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庆福下意识抬头,不经意发现罗炎麟正平静的看着他,不知什么原因,就感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隐藏着某种令人心慄的吸力,似乎能把人的灵魂慢慢吸进他漆黑的瞳仁里。
他想避开他的目光,却又担心被他看穿了什么,于是皱巴着老脸憨厚的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当一个人急切想要掩盖真相时,内心会感受到压力,对于自己的举止过分敏感,当心一不留神露出破绽,于是有些人便会刻意禁用一切肢体语言。反映在说谎者的脸上,就会表现出目光躲闪,身体僵硬。
罗炎麟还以平淡的微笑,说道:“在案发现场的血泊中,紧挨着女尸有一摞书垒的很高,你应该还记得吧。”
“好……好像吧。”
“上面是不是放着一个杯子?”
祖庆福眼珠瞅着斜上,似乎在回忆:“应该没有吧……”
又是一个明显的说谎暗示。
“你在做笔录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吧。”
“哦,那就是有个杯子,我一紧张就记不太清了。”
“那现在应该想起来了吧,描述一下那个杯子吧。”
顾盼盼坐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弄不明白罗炎麟为什么非要纠结在一个玻璃杯上。
但奇怪的是,当罗炎麟一提到玻璃杯,祖庆福神色瞬间大变,连顾盼盼都瞧出来了。
“我……我……”祖庆福语无伦次,似乎受到了惊吓,随时都能跳起来一样。
顾盼盼只道他凶相毕露,随时要攻击自己和罗炎麟,忙不迭的伸手掏枪。这次她早把保险拉开,举枪正要瞄准祖庆福,却被罗炎麟按住了手枪。
“罗老师……”她不解的看着罗炎麟。
罗炎麟厉声道:“你干什么,把枪放下!”
“他不是凶手吗,我要抓他!”
“我说过他是凶手吗?”
“不是?!”
此刻的祖庆福早已经吓得从凳子出溜到地上,哆嗦着双手护着自己的头,不住的呻吟。顾盼盼看他那样儿属实也不太像凶手。就听祖庆福不住哀告:“冤枉,冤枉,我没杀人,真没杀……”
已然成竹在胸的罗炎麟微微打量他,故意说:“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那样的蠢事……”
顾盼盼急于知道真相,忙问:“你做了什么,你快说……”
祖庆福垂头丧气道:“那天晚上,我发现那女人死的那么惨,心里确实很害怕。但是,我也看到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
“是什么?”
“就在尸体旁边摞着的那摞书本上面放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有一支黄橙橙的花,特别显眼,特别漂亮,好像是金子做的。但是那支花贴着女尸的身子,看着瘆人,所以我一开始也不敢上前。后来,寻思了再三,我就仗着胆子走到跟前把那支金花拿出来了。”
顾盼盼气愤不已:“你这是趁火打劫。还破坏了现场,更是在包庇凶手!”
祖庆福连连告饶,“警察小姐,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光寻思那东西能卖点儿钱,没想到会捅这么大篓子。我要是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打死我也不敢碰啊!”
罗炎麟打断他,“那支花还在你这儿吧?”
“在,在,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拿……”祖庆福忙不迭的跑出房间。
顾盼盼冲罗炎麟竖起大拇指,“你真行,难怪我哥说你成精了。居然能猜到是他拿走了杯子里的东西。”
罗炎麟说:“少听你哥胡说八道。我在检查现场时,只是对祖庆福产生了怀疑。真正发现他有问题也是在跟他交谈的时候。
过不多时,祖庆福捧着一个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布包跑回来。(未完待续)