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怎么死在了这里?”苏瑶有些后怕,连退了两步,躲在我的身后。
“是我租这间房子的房东,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似乎没有到交租子的时候啊?”
“她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这几天都住在荒山别墅,手机早就没电了,一直放在包里,没有动过,即便她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接不到。”
“那直接报案吧,减少麻烦,现场不要破坏了。”苏瑶掏出了手机,给局里总部的科室挂了电话,这样可以避开市公安局插手,对案件更好调查,也能及时封锁消息,减少不必要的手续和麻烦。
苏瑶在打电话给局里报案的时候,我走向了窗边,把窗帘拉开了,阳光照射进来,有些炎热,顿时把屋里的阴森气息给冲散了。
“这个案件还没有彻底结束啊!”我深喘了一口气,看着惊吓过度而心脏骤然停止的房东张阿姨,心中有些愧疚,虽然还没有细致调查,但凭着直觉,我推测肯定跟屋里这些魂器有关。
催魂骨笛,骨灰陶坛,那套戏服,这几件东西放在房子里,光想一想,我的头皮都有些发麻,换做普通人进来,如果在晚上,不出事才怪!
我走出客厅,推开卧室的门,同样是黑暗的房间,毫无生气,变得陌生,好像这里不是我的家,阴沉幽森,像个鬼宅,我走入卧室,浑身有些不自然,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是张阿姨的魂魄未走,还是那个其它的幽灵?
这时苏瑶从外面走近看,站在门口看着神经兮兮地我,满脸担忧道:“宇哥,今天你还要留在这里吗,不如去我那住吧!”
我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说:“不,今天我就住在家里,逃避不是办法,该解决的终究要解决,否则就像个死亡循环,无休止地循环下去,因为这个案件,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无辜者,我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这不怪你,要不是你胆子大,早就精神崩溃了,甚至也像他们那样,被吓死了,其实你也是受害者。”
“只要我还没死,这些事,我还是要管到底的,苏瑶,答应我,你不要再牵扯进来了,下午就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去!”
苏瑶露出惨淡的笑容,晃了晃手腕的镯子,说道:“能逃到哪里去?已经找上了我,迟早都要被死亡审判,所以我决定不走了,跟你同进退!”
“胡闹,这怎么能行?”我猛然摇头。
苏瑶倔强地反驳:“为什么不可以,自从戴上了它,我每晚上都会做噩梦,经常把自己吓醒,有时候还会梦游,只有晚上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不会恐惧,才能战胜噩梦凶灵!”
我陷入了犹豫中,一时不知如何拒绝,让她回家本是为她安全考虑,但她戴着那个诡异的手镯,很容易被控制心灵,一旦出事,我也鞭长莫及,如果住在我的家,恐怕更加危险,谁也不知道,午夜会发生什么!
“不如,你去陈雪春或者多海红家里,身边有个伴,晚上会好一些?”
“算了吧,我现在可是危险份子了,你不怕我半夜起来梦游,拿刀伤害到她们呀!”苏瑶白了我一眼,否定我的这个提议。
虽然我觉得她说法夸张,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血玉镯能带来厄运,跟她住在一个屋,甚至能被带入同一个梦境里,就像我那天晚上一样,呼吸了苏瑶身上散发的味道,被血玉镯影响了时空,把我们吞噬到梦中,差点吓破了魂儿。
“让我考虑一下吧!”我走到窗前,拉开了卧室的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驱走阴气,然后转身说:“这间房子上次安装了监控,还没有撤走,也许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苏瑶的眼神也亮了起来,说道:“对啊,监控还在,不过你家有接收的设备吗?”
“我让刘憬铮他们接了一条通讯线在我电脑上了,硬盘里能保存七天的监控记录。”
“哦,那好啊,我们快去瞧瞧。”
我微微点头,走出了主卧,来到那间客房,平时我把它当成书房了,里面有书桌和台式电脑,还有两个简易书架,上面摆放的书籍也不像苏瑶收藏各种小说,而我存放的书,都是关于哲学、心理学、法医的书。
开启了电脑,直接进入摄像监控的系统中,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四个监控器的窗口,分别对应着门口、客厅、主卧、客卧四个位置,厨房太小,不值得安装,卫生间牵扯私密问题,不方便监控。
我打开了‘查看以往监控’的菜单,把监控器的调回到了昨天晚上十点,结果发现房东张翠萍女士已经躺在沙发那里了,说明她的死亡时间,不在那里。
“她的身上发肿,浑身僵硬,并散发了一股要发霉的怪味,应该超过三天了。”
我想到尸体的状况,心中推测出她的死亡时间段,跳过了两天,把监控日期调回到三天前的那晚,同样十点的时候,发现张翠萍果然在屋里了,她看上去还算正常,在客厅看着电视。
“三天前来的,她来干什么呢?”苏瑶提出了疑问,同样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这个张阿姨,是个单亲母亲,独自拉扯一个女儿长大,前段时间听她说,女儿去读卫校了,培养护士专业人才的地方,张女士的丈夫当年车祸去世的,得到了赔偿金置办了这处房子,用来做固定资产投资,平时租出去还能有些回报,除了收房租的时候,很少到我这里来。
我把监控快速调到十一点的时候,发现张阿姨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和客厅的灯,已经关闭,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弥漫着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
我和苏瑶对望了一眼,都有些紧张,然后把监控时间又向后拉动,来到了午夜前的几分钟。
这时,画面里的张翠萍忽然从沙发上坐起身来,脸色慌张,正在转头四处张望,神经有点不正常,随手打开了电视,里面一片雪花,然后借着光线,站起身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通过卧室的监控画面,发现她对着卧室的角落张开了大嘴,好像在喊叫着,神色慌张掉逃出来。
张翠萍踉跄地回到客厅,看了电视一眼,然后浑身发抖地转过身,不知眼神到底看到了什么,整个人身子一僵,神态恐惧,眼孔放大,恨不得要把眼睛瞪出来,随后面孔扭曲了,定格在这瞬间,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电视也在这一瞬间灭掉了。
我和苏瑶看完这短短几分钟的录像,都觉得背脊冷汗直冒,心跳紊乱,感受到屋子有种一股死亡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