嫂探身从船里出来,一伸手把刀抓住,然后舞了两下,叫道:“好刀!”
苏三娘随着邱二嫂的叫声,一脚踹在了杨龄的身上,杨龄飞跌在了水里,苏三娘冷笑道:“看在你送刀的份上,姑娘不杀你,滚吧!”
这杨龄比韩玄有本事,掩着脸自己游了回去。
张羲气得跳了起来,指着江中的苏三娘,叫道:“我军两战,都被一个妇人给挡了回来,如此怎破江夏?”
他身后又有一人叫道:“将军莫忧,末将去会这贱人!”跟着一个金甲将又上船出战,简短节说,日不移影,荆南军方面,连着出了十六员大将,都被苏三娘打得抱头鼠窜的回去了,而苏三娘不知道因为什么,连败十六员大将,却没有杀了一人。
张羲眼看士气低沉到了极点,这会就是改斗将为斗兵,也不能再打出什么,了只得下令,就势收兵。
苏三娘、邱二嫂二人掌着得胜鼓回转江夏,而这个时候苏飞还在粮堆的边上守着呢,正满怀心事的低头沉思,苏竟飞奔过来,叫道:“叔父,三娘赢了,三娘赢了!”
苏飞木然的道:“时间到了,三娘赢了,举火烧粮吧!”
那些小军奇怪的看着苏飞,犹犹豫豫的把火把向着粮堆递过去,就在这个时候,苏飞突然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叫道:“三娘赢了!”随后回身指着那些兵士叫道:“把火丢了,快丢了,千万不能点了这些粮草啊!”
好在小军一直没有向前递,这才都把火把收了回来,却是一样也没有烧到。
苏飞冲到苏竟身边,叫道:“如何赢的?可打败了那杨龄吗?”
苏竟道:“三娘日不移影,连胜对方十六员上将,到了最后荆南军实在没有勇气再战,张羲没有办法,只得退兵了。”
苏飞又惊又喜,急急的向前跑去,跑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叫道:“这些粮草都要护好,一粒也烧不得!”
守粮的屯长忍着笑答应,苏飞乐呵呵呵的走了。
苏三娘连胜对方十六将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江夏一片欢腾,所有没走的百姓都欢庆起来。
苏飞就到了大堂,看到苏三娘解了甲,正在这里和邱二嫂说话,他急忙过来,欢心的道:“好女儿,你和爹爹说说,你是怎么学得这一身本事的?”
苏三娘笑道:“爹爹,你先别乐,我们还没有把荆南军给打退呢。”
苏飞哈哈大笑道:“日不移影连胜十六阵,我不信那张羲还敢攻我江夏。”他话音没落,苏竟又跑了进来,叫道:“叔父,有十几艘大船,就从下游逆流而上,现在到了江夏东水门的外面,打得旗号我们没有见过!”
苏飞脸色大变,叫道:“莫不是那张羲找了帮手来了吗?”
苏三娘沉声道:“先别着急,我们去东水门看看,打东边来的,应该不是张羲的人,也许是袁世凯的人也不一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苏飞更怕,长声叫道:“不管怎样,也不能投降,既然全家尽……。”
“行了!”苏三娘叫道:“爹爹也别净说尽节,先去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